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20:疯狂之人
作者:明月绝晨      更新:2020-10-25 11:31      字数:4461
  昊凌学园,占地面积很大。大到整个小岛都是昊陵学园的。而因入学条件苛刻,学园里学生也很少,少到一个年级也只有一个班级。
  学院很大,学生很少,能躲藏的地方自然就多。
  学园花园迷宫中。虎左右观望,小心翼翼的戒备着附近来往的学生,他叹了口气!
  “混蛋啊!明明长着天使的脸,内心却和恶魔一样恶毒。”
  虎低声得发出感叹,被司莫的表演诱导的学生们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虎要是被抓到了,绝对不是一顿打就能解决的。
  “踏——踏——踏”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让虎伏在地上,屏住了呼吸,冷汗不知不觉布满了虎的后背。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虎的心跳也跟着脚步声加速着。
  “原来你在这里啊。”
  看到来人,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呼——,原来是你啊!”
  “怎么了,吓到你了?”
  看着虎一副惊吓过度的夸张表情,刚找过来的透流发出了轻笑,伸出手想把虎从地上拉起来。
  虎一把握住透流伸出的手,手上用力把透流拉倒了地上。
  “虚!别出声,有人来了。”
  只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这里是花园迷宫的正中间,正好有个小亭,平时并没有什么人来,远远走来的人影随着距离的拉近,慢慢变得清晰。
  “怎么是这混蛋!”
  看着来到的是司莫,虎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虽然现在内心愤怒的想冲上去教训司莫,但怕引来其他学生,最终忍住了冲动,只是在地上趴着,只求别被发现。
  在虎的印象里,他要是被司莫发现,司莫绝对会立即叫来其他学生把他按在地上锤。
  司莫来到小亭中坐下,左右环视了一下,在确定这里无人后,淡然开口了。
  “主神,在吗?”
  许久,司莫没有得到回应,主神并没有出现!
  没有见到主神的身影,司莫也不着急,用着夸张的语气道:“哎呀,突然想剪头发呢!”
  “你敢!”
  听司莫要剪头发,主神的身形瞬间出现在司莫面前,一脸激动的表情。但看着嘚瑟的司莫,主神脸很快的就黑了下来。
  “哈哈,别生气。这不是你不出来,我没办法吗!”
  司莫的安慰很快就见效了,主神脸色好了许多,但还是鼓着脸颊,没有去看司莫。
  主神表示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透流和虎两人趴在草丛中,透流脸上一副疑惑的样子,虎的脸色到是没什么变化,在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司莫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透流疑惑的想虎问道:“虎,你说司莫不会疯了吧,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哼,他有一个隐藏式的耳机,很小,我们看不到的,现在应该在和别人打电话吧!”
  “唉?耳机的事不是你骗人的吗?”
  “连你也不信我?”
  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透流明显可以从虎的语气中听出愤怒,委屈两种情绪,身为虎的好友,透流马上补救道:“我信··我信,别激动,会被发现的!”
  另一边,主神到是发现了两人,不过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提醒司莫。司莫并没有发现,还在和主神交流着,又是夸赞又是讲笑话,这才把主神哄开心了。
  看着被哄得笑起来的主神,司莫觉得是时候问些问题了。
  “主神,我想和你认真谈谈。”
  “怎么了?”主神浅浅一笑,心中有些异样。
  “主神,能告诉我,真的有气运这种缥缈的东西吗?”
  “怎么了,担心所谓的‘主角’?”
  “嗯,有点。”
  “放心吧,世界上并没有气运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有运气好的人。”说道这里,主神顿了顿,看司莫没有变化的脸色,她继续道:“所谓‘主角’,只存在故事里,现实中,从来没有什么‘主角’,所谓的‘主角’只是你在从‘主角’的角度在看待这个故事罢了。”
  得到回答的司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所谓的‘主角’的话,就可以放开手去做很多事情了。
  “主神,我离开时可以带着这里的人一起走吗?”
