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愤怒一击
作者:
麻豪 更新:2021-07-05 12:54 字数:6119
南笙笙知道,苏星的这招式是留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出,可如今台上的恩开和尚虽然也是前辈中的佼佼者,但是对于修炼鬼刀几月来的苏星,实在是不会将他逼迫道这等地步,苏星为了修炼鬼气,甚至连自己的性格都有所改变,变得有开朗对话,这属于铤而走险,其中许多故事只有自己知道,许多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苏星的这愤怒一击,直接是有毁天灭的效果,恩开和尚见势连忙躲避,心知这招不能硬接,只见这招与恩开和尚擦肩而过,身后传开“轰!”一声,背后无人的看台已经出现了大大的窟窿,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危险,越是到后面,擂台肯定会有大小程度的受损,可都不曾想到会像现在这般厉害,直接是将看台轰了个透心凉,出现个大洞,许多江湖客见状是逃离了擂馆,不打算再看,毕竟是性命攸关,但是这样一来,也让他们对武林至尊一位彻底死心,自己实力的确与名家弟子有着天壤之别,是自己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可望不可及也不过如此。
“好家伙!”
恩开和尚为刚才苏星那一击感叹,如果是中了,自己定会是粉身碎骨,如此凶狠的招式,好在是躲过了,不过也知道了自己与苏星实力的差距,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开始寻找逃脱的机会。
“和尚,不必寻找了,你今日必定命丧在此。”
几丈开外的苏星突然传来的话让恩开和尚大为震惊,自己可以确定刚才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可是他又怎么会知晓,实在是古怪。
“不必奇怪,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苏星这句话更是让他毛骨悚然,如此一来,自己内心所想全然被他知了去,还有何必要再比。
“不比那就如实交代出来,在场魔教中人都有谁,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被苏星自言自语吓得不轻,却是只有南笙笙知道缘由,道:“星哥儿双刀在手,只要是有损对方发肤,渗透了血在刀,便是可以知晓对方心想为何,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招,也是不为外人所知道的。”
夏寒彻底震惊,想不到相隔数月,苏星竟然是有如此厉害的招式,实在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苏星的实力已然是在许多高手之上,却是有挑战武林至尊的功力,这太让夏寒震惊,想不到鬼刀竟然有这等厉害,想来雁荡山百年屹立武林,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严今初心惊,想到南少天有制造幻境的能力,那么,苏星的鬼刀应该是有知晓对方想法的存在,如此一来,便是可以知道恩开和尚的想法,只要稍微加以诱导,便可以知道他的想法所在。
南少天十分震惊,看着半空悬垂的苏星,内心有千万种感慨,看台上还是一头雾水的灵阳真人甚是不解,看来南少天对鬼刀的保密情报做的十足,如今武林中,很少有人知道鬼刀的秘密,只有南少天,知道鬼刀是不亚于任何心法的存在,所以他才狠练研习刀法,对于南天仲也是只字不提,若不是苏星自己开悟,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此事。
南笙笙话一出口,当即引来夏寒联想,如此说来,南少天的鬼刀也必然有些隐藏招式,那么南少天如今的功力,定是在苏星之上,看来雁荡山对此次的武林至尊是势在必得,很难说最后的对决会是雁荡山师徒的对决,这也难怪雁荡山曾经有过武林至尊。
“可恶!”
恩开和尚显得有些沮丧,但是心中却是全然拒绝自己去想魔教计划一事,却全是骂苏星的话。
“出家人出此恶言,真的妥当么?”
恩开和尚却是不敢贸然进攻,因为自己的心之所向定会让苏星知道,如今只有转守为攻,寻找机会反打,才有机会取胜。
“你还想着取胜,难道不是我脚下这两把鬼刀么?”
