第254章 夏家旧将
作者:
麻豪 更新:2021-07-05 12:56 字数:4079
朝堂上,李宗弦显得很是有自信,对于坐在皇位之上的天子眼神中带着许多不屑的意味,他的嚣张不是一两日,左右的老臣早就是习惯了,也都淡然了,对于权欲熏天的他,老臣都是痛心,除了这个,还有对皇帝的无奈,因为这一切,都是皇帝自找的,并没有人胁迫皇上,李宗弦有今日的势力,都是皇帝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诸位爱卿,可是有事,若是无他,便退朝罢!”
皇帝显得很是失神,没有一丝要继续在朝堂上呆下去的意味,只是拂了拂袖,精神状态看上去很是不好,这也是他大病痊愈后的第一次上朝,虽然是有许多事情未处理,这龙椅却还没有留下他的体温,便是着急的要走,让人很是不解,许多都以为皇帝还是大病未好,纷纷无话可说,皇帝见没有人再说话,便欲起身要走,这时候,李宗弦在躺下慢步上前大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奏。”
皇帝显得有些诧异,转身望着堂下意气风发的李宗弦,指了指道:“李爱卿,有何要事啊?”
“回禀陛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皇帝松了一口气,又挥挥袖子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情,那就由李爱卿自作主张了去,朕如今身体不佳,还需要多多调理,除了前线上的喜报,其余的事情,都不要来叨扰朕,可好?”
皇帝说话了起步要走,身后的李宗弦又说道:“谢陛下,那我就处置了这群妄议朝政的叛徒,将他们全部处斩了便是。”
皇帝听见了李宗弦的这话,立马是转身,脸上显得有些疑惑,道:“什么妄议朝政,什么叛徒?什么处斩?李爱卿是要斩谁?朕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众多老臣纷纷是摇摇头,望着得意的李宗弦,竟然无一人说话。
李宗弦笑笑,拱手又拜说道:“禁军有许多夏家旧人,自然是必杀而后快,如今潜伏在禁军有一年有余,竟然是与陛下朝夕相伴,此等叛徒,那日正在后花园内妄议朝政,且私有夏清逆贼之牌位,在暗地里拜祭,此等罪名足够杀头,陛下,臣处置的妥当么?”
皇帝显得很是震惊,当下就是停住了脚步,回身在李公公的搀扶下又坐回了龙椅之上,杏眼圆睁的看着朝堂下的李宗弦道:“这,这,这怎么会?这临安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此等事情,可否属实?”
“回陛下,千真万确,叛逆头目加余党共计六人,经臣核实,都为夏家旧人无误,想来是隐藏的足够深,竟然是连臣下都没有查出来,看来这一年来,没有少谋划弑主一事,经过盘问,竟然都是爽快的承认了下来,如今已经是有画押,经过刑部大理寺等程序审核在案,因为体谅陛下身子病累,前段时间便是没有多来叨扰陛下,就与张大人与大理寺的何大人共同完结了事情,人却还未处置,便是等到陛下定夺,虽然是知道结局,但臣觉得还是先问过陛下,才会是妥当。”
皇帝听了李宗弦的话,先是扶了扶椅子,差点是没有上来一口气,而后便是猛烈的咳嗽,持续了有段时间,让一旁的李公公很是忙乱,堂下的李宗弦倒是显得很有趣,环顾左右,脸上带着笑意,明显是来势凶险,李公公在皇帝耳边细声说道:“陛下,这李宗弦这条恶犬分明就是在气陛下,陛下身体要紧,可莫要中了他的圈套,这样不值当。”
皇帝摆了摆手,捂住了嘴巴慢慢停止了咳嗽,脸上却是红彤彤的,仿佛显得很是难受,状态也是不佳,许多臣子看在眼中都非常担心,却又帮不了什么忙,刚才李公公催促而来的御医是背着药箱飞速赶来,诊治把脉,只是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了些话便离开,惹得众人很是好奇。
看了左右,皇帝说道:“既然如此,朕是要好好见见李大人口中说的这六个逆贼,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竟然还是能够留在这禁卫军中,是有何意图。”
李宗弦看得明白,转身对着朝堂远处的大门喊道:“把人带上来!”