  “怎么,想带那个银发的小姑娘一起?不错啊,在危险时还能让她顶上去为你争取一些逃跑时间,看她那副样子,一定二话不说为你送死啦。”主神冷笑着,对茱莉的印象极其不好。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主神,再说这种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哼!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银发的小鬼,因为都是银发的。”说着,主神指着司莫,一副讨要说法的模样。
  没有去管卖萌中的主神,司莫蓦然严肃起来。
  “主神,你觉得···不,我和你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你是‘游戏者’,我是‘协助者’与‘裁决者’,我辅助你变强,你好好活下去,完成生存游戏。”主神摊了摊手,随即露出痴女的表情:“当然,如果小司莫愿意买点福利的话,小姐姐给你开点后门也不是不行哦~!”
  司莫皱皱眉,主神的回答,和没有回答一样,随即一脸正色的说道。
  “主神,我想让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你的的确确很好的完成了‘协助者’的职责,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对话18种语言,你是故意的吧?你想耗尽我的能量点,让我去面对危险,而不是安逸的成长。”
  闻言,主神脸色有了些许变化,收起了嬉笑表情。
  “穿越阿尔米的地点也是,虽然‘绝对安全’没错,但那种位置,我也出不去,亦得不到补给,生命耗尽是迟早的事情,这些······也是你故意的吧?”司莫微微眯眼,说出来天方夜谭般的言论。
  主神是‘协助者’,帮助‘游戏者’生存与变强,就是她的职责,是绝对不可能加害的。
  可司莫的猜测,分明就是主神让他陷入险境一样,完全违背‘协助者’的职责。
  这仅仅是猜测,没有证据,但凡是猜测,最起码要有起因才是。
  司莫沉吟一声,继续道:“或者,你想让我主动来到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主神的声音冷了下来。
  “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亲近你,就像血肉至亲一般,毫无保留的亲近。”
  “既然是亲近,就不应该怀疑我吧?”主神皱起柳眉,眼神带上了几分复杂。
  “是啊,原本不该怀疑,应该是毫无保留的相信,但,除了这种感觉,还有一种···”司莫迟疑片刻后,淡然出声道:“若有若无的恶意,不,说是恶意并不准确,就像是······家长自以为为了孩子好,去让孩子作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一样。”
  主神凝视着司莫,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气氛变得冷冽起来。
  沉默了几分钟,主神浅浅叹息一声。
  “真是一如既往,该死的直感。”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主神脸上浮现出了司莫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
  “给你的信息中,你知道的,参加‘生存游戏’的‘游戏者’全都是内定,这是第三次游戏,也就是说,你已经参加过两次游戏,失败并且转世。在前两次的游戏中,你一直没有改变过,‘随性’得过分。”
  到这里,主神有些不想在说下去了,但看着沉默但却一脸执着的司莫,最后还是幽幽开口继续述说起来。
  “随性是你的天性,出于灵魂的特质,你天生就是如此,我并没有怪过你,但最重要的,你没有想要胜利的欲望,甚至前两世,你是因为求死才失败的。”
  实际上,每一个‘游戏者’的编号,对应这本质。
  司莫的编号是300,对应的是潜能之星,本该是‘生存游戏’极有可能胜出的黑马才对。
  随着述说,主神脸上的表情变得悲伤,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
  司莫无言以对,因为主神说的是事实。
  就像之前,得知自己患上绝症命不久矣,司莫想到的不是如何治愈,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想着如何安静的死去,他没有求生欲望,一切顺其自然,能活就好好活着,活不了就安静死亡。
  也去其中也不甘,但从不是针对自己将要死亡。
  即便此刻身体治愈了,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他也会作出一样的选择。
  这与‘生存游戏’背道而驰,又怎么可能夺得最终胜利呢?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穿越到这儿?”司莫直视主神。
  这是他一直困惑的,穿越权限不是依靠‘生存游戏’,而是被主神掌管,如果单纯的想让自己死亡,主神完全没必要让自己穿越。
  而且,那瓶治愈了身体,免费的‘完美药剂’,不正是主神在给自己续命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想给你希望的死亡方式,享受美好的一生,有朋友,有恋人,直到老去,然后死亡···”主神眼中流露出悲伤。
  也许,是我对你还没有死心,希望你能夺得权柄······
  注视着司莫疑惑的表情,主神立即低下头,避开视线。
  “就和你对我的感觉一样,我对你也是这样,每一个游戏者对我来说,都是血肉至亲,我爱你,我爱你们,但你将要面对的,是你根本不能想象的痛苦,如果你执意继续参加‘生存游戏’,我不会阻止,但如果你没有胜利的想法,就这世界安逸的度过一生,难道不好吗?”