南笙笙道:“这功力星哥儿也是掌握不久,还未到纯熟的地步,不过为武林大会匆忙准备,却是有十足的信心,但是很多到了后面,是难以取到对方鲜血,这样改变了星哥儿的打法,对于招式技法的运用也逐渐降为必要的擦伤,甚至不惜用损失重伤的代价来得到对方的血,多亏了江公子先前对苏星的指点,才有了觉悟开发出这招式。”
夏寒深感欣慰,想到苏星从愚昧的五弟子到今日武林大会上的闪耀,实在是麻雀凤凰般的逆袭,但是他很担心,雏形的苏星能否掌握好这力量,看了眼南少天,夏寒才知道他曾经付出了多少,或许,他的心里,有着更加难以品味的世界。
“不知魔教会不会因此痛下杀手,断了恩开和尚的后路。”
舒洛儿察觉到了这一点,急忙说出口来。
“想来想再魔教必定是如坐针毡,生怕自己的计划会被这和尚给公之于众,这也是他所料未及的。”
严今初知道:“若果说着和尚今日被扣押在武当,多半计划就可水落日出,但是魔教如今高手隐匿在其中,先才南少天的鬼刀都可让人毫无察觉的给击退,看来是想杀这恩开和尚也是易如反掌,从刚才知道苏星鬼刀的厉害到现在没有动手就可以知道,他对恩开和尚的寄望较大,认为可以胜了苏星,得到鬼刀,可是如今全武林的高手云集在此,他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从这些人手中得到鬼刀,莫非,他不讲武家庄与南樵坞看在眼里?南少天与大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此一来,那便是魔头亲临了武当,且不只是他一人。”
越想越是着急,严今初脑子的思绪扩散开来,知道目前武当是岌岌可危,众人却是毫无擦觉,犹如温水煮蛙,想来大师父是知道了目前危及的状况,不过是不动声色,心中不知道有了什么计划应对。
“杀人灭口我看未必!”
夏寒突然的说话打断了严今初的思路,自己想到的,江澜也应该能想到,便低声细语在他耳边道:“江老弟,目前形势危及,魔教可能已经是倾巢出动,不同之前大张旗鼓,此次目的我觉得不应该只是在鬼刀,还有你。”
“我已料想到了,武当山必定免不了有场恶战。”
苏星陷入了两难,如今恩开和尚在他面前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杀了可惜,不杀对自己极具威胁,如今是自己占据优势,等待香烬,前辈们自然是会将他束缚捆押,想到此处,苏星又是偏头望了眼香炉中的香,已经是末端,看来,恩开和尚是要最后一击了。
果不其然,恩开和尚此时将短匕望自己大腿一插,痛觉钻心,让苏星也是站不稳身子,回神之际,恩开和尚身后魔气已经是全力杀来,犹如落湖飞雁,直插而来,苏星因为痛觉没有料到这一击,当下手足无措,知道是胜负之招,将背后万鬼全部使出,脚下鬼刀因没有气带着苏星坠落。
两气相交,恩开和尚在看见苏星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已经是输了,万鬼很快就将他气吞噬殆尽,透过擂台直奔自己而来。
“哈哈哈,魔上无敌!”
恩开和尚知道死期将至,对着苏星的万鬼嚣张的张开了双手,闭上双眼迎接这一击。
突然,自己面前什么都没有,苏星的招式突然凭空消失,这让他倍感意外,在自己计算之外,正反应过过来时,苏星已经是提气鬼刀在手,站立站他身前,道:‘鬼气任由我操控,怎有收不回之理。’
见苏星大获全胜,看台左右却没有一丝的高兴,纷纷盯着看台上的灵阳真人与辛计然。
擂台上,苏星与恩开和尚相距咫尺距离,霎时间,恩开和尚手中突刺来一把短匕,苏星因为体力虚弱,眼见匕首却是没有一丝反应的机会,下意识瞪大了眼睛却不知道作何回应,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插来。
“噗!”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南少天先与灵阳真人到了台上,手中鬼刀直接将恩开和尚的手砍去了一半,口中恶狠狠的说道:“老子人你好久了,竟然使出这种阴脏手段,怕是不想活了!”
