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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父亲留下的巨债
作者:无论悲喜      更新:2021-07-04 22:06      字数:2180
  招娣和林老师跟着债权人的委托律师回到城里。招娣请了林老师帮助自己,特意没有来找宇辰。
  宇辰却到招娣学校找她去了,这次他是有满腹的不满要当面对招娣说。因为这周四,他们在租住的新家里收到的第一封信函,竟然会是一张汇款单。起初他们还以为,哪位朋友知道他们的困境及时雪中送碳。然后仔细再看看金额,看看汇款人姓名与地址,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招娣把上周宇辰送去的钱全都寄了回来。爸爸要让他再去送一趟。
  见到招娣时,我得好好数落她:你暑假悄无声息提前返校也算了,我亲自把钱送来你推来让去不跟你计较了,你把钱都汇了回来这算什么意思?是打算不再当成我们姚家的一分子,从此也就与我姚宇辰没任何关系了吗?
  一下车,宇辰到了招娣学校,直奔她的宿舍找她。她不在!她的同学告诉宇辰,招娣今天一早就出门了。
  宇辰在校园里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还是没见着招娣的身影。她能去哪儿呢?宇辰想起了招娣经常提及的林老师,暑假也是这个林老师来家里把招娣提前接走的。他们正在练琴?或许他应该知道招娣去哪儿了?
  宇辰问到了林老师的宿舍,找过去敲门,无人应声音。他又跑到音乐教室,依旧空无一人。
  宇辰不知道,此时他在招娣的学校苦苦等待,招娣却在他的城市见到她这次要见的人——这个原来一直声称是她父亲过命的兄弟,一个她以前也曾称呼“刀疤”叔的人。但招娣的脑海中同样没有一点印象了。
  见到招娣他们,“刀疤”特别热情,招呼他们坐下,亲自沏茶倒水。林老师看见他笑脸上的刀疤,想到一个新词——笑里带刀,心里有点别扭。
  律师照例把债权债务情况阐述了一下。“刀疤”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招娣,刀疤叔过去与你爸爸交情很深,我还去过你家几回,你还记得吗?”
  招娣表示不记得。这是实话,连父亲都不记得了,哪还有你刀疤叔的印象。
  “刀疤”暗想:看来果真失忆了。即使没有失忆,他料想招娣也只能像从前一样任自己宰割。失忆前能让她就范,失忆后她难道就长了什么本领能逃脱自己的魔掌不成?她失忆了,只是增加了他的麻烦而已。他得将旧戏新演,重新演给这个失忆的人看,演给眼前那些不知有关无关的人看:“你父亲当年一个人维持你们这个家,很不容易,之前你们都小还要上学,你母亲需要治病。所以他每次开口借,我也是尽我所能帮助他。日积月累,不曾想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了。知道你们家困难,我都没主动来讨还过。瞧,这张是两年前就到归还期了,这张也过去半年多了。就是到了现在,我也不想张这个口,无奈现在生意也不好做,其他合伙人也总催着我来讨债务。今天就是请你们来商量商量,有什么问题还可以协商。”
  律师补充道:“我们查过钟旺财的财产,他名下有一套房子——就是这里复印件的这套。根据有关法律规定,如果你们选择全部继承钟先生的遗产,那么就得承担他所有债务。要么先得从债务人遗产中把债务清偿完,剩余部分才能由继承人继承,不足部分……”
  “刀疤”立即打断律师的话:“我这里表个态,如是用房子抵债的话,多的一定给你们,不够的话我也不问你们要了,你们也没这个义务。而且我只收回本金,利息分文不取。至于还款的期限,也还可以商量着再宽容些日子。”“刀疤”把自己标榜得像个好人。
  “不过,还是得约定一个期限的。我看,再两个月,到时如果你们无法偿还,那就只能变卖房子了。”律师接着问招娣和林老师,“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招娣没有任何主意,林老师替她回答:“我们先回去想想办法。”
  送到门口,“刀疤”塞给招娣一张名片:“招娣,这里有我电话及地址,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有困难一定跟我说,叔叔不能为难你。”
  他们回到学校,宇辰已经走了,他把钱托付一位老师交给招娣。今天他们两人在路途中两次擦肩而过,一个出城,一个进城。
  林老师对招娣说:“我卡里有十万元,是我这两年所有的积蓄,另外我再想办法凑十万。不过加起来才二十万,还差太多了。那可怎么办呢?”林老师来回踱着步,他真心想帮助招娣,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绞尽脑汁想帮招娣解决难题,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试探着征询招娣的意见:“要不你们放弃那套房子吧,这样不管抵不抵得过你父亲欠下的债务都跟你们无关了!”
  招娣明白,眼下的情况似乎确实没有其它的办法了。房子,还是房子。前几天,为了帮助宇辰家,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交了出来。那时她不曾想未来,她只知道这家人曾如此慷慨地帮助她这个孤苦无依的瞎眼女孩,把她当成亲人一样对待。当这个家遇到困难的时候,她当然就得义不容辞的尽一份力。即使这样,人家还是没要自己的房子,而是想着留给她以及她还在被收容的弟弟。
  现在想想,宇辰一家为她考虑得一点也没错。两年后弟弟就要回来了,不能连个家也没有。房子没保住,我既辜负了宇辰一家的好意,又没有尽到一个姐姐的责任。至于林老师,她也不能欠他太多,他已经倾其所有来帮助自己,哪能让他一个教书匠再为我去背债呢,同样我也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的事烦心。
  那么再去找找那个声称不会为难自己的“刀疤”叔叔吧,他不是口口声声说曾是父亲的兄弟吗?我去向他求求情,说说好话,让他看见他曾经的兄弟面子上再宽限几年。难道这位“叔叔”会这么铁石心肠不为所动?难道父亲曾经的兄弟会比不上我身边那些原来素不相识的好心人?
  想着想着,她反而放宽了心,不再那么着急上火。她劝走了老师,说她会考虑他的建议,让他不用为她担心。
  此时太阳西沉,蝉鸣阵阵。似乎是这闷热的天气,呱噪的声音,搅得招娣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