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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很疲惫，但是凤临并没有多少困意。
  沐浴之后，安静地躺在床上，她想到了墨暝。
  除了送去了那封寥寥十几个的信笺，回到天都的这些天里她并没有刻意去想他，但是此时，她无法避免地想起了墨暝。
  不是因为思念，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他。
  离开东陵之前，她还跟他说，“此生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还能让我柔软，其他的人，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没有这样的机会么？
  可今晚，她发现自己竟真如墨暝所说的，她根本无法做到铁石心肠。
  “已经夜深了，陛下睡不着？”
  凤临偏头，看向一旁的暮苒，“嗯，睡不着。”
  “陛下心里装着的事情太多了。”暮苒蹙眉，有些忧心忡忡地道，“江山大业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陛下可以慢慢来，不着急的。”
  江山大业？
  “不是因为江山的事情。”凤临淡笑，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倒杯茶给我，拖张凳子过来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是，陛下。”
  墨暝转身去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脸色还是有些担忧，“既然不是因为江山政务，那陛下大概就是想念阑王了吧？奴婢以前就跟陛下说过，在一起的时候没太大感觉，这一旦分开了，陛下就会知道思念不由人。感情这种东西，就算如何理智的人，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控制。”
  “你懂得倒是挺多。”凤临嘴角轻抽了一下，缓缓啜了口茶，“我这几天看起来，情绪是不是反常？”
  暮苒点了点头，又缓缓摇头：“反常倒不至于吧，但是陛下给人的感觉就是心里有事。”
  “你不觉得反常，是因为你跟着我去东陵贴身待了三个月，已经习惯了我的变化。”凤临淡淡道，“我这次从东陵回来，对很多人来说，的确是有点变了，但是他们必须习惯这种变化。”
  暮苒眉心微皱，细细思索了一下，到底也没能理解凤临话里的意思。
  凤临起身下榻，穿好了鞋子往偏殿走去，“你说的对，我的确有点想念墨暝了，分开之后，也才真正明白自己心里的在意有多深。”
  “陛下干什么去啊？”暮苒奇怪地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下一刻，也连忙起身跟上。
  “看看墨暝现在在做什么。”凤临笑了笑，“我需要定心凝神。”
  暮苒呆了呆，随即低声咕哝道：“奴婢觉得，陛下最需要的是休息。”
  说话间，两人已经抵达了偏殿，凤临走到一扇梨花木山水屏风后，抬眼看着屏风后的墙壁上一面样式简单的八卦镜，转头看了一眼，取下一旁悬挂着的匕首，扒开朝指尖上轻划了一下。
  暮苒愕然地张嘴。
  鲜红的血液滴到八卦镜上，卦镜慢慢旋转了起来，凤临抬手拨动，像是在调整方位，不大一会儿，卦镜中就出现了一个朦胧模糊的画面。
  凤临耐心等待了片刻，画面渐渐变得清晰，一个正在案后挑灯研读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了眼前。
  月玲雪似乎知道了什么，一咋一呼的，所幸这是凤临的记忆，没有任何人能注意到她。
  ……
  ps: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