南笙笙提到嗓子的心落了下来,刚才那一瞬间她以为苏星定会吃那短匕,却是有惊无险,这种高兴,比胜利来得更猛烈。
灵阳真人上前先是点了恩开和尚穴道,避免他自尽,如此一来控制住了,妙月刀疤老道与辛计然纷纷下落来台下围住戒备,即便是魔头,在这四人面前也妄想毫无察觉的取人性命,灵阳真人内心的石头终于落地,对苏星道:“年轻人,朝阳无限,我是相信你的,感谢你为武林做出的一切。”
苏星笑笑,道:“不是为武林,我是为师父,为雁荡山。”
南少天拍了他脑门,呵斥道:“狗日的,偷偷背着我练到这地步都不告诉我,怎么?还想在你师父我手中来个措手不及么?要不是今日这狗日的魔人出现,你打算瞒为师到什么时候。”
灵阳真人无兴趣看他师徒二人拌嘴,连忙唤来台下的严今初上来,道:“将他押去秘洞,切忌不要让人知晓,今晚我与你南叔叔定要好好审他。”
严今初得令,灵阳真人不放心,从怀里取出瓶丹药,倒在手中喂了恩开和尚吃下后才放心让严今初带他离去,这时候台下的子觉子湛全然没了脾气,眼睁睁看着灵阳真人将自家高僧带走也无半句话,只闭目念经,说着不知名的话语。
“子湛,无甚好留,你我二人回山罢。”
灵阳真人见少林寺的人要走,当即是不允许,因为他说过,自武林大会结束前,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武当,这关乎到陈曼沙的性命,也是关乎到整个武林的安慰。
灵阳真人飞身阻拦在前,道:“得罪了两位高僧,武当规矩,因是非常时期,在大会结束前,不得擅自出入山门,如有异议还望二位高僧谅解。”
子觉此行武当本就是来响响名气,让武林中人不要忘记少林寺的存在,并不在武林至尊一位,如今自家两位僧人都殒命在此,且少林已是身败名裂,再留在这里也是毫无意义,不下山难道给武林中人耻笑么。子觉愤怒道:“如果老衲要是不谅解真人呢?”
“既然如此,就莫怪武当无情了。”
“怎么?难道你还要杀了老衲么?我家弟子前后命丧武当,我已是一退再退,如今你武当山如此得理不饶人,就不怕江湖中人耻笑么?”
夏寒听见佛家弟子说出江湖这二字显得十分刺耳,却是不知道这两位高僧是如何统领少林的,没有了僧人的气概,也没有僧人应有的心境,实在是难以理喻。
“还请二位高僧留下,如今你家弟子有人勾结魔党,自然是希望二位师父留下来商讨此事,此事关乎江湖危难,还请二位师父谅解。”
夏寒见灵阳真人有这甚好的脾气,对方是个高僧,却如同泼皮无赖般作威作福,实在是看过眼,走近道:“你少林若是要想下山,先问过我江澜同不同意!”
子觉望了眼从侧面走来的夏寒,先是一愣,而后仰天大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澜,江少侠,如若不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青灯法师呢,如此口吻同我说话,你可知你身怀绝技为少林功夫,如此同我说话,且知尊卑之分?且知长辈之分?”
夏寒心想这子觉先前已经是没这么难以对付,在前几日弟子死后也是殚精竭虑的为武林着想,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夏寒笑答道:“我身怀的绝技是青灯法师的,而不是少林的,你我本无尊卑之分,都为佛门弟子,你乃出家人,我乃信徒,何谈尊卑?”
子觉被伶牙俐齿的夏寒辩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未开口,夏寒又说道:“我知道你想说,青灯法师为少林弟子,可是,你不要欺负晚辈后生,不知道江湖事,青灯法师为何命损,我想大师心中自然清楚,也不必我细说,青灯大师为少林寺经文做出巨大风险,为大魏做出巨大奉献,换来的却是逐出师门的下场,而死后还要被大师用来震唬后辈,那么,大师你是安的什么心呢?”