  眼泪从主神脸上划过,丝毫不顾及形象,几乎嘶喊着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变得哽咽,令人怜惜,亦让司莫有些愧疚。
  过去的经历太过悲伤,每一次‘生存游戏’的结束,代表着主神要亲眼见证300个亲人的逝去,而且她无法做出任何举动,只能眼睁睁的这么看着。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
  主神累了,心灵早已伤痕累累,如果‘游戏者’真有心胜出夺取权柄也就罢了,但那些只想安静活着的‘游戏者’呢?
  这一次,主神给出了第二种选择,在一个世界经历生老病死。
  这,便是主神唯一能给与的仁慈。
  “现在你知道了一切,那么你的选择呢?是好好的在这个世界生活,还是继续参加生存游戏?”主神的声音很轻,很脆弱,仿佛一阵微风就能让这个每日嬉笑的少女倒下一般。
  深深的看了主神一会儿,司莫开口了:“主神,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难看吗?”
  主神此刻柔弱的模样,让司莫内心抽痛。
  “是吗?难看吗?”擦去泪水,主神微微一笑:“那么,你的选择就是留在这个世界,对吧?”
  “如果是呢?”
  “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死去。”
  “呐,主神,如果看到我死,你会心疼吗?”司莫轻轻牵起主神的手,神色柔和。
  “我可以漠视所有人的死亡,但永远不会对‘游戏者’无动于衷。”主神甜甜一笑,老死,总比经历那些残酷的事情,最后战死要好得多。
  至少这样,她能好受一些。
  “虽然不知道我前两世是什么样子,随性到什么程度,但有一点我保证。”轻柔的将主神拥入怀中,司莫如是道:“这一世,我比起之前不只是随性,还有任性!”
  任性到,不允许你在我面前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因此···
  “我要继续‘生存游戏’,虽然到了现在,我也没有求生欲望,但至少我有了求胜欲望,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赢了呢?”
  听到这话,原本待在司莫怀中,神情温柔的主神,猛的推开司莫。
  “你,真的要这样选择?”
  “很笨吧?明明有更好的,可以安逸的过完一生,简直是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被我放弃了?”司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会后悔的!”
  说完,主神消失在司莫的视野中。
  这个金发的美少女,在消失前一刻的表情,是司莫从未见过的冷漠,但嘴角似乎微微扬起。
  可能,是错觉吧。
  “我不会后悔,至少痛苦还能忍受,看到你的悲伤表情,我实在无法忍受。”司莫脸色沉重,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主神全说对了,司莫一直没有改变,过于‘随性’的天性,让司莫把他觉得麻烦却明明可以做到的事情轻易的放弃。
  一直都是抱着想作就作,不想做便放弃,随心所欲的心态活着的。
  随性又任性。
  但也可以以自己的观念为标准,无视法律与道德,甚至突发奇想,都可能对一个无法完成的目标付出全部。
  ——百无禁忌的疯子。
  这是以前朋友对司莫的评价。
  评价的很对!
  这便是司莫!
  “也许,我是疯子吧。”自嘲一笑,司莫向着宿舍方向走去。
  现在,要去作该作的事情了。
  这次——他不想再看到主神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他要活到最后!
  为此,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