大殿内的禁军听到这话纷纷都是上前几步,将这文武百官围了个水泄不通,阵势显得很是吓人,皇帝看在眼里,摆摆手,有气无力说道:“不必如此戒备,朕虽然是病了,却还是不怕这几个小喽啰,都散开下吧,不要吓唬到了文官。”
禁卫门齐声收回了手中长刀,退后几步,回到原位。
大殿门口不远处响起了铁链拖地的声音,在两排红缨枪士兵的押解下,六名身穿囚服的犯人便是跪到了堂前。
皇帝远处眯眼,却是没能够看个仔细,便要起身,一旁的李公公连忙是上手去扶,皇帝顺着阶梯一步步下来犯人跟前,想要看清楚这些个人的样子。
这时,李宗弦在一旁说道:“陛下小心,些个叛徒都是图谋不轨之人,切勿惊扰了圣驾。”
皇帝仔细盯着六名犯人,细细打量,对李宗弦的提议是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话,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又是几步走近到一名犯人跟前,上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往上微微抬起,俯视继续打量,而后是闭眼紧皱眉头,仿佛是在记忆中快速寻找些什么,而后又是突地灵光乍现般拍拍脑门说道:“哦!你这小厮,之前是夏清的引马,朕见过你,朕见过你。”
李宗弦见皇上认出了六名犯人中的其中一名,当下是显得有些意外,道:“陛下好记性,竟然是连夏清的引马小厮也是认得清楚。却是心细入微啊!”
皇帝招了招手,并不是很在意,又继续往下看,纷纷是仔细打量他们的模样,竟然都是认得出来,显然,这些个囚犯看上去是有些憔悴,而且脸上显得很是邋遢,竟然也能够让皇帝一眼认出,在场的许多老臣无不是感到意外,想这陛下竟然是与夏清有如此深厚的交情。
“想当年,夏清与朕共征南湾,那处气候潮湿,朕不慎染疾,而后又中了红骨头军的埋伏,夏清带领着三千兵马,冲出了包围,出来的时候,却是还有不到三百人,境况之惨烈,之撼动,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后来朕登基为皇,便是没有沙场的气魄,这拉弓的手,也是腐朽了不少,但是夏家的许多人,朕还是认得的,如今前线战场上,许多的夏家老将,都是与朕共历风霜的,你们都是夏清的亲近人,若是在禁军中,如此一年多以来,朕不可能认不出你们,此事,定是有蹊跷。”
见皇帝如此说,李宗弦也是上步笑道:“陛下,臣查阅了禁军一年来的通记,勤薄,都没有这六人的名字,想来是近期混了进宫,欲图行不轨之事,臣还盘问了他们许多关于梵人的事情,怕是与梵人多有瓜葛,最后虽然是没有多的收获,但还是足够判他们死罪。”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你这狗皇帝,夏大人何处待你不好,你这天下,又不是他与你打来,说着什么情同手足,却是吃人的冷血之兽,夏将军在天有灵必然会诅咒你,在夜里来寻你!”
其中一个囚犯想来是有些忍不住,直接在朝堂上就骂了出来,让许多人看得很是惊心,这时候,左右禁军又上前几步,手中钢刀又抽了出来。
“兄弟们!”
“睁开你们的眼睛!夏大人何时待你们不好,你们禁军中,又有谁没有受过夏将军的恩惠,如今是人走茶凉,就连基本的尊敬都没有了么?”
“砰!”
李宗弦上前直接是一脚将那口中对皇帝喋喋不休的囚犯踢翻在地,笑道:“死到临头,竟然还是没有一丝觉悟,可恶!”
皇帝倒不是很在意,便又是慢慢上步坐回到了龙椅上,笑道:“夏大人,夏将军,那么敢问,你们是效忠大魏,是效忠于我,还是效忠他们夏家?”