子觉不知道夏寒知道如此多的事情,当下被说的哑口无言,颤抖手半天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子湛实在是看不下去去,道:“晚辈不必如此尖锐,少林寺此行自知对不起武当武林,但是,我寺中有魔人不代表是与魔教有所勾结,至于刚才是话,不过是一气之下所言,还请少侠不要当真。”
夏寒见子湛是个好说话的人,便合掌拜道:“不是晚辈不通情达理,只是如今人命关天,且是危急武林存亡,烦请大师不要出入武当,让魔人知晓了武当发生的事情,对我们好,对武林也是好,如果大师实在是不想看擂,便可同天城武馆与崆峒派二位掌门般,不来便是,这点我们不强求。”
子觉依然是愤怒,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吱吱呀呀听不清他说什么,隐隐约约知道他说道:“你,你,你,你是,你是,你是谁?你是青灯,你是青灯转世,你是,魔,你是魔子,你是,你是灾难。”
夏寒显然是有些发懵,想不到自己几句话,就将平时能言善道的子觉逼到如此田地,也是不想再继续伤他,拜了拜道:“得罪了。”
子湛见子觉身体不好,连忙道:“我听真人的话便是,少林寺在武林大会后结束离去,可好?我知道你们怀疑少林与魔教勾结,可这些年来,个中艰辛困苦只有自己才知道,希望真人可以谅解,也希望真人可以担待刚才我们的唐突之言。”
虽然子湛态度很好,但是夏寒还是从他言语中听出了推脱的意味,意思是少林寺才是受害者,如今这样也是被逼无奈,夏寒笑笑,心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和尚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看来当时青灯法师的难处也是很少有人知道。”
灵阳真人处理了少林的事后,看了眼夏寒道:“谢过小兄弟,知道现下武林有难,若是人人都想江少侠这般知性,何愁魔教壮大。”
严今初见少林寺并无阻拦,便扛起恩开和尚离去,朝小树林的方向飞去。
众人见灵阳真人处理了魔人,纷纷靠近擂台中心,意欲商讨接下来的事情,个个义愤填膺,与刚才苏星与恩开和尚斗擂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这事后的愤怒让夏寒无限感慨,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灵阳真人道:“如今魔教中人混杂在各位英雄中,商讨弑魔一事实在是有为欠妥,如今我的意思还是还之前一样,等到甄别出武林至尊后,由他来定夺,以保武林安危与弑魔一事。”
周围豪侠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对灵阳真人的敷衍有些生气,在夏寒眼中这群人不过是一盘散沙,关键时刻并不能指望他们能够做些什么,甚至会给你添乱。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夏寒陷入了两难,灵阳真人呐喊的声音如同暴风雨中的燕鸣,显得毫无力度,很快就被潮水吞没,直至最后完全平息,有时候夏寒很不能理解,这种性格究竟是为什么,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身在锅中还要自添柴火的行为究竟是怎么开始的,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凡是有难,大家都自保,待有了好处,纷纷出来伸手喝粥,如此心性,怎么和魔教抗衡,别说魔教,如今已经是岌岌可危,人人自保,少林寺子觉子湛两位就是个例子,让人心寒,灵阳真人独木支撑让他的所作所为显得伟大,当今武林,如此状况,有灵阳真人是武林之幸事,是大魏之幸事。
苏星有些疲惫,淹没在人群中,许多都是指责他的声音,为何要过早透露自己鬼刀绝招,为何样让对方知道自己可以知晓别人心声,如果魔教中高手选择了杀戮该如何,一连串的问题让苏星难以招架,他不敢还手,也不可能对着这些江湖豪侠还手,他不怕魔教,不怕天灾,但是现在,他害怕,他怕自己的一番心血换来的是唾弃,所以当灵阳真人跟他道谢的时候,说替武林谢谢他的时候,他的表情的麻木的,因为他早就知道,现在的武林,是难堪的,是让人鄙夷的,是冷漠,也是无可挽救的,这也是为什么,有如此多的武林大手,甚至得道高僧加入魔教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需求利益,也不是因为他们蠢,更加不是为了可以得到绝技在身,很多时候,他们希望可以挽救现下的环境,这个冷漠的大魏,这个满目苍夷的武林。
南少天的鬼刀不再傲,面对周围无数的指责,他没了脾气,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灵阳真人紧绷的心终究还是垮了,他不怕武当弟子突然被魔教暗杀后的暴毙,他也不怕乔汝城派来奸细搜查武当,甚至魔教,这些年,他做了许多事情,为了这片武林,这个可以让天下喜爱武学栖身的地方,他奉献出太多,他可以顶着别人的冷眼指责,甚至冤枉,此刻的灵阳真人是绝望的,虽然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孤军奋战,但是在现实来临的时候,他还是这般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整个武当擂馆都纷乱一片,看台上稀稀拉拉呆坐的人,与擂台左右拥挤惶恐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如果说上面的人是绝望,那么擂台周围惶恐的人则是绝望下的无耻,他们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对魔教恐惧,哪怕刚才苏星赢了擂台,他们也是毫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只有南少天鬼刀被毫无擦觉弹飞的那一下,他们知道,魔教太强大了,强大到渗透至名门高派里,这才是让他们惶恐的,惶恐的又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