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醉酒入局,云宫何事起争端
作者:
颍川无忧楼主 更新:2021-07-04 19:34 字数:3117
无名小镇的街道上,无忧一手把玩着木盒,一手吃着桃子。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挺走运,这么轻易便找到赤云果。谁知道中了那面纱姑娘的掉包计,忙活半天只搞到个漂亮木盒和一只桃子。
众所周知,得而复失的事情最是令人难过的。“难过的”无忧只好把桃子啃了个干净,并将那镶着宝石的木盒打折卖掉,然后找到客栈要了间上房,又美美的吃了一顿以示哀痛。
在上房的软塌上睡到月上三竿之后,无忧决定用剩下的钱去喝花酒。于是睡眼惺忪的来到镇上唯一一家风月所。
门外招客的鸨母顿时眼前一亮:只见此人脚步虚浮,双目无神,眼圈隐有青黑之色,偶尔还要打上一两个哈欠。拿着钱袋直勾勾就往这边儿走。一看就是那种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上瘾小青年。
鸨母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热情将其招揽进来。又见此人浑身无力的往那软凳上一坐,开口便道:“来两壶好酒。”鸨母喜笑颜开之余,也不由得感叹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呀,真个是颓了...
不过鸨母毕竟见多识广,纵欲过度的人亦不在少数,谁也懒得劝他从良。鸨母能做的,也只有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多挣它十几两银子:“哎呦~小梅快来陪客呀!~”
无忧木然的喝着酒,任由鸨母帮他招呼小梅去了。事实上这会儿他的意识还在床上神游,压根理会不到这鸨母丰富之极的内心活动。
少倾,一阵脚步携了香风经过,无忧偏过头去,一名女子在他旁边坐下。
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非常漂亮。无忧眉毛一挑,道:“小梅姑娘?”
姑娘点了点头,斟酒道:“奴家有幸服侍公子,请。”
无忧端着杯子,玩笑道:“姑娘生的真美。”
女子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旋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无忧聊了起来。
一般来说,这风月场中的女子应当是媚态怜人,极有眼色。似乎和这姑娘的举止神态不太相称。无忧道:“未知这里的姑娘,是否都像小梅姑娘这般冷艳动人呢?”
女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无忧手上的酒杯,又是腼腆一笑。
若真是风月场中的姑娘被客人说冷艳动人,必然要罚酒赔罪。很明显客人指的是陪酒姑娘不够热情。无忧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这姑娘,恐怕便和他要找的人有关。
接下来,无忧在和她闲聊的过程中,几次有意无意的举杯落杯。女子总会不自觉的朝那酒杯撇上一眼。而原本经常揽着客人进出店门的鸨母,不知何时也没了踪影。就在女子神经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无忧终于将那杯酒饮了下去。没过多久,他便好似醉倒一般昏睡过去。
女子见无忧睡去,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她一度觉得这个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还好没出差错。片刻后,那面纱姑娘竟也缓缓走了出来。两人说了几句,挥手令几个下人带上无忧,跨过门口那被放倒多时的鸨母,趁着夜色消失而去。
第二天一早,无忧醒来的时候正结结实实的被绑在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屋里放着几堆草垛,旁边还有三个人。
一个中年妇人,昨晚陪酒的“小梅”,以及那被他打了一掌的面纱姑娘。
无忧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四周,又冲那面纱姑娘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看他那意犹未尽的模样,好像昨晚睡得不错。
只听中年妇人开口对那面纱姑娘说道:“这便是昨天打伤你的人?”
这妇人说话声高,面色却是阴沉,让人有种阴厉的感觉。
面纱姑娘微微颔首。
妇人转过头来又问道:“你是何人?”
“无忧楼主。”
无忧,不曾听过的名号。妇人皱眉,旁边的小梅也是摇头,唯有那面纱姑娘变了神色,道:“无忧,你来此作甚。”
“我来找赤云果。”无忧笑着冲她说道:“姑娘若能相让,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昨日没带银两,得罪了。”
话音方落,小梅便在他身上搜摸起来。
无忧把眼睛一闭,道:“姑娘自重!”
“呵。”小梅啐了一口,道:“还以为他今日带着银两呢,真个无耻。”
无忧狡辩道:“忘记带钱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我堂堂楼主还会差钱?”