皇帝虽然是看起来笑脸如靥,但旁人都察觉到了他的愠怒。
“这便是夏家覆灭的缘由,恃宠而骄,却是不知道天下之主,竟然干起了谋逆这等事情来,伙同触王,来里通气,在政事上屡屡弹劾朕,暗地里集结兵权,竟然是有造反的铁证,此人不杀,更待何时?由你们妄议朕事?荒谬!荒谬至极!”
皇帝是不知道这李宗弦要搞什么名堂,在朝廷上搬出了些个六名囚犯,目的定然是不是为了旧事重提,可如今这局势,反而对他来说他更加是像一个旁人,刚开始还有些淡然的皇帝有些机警,环顾了左右禁军,这才是松了口气。
“欺人太甚!说,你们混在禁军中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堂下的几名犯人也是丝毫不含糊,硬骨铮铮道:“就是来杀了你这狗皇帝,来替夏将军讨个公道,如今虽然是不能遂愿,但能够见你病恹如狗,我也甚是欣慰,看来不久,你就要被这李宗弦奸人反噬,丢了夏大人给你的屏障,也失了天下。”
“狂悖!”
李宗弦上前抽刀在手,一刀下去就是砍了那个囚犯,鲜血是直流,头颅滚落在地,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笑意,盯着皇帝,皇帝大惊,直接是坐起了身子,摆摆手道:“李,李宗弦,你大胆,你,你竟然是敢在这殿上杀人。”
李宗弦用那囚犯的半身抹了抹刀上血渍,回身看了看其余百官,百官在李宗弦转身的眼神中不自觉的纷纷退了半步,明显是有些害怕,李宗弦又转身望着堂上的皇帝,笑道:“陛下难道就忍受得了这渣滓不停的侮辱陛下么?臣是不能再忍,即便是冒着杀头的罪名,也是要他当即死了去,若臣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陛下多多海涵。”
看着拱手嬉笑的李宗弦,皇帝这才是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就是要当着自己的面,来将夏清留给他的最后一道保护伞也给砍落,是要彻底的将自己击垮,而且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他的尊严,将他的天子之威,扫的荡然无存。
“放肆!朕是怕这几个喽啰的么?李宗弦,你可知此处为议事之地,是大魏之清池,你实在是太过于胆大妄为!”
皇帝此刻恨不得将李宗弦碎尸万段,样子极为的生气,但是李宗弦倒是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盯了殿上的左右禁军,并不是显得很害怕,兵部与大将军府的人还有许多武官都是在纷纷窃笑,看来是早有预谋,要给皇帝一个下马威,之前李宗弦在朝堂上便是为所欲为,却是没有人能够料想到他竟然杀人。
“来人,将其余五人也一并退出去斩了!”
李宗弦仿佛自己才是天子,才是皇帝,将手中的银刀扔在了琉璃光亮的大殿地板上,左右吩咐着禁军,想来禁军也是来的听话,直接是走出了一队,透过红缨枪士兵押住了五名囚犯就要走。
“慢着!”
皇帝大声呵斥,声音震慑上天,让人感觉到不怒而威。
“朕说过要杀他们了么?这临安,这天下,是朕说了算,还是你李宗弦说了算!”
禁卫军听到了皇帝的呵斥当下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望住李宗弦,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李宗弦摆摆手笑道:“陛下,这逆贼已然是通过了刑部大理寺,却还有何不能杀之理?难道陛下是想说,这夏清不是逆贼么?还是说,这些个人都不是逆贼?”
“大胆李宗弦!朕岂是你能发问的!来人,将李宗弦这犯上的罪人给我拿下!”
皇帝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扶着案几一直咳嗽,显然是怒火攻心,李公公上前急忙是扶住了皇帝,但是大家都发现了大殿内的禁卫竟然没有一个听皇帝差遣,纷纷站立不动,仿佛是被冰雕住了一般,许多人知道了情形危及,都是大气不敢出,看着堂上的李宗弦,显得很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