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出了门。他来到休息区，贞玉正在刷朋友圈，李浩博东张西望的好像有心事。
  “他看出你的根本了。”陈铭低声说道。
  贞玉看了眼陈铭，把手机放下，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取了一支在烟盒上桩在桩，李浩博熟练地为贞玉点上火。
  贞玉吸了一口烟，说道：“怎么了？”
  “你不吃惊么？”
  “为什么要吃惊？他和你师父一样，都是衙役这个级别的，看出我的根底很正常的。”贞玉又抽了一口烟。
  “衙役？什么衙役？”陈铭有点糊涂。
  “你师父没告诉你？”
  陈铭摇了摇头。
  “你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陈铭点了点头，又说道：“他说你要是能帮他从曹家拿出两件东西，他会给你五千万的酬谢。”
  贞玉嗤笑一声，说道：“你告诉他，我是不会插手曹家事情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桶凉水泼到陈铭的头上，三千万没了，五千万又没了。
  贞玉又说道：“手续还要多久？”
  “马上去办。”
  陈铭突然感觉很累，好像积攒了一天的疲劳同时涌上来，双腿如同灌了铅，如同前几天陪贞玉逛商场时。
  他回到会议室，官宏朗正在填写买房协议，看到陈铭进来，问道：“怎么样？”
  “她不想插手，可能是觉得你的价钱太底了。”陈铭坐下来。
  “是么？”官宏朗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一样微笑着问道。
  “对，协议办的怎么样了？”陈铭看了看官宏朗正在填写的协议。
  “很快就好，现金支付，手续就很简单。”
  这时小王又进来了，她在陈铭耳边低声说道：“大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陈铭闻到一股香水味道，味道很淡，和她的妆容很不符。陈铭让官宏朗继续，他跟着小王来到二楼的经理办公室。
  “怎么样了？”曹震云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我只能跟你说，他是真心爱你，但他有他的难处。”陈铭一副替二人惋惜的神情。
  这神情不是装的，因为他惋惜的是本来有希望装到自己口袋里的钱飞了。
  “什么难处？”曹震云问道。
  “他没说，凭着男人对男人的理解，我认为应该是生活的无奈。我觉得你应该忘记他，开始自己的新生活，那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一个和老头子一个等级的人，陈铭还是不敢得罪的。难怪他毫无顾忌地承认和曹家有仇，有老头子的手段，陈铭这样的怎么敢乱说话？
  “是他没说，还是你不肯说？”
  “什么意思？”
  “如果是他没说，这事就算了，如果他说了，你却隐瞒下来，那么，对不起，这里的房子不会卖给你。”
  “他没有说。”陈铭还是没有说。
  “真的么？”曹震云冷冰冰地问道。
  陈铭有点心虚，难道她通过什么手段听到陈铭和官宏朗的交谈？龚经理在会议室安装个窃听器是可能的。
  “真的，他只是不停的叹气，面对生活的无奈，面对因果造化，他只能叹息你们之间的爱情成为牺牲品。我听了都感到心痛。他不舍得。”陈铭硬着头皮说道。
  陈铭之所以不肯把官宏朗和曹家有仇这事情说出来，最大的原因是他怕官宏朗收拾他。
  曹震云又咋了两次，陈铭没有透漏一个字，她也就作罢了。同时优惠的话也不提了。
  陈铭见她没有拿出录音之类的东西，心口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
  在登记姓名时，贞玉没有身份证，就用了陈铭的身份证，听风小筑就成了陈铭的产业，钱是刷了李浩博的信用卡。
  虽然是贞玉住，但陈铭还是瞬间从身心俱疲的状态恢复到精神饱满的状态。
  贞玉当天晚上就入住听风小筑，陈铭回到店里，做饭和老头子吃了，陈铭收拾了碗筷，坐老头子对面，喝了一口茶。
  “师父，衙役是怎么回事？”陈铭问道。
  “衙役？谁告诉你的？”老头子问道。
  陈铭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那衙役叫什么？”老头来了兴致，睁大眼睛问道。
  “官宏朗。”
  “姓官？没听说过啊，老曹头的仇人没几个，没有姓‘官’的啊。”
  “也可能改了姓。”
  “瞎说什么？怎么可能改姓？我们这个圈子，有两种传承方式，第一种是家族传承，第二种是师徒传承。家族传承多，师徒传承少。家族传承，‘姓’就是旗帜，改了姓那就是自己砍了自己的旗。”
  “师父，你说的‘我们这个圈子’到底是什么圈子？还有衙役是什么？”
  “圈子就是和我差不多的人组成的，衙役就是一种分级。”
  “分级？有哪些分级？”
  “最底的鬼差，次之的衙役，衙役之上的为业丞，佛家、天主教、密藏等等异类的业丞统一称为招魂使，业丞之上是事令，再之上就叫招讨，招讨这个级别就属于传说了，再之上还有，但名字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这样的是不是也有级别，是什么级别？”
  “我教你的打坐，是我们喜寿寿衣店传承的入门之法，只要你第一次成功引气，那么就已经是鬼差。你现在只能把气引入丹田，借这股‘气’温养丹田，等到你的丹田可以自己生出‘气’后，才算是真正的入门，称为衙役。”
  “这是不是修仙？”
  “算是吧，到了招讨这个级别，已经可以算是仙了。”
  陈铭心跳加快，没想到他竟然是在修仙。这可是比大侠更吸引人的啊。难怪老齐头、老曹头这两个巨富在老头子面前规规矩矩。难怪官宏朗开口就是五千万。对于一个修仙的人来说，真想赚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贞玉他也是衙役级别的？”
  “她走的是鬼神之道，和我们不同，不能用我们这个级别衡量，鬼神之道诡异莫名，境界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下降都属正常，所以鬼使之道只有三个境界，泥胎、金胎、受封。”
  “贞玉是金胎？”
  “她曾经是金胎顶端，离受封不远，现在就只是泥胎顶端了。可她就算是泥胎顶端，我这样的衙役顶端也制服不了她，她的手段神秘莫测，毕竟是面临受封的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