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结束了为期七天的军训，送走了低级趣味的教官，高一的新生们没有丝毫早起逛校园的决心。
  天已经亮了大半，肖涵坐在诚仁校门口裹了裹大衣，画笔不停，描绘着早晨的魅力与此刻愉悦的心情。
  偶尔抬头看看，校园外零零散散驶过几辆车，校园里偶尔从宿舍到教学楼的学生。
  肖涵面色平静，手上画的也有条有理。又一自行车驶来，稳稳当当在他画板前停下，肖涵把眸光向上挪了几分，对上宁云旗那妖孽的脸和干净的眸。
  “宁云旗？”肖涵轻笑。“早啊！”
  “嗯，早。”宁云旗把车停在边上，往肖涵旁边的地上一坐。
  “我以为你今天会干脆不来或者找个楼梯间安静地打游戏呢。”
  “来看看校花。”宁云旗随意地打个哈欠，两手插裤兜里，脑袋上竖起一根呆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的语气就像是在说来补个觉一样随意好吗？”肖涵调笑，手上调了一个天空蓝在白纸上试色。
  “你又在画画。”宁云旗抬眼看了看，不是太感兴趣，随即又转口随意地问，“你知道《守护》吗？”
  “知道啊，那副画背后的故事挺感人的，画风也招惹喜欢，可惜被送去国外了。”肖涵语气颇为遗憾，手上绘画的动作都顿了顿。
  “在国外啊……”宁云旗目光转了转，几乎排除了肖涵是壹米阳光的想法，“倒是挺遗憾的。”
  “哟哟哟，吴措你看看这是谁？”黑色低调的车车停在校门口，走下来两个穿着学生会制服但画风都不同的人。
  一人着着半西装的样式，从衬衫到外套认认真真扣好每颗扣子，领带整整齐齐，袖扣熠熠生辉，皮鞋锃亮，举手投足优雅清贵。
  另一人也穿着差不多的制服，却是衬衫微敞，隐隐约约看见锁骨，领带塞在包里，露出小半截，外套一个扭扣都不扣上，完全当成风衣在穿。
  “吴措学长，江鸿宇学长。”肖涵温和地微笑着和两人打招呼，宁云旗也拍拍屁股站起来。倒是颇有点迎接领导的气势。
  “啧啧啧，这是要列队欢迎我们吗？真高兴啊，来学校报道的第一天就看见我们新高一的级草列队欢迎，不错不错，简直看见了新生的风采和文明礼貌……”江鸿宇走过来习惯性地和宁云旗，肖涵击了个掌。
  从车上下来的吴措看见这一幕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无人注意。
  “今天久月要过来？”吴措走过来，淡淡地把半截领带塞回江鸿宇包里，基本上猜到了事情的起因。
  “嗯。”肖涵笑得很真诚，“是的，她说今早过来，我不知道是多早，怕她冷着了，就像早点来接她。”
  “这么温柔体贴，以后你女朋友是要有多幸福，我可以想象那个你等她下班的情景了都。不过女孩子嘛，化妆打扮都需要时间，什么bb霜，防晒喷雾，口红颜色，衣服搭配……”
  “越说越扯。”吴措剥了颗糖塞江鸿宇嘴里。“望舒呢？”
  “她在教室化妆。”
  此话一出全场静谧，只能听见远方的鸟叫声。
  众人的目光落在宁云旗身上，连肖涵都有点懵，“云旗，你说啥？”
  “她在教室化妆。”宁云旗抬手看了看表，这个点刚好，停车两分钟走回去教室三分钟，应该正好。“我去给她送个早餐。”说完宁云旗伸手抓了一把书包里面放着给顾望舒带的早餐和牛奶，推着自行车走了，留下风中凌乱的三人。
  “你们……什么情况？趁着我不在就都谈恋爱啦？这才军训多久，小舒舒这效率也太高了吧？”江鸿宇把糖嚼碎咽了，一想到顾望舒竟然会有一天在教室不学习而是化妆就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玄幻。
  “他告诉我他是来看校花的，没说是来送早餐的啊……”肖涵嘴角抽了抽。
  “看校花？难道是那个？”江鸿宇向吴措投去眼神。
  “先去送行李吧，不是还要去学生会？”吴措倒是冷静，从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什么。
  似乎所有人都明了的知晓什么，只有肖涵一人疑惑。
  一行人散去，肖涵看了看自己画了一半的画，还是决定继续等久月。
  “所以到底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