“荒唐。”妇人喝道:“此子想必是给知北阁卖命,来人,拖出去杀了。”
面纱姑娘却皱了皱眉,道:“暂且押入地牢吧。”
无忧于是就这样被投进了地牢。
是夜。无忧斜靠在牢房一角,想着赤云果的事。忽听得地牢入口锁链响动,黑暗中光影流转,无忧看得清楚,是那面纱姑娘。于是起身,轻笑道:“夜里相寻,未知姑娘有何见教?”
女子在他面前站定。
微弱的月光倾入,恰映上她黑亮的眸子,令人格外印象深刻。
两人对视。幽暗里,一双明亮,一双深邃。
片刻,女子缓缓开口:“你真是无忧楼主?”
“是。”无忧眯着眼睛道:“姑娘,知道在下?”
女子点头。
“赤云果我可以给你,但你须得帮我做件事。”
无忧饶有兴趣道:“何事?”
“七日后,我与知北阁主有场比武,你要帮我。”
“好说。”无忧笑道:“如此,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迟疑片刻,道:“楼观。”
“楼观,楼观。”无忧踱着步子忖了忖,暗暗一笑,转头道:“姑娘若有兴致,可来我无忧楼一观。”
“......”这人还有心思说笑。楼观虽然无语,还是拿了钥匙给他开门去锁。
无忧有些诧异:“你不怕我跑了?”
“赤云果你不要了?”楼观说道:“走吧。”
无忧耸耸肩,跟了上去。
牢里昏暗,出来才知外面是个晴夜。
楼观带着他上了一座阁楼,指着下面道:“这里是青云宫。”指了指自己又道:“我是青云宫主。”
无忧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
“怎么,不像么。”听声音,她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见无忧不说话,楼观道:“昨日你既来抢赤云果,却为何要留手?”
无忧摊手道:“确是姑娘好计,在下输了一筹。”
楼观摇头道:“若是你不留手,我走不掉。”
无忧只是笑笑。
此处地势偏高,又是北境,因而积雪常年不化。白雪将那月色返上诸景,使得周围又多了几分凉意。倒是某人那流云袖袍似乎显得更好看了些。
“那便是知北阁。”楼观转过头去,看向西边的方向,又道:“知北阁擅使长刀,阁主的飞雪刀法十分厉害,我不一定打得过他。”
无忧道:“没事。我会为你加油的。”
楼观白了他一眼。
“对了,昨天被你抢去的东西呢?”
“?”
“那个镶着宝石的青木盒子。”
“......”
楼观喃喃道:“你说昨日没带银两,该不会是把我那只青木盒换去喝花酒了?”
“此处有点冷。”无忧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说罢飞也似的窜下楼去。
“你!”没想到某人溜得如此之快,楼观哭笑不得的站了一会儿,默默回了房。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翌日,青云宫中央的演武场上,一群青春靓丽的姑娘正在修习功法。不远处一人,身旁搁了只大大的扫帚,坐在石狮上看的津津有味。
原来昨晚无忧从阁楼溜掉之后在这偌大的青云宫里到处乱逛。今天一早被楼观逮到,痛斥一顿之后给他安排上了扫雪的活儿。谁知无忧完全不是扫雪的料,他放着不扫还好,一扫起来跟下雪了似的,弄得旁边练功的人满身都是。很快被人赶走了去。
无忧正乐得清闲,却有一个男子持剑向他走来。
此人年龄大抵与无忧相仿,身旁跟着几个侍女,态度傲慢。无忧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盘坐在那石狮上,没有开口的意思。
男子也不多话,冷哼一声拔剑便刺。
无忧眼中厉色一闪,凝气成指,便是杀招。远远却听楼观喝道:“住手!”于是并未出手,侧身躲过一剑。男子一击不中又是一击,却被楼观掷出一道暗器拦住。
楼观走过来,淡淡道:“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得无礼。”
男子只得就此作罢。旋即狠狠看了无忧一眼,又面色不善的看了看楼观,收起剑离开了。
看那男子渐渐走远,楼观对无忧说道:“你,没事?”
无忧摇了摇头。
楼观叹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无忧道:“看来你这位青云宫主,并不是那么高枕无忧啊。怪不得那知北阁会打你们的主意。”
楼观闻言,皱了皱眉,道:“无忧楼主何等厉害,我青云宫自然是高枕不上了。”
无忧挑眉道:“我只是提醒你,小心有人乘机作乱。至于怎么想,那就是宫主你的事情了。”说完转身便走。
片刻之后,此处只留得一位少女暗暗咬牙跺脚:“亏我还专门跑来帮他解围,真个可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