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机后，才出了透析大厅，宁孟钢的胳膊就让一个轻柔的女子挽住了，冷风送来扑面的香气，宁孟钢说：“你真准时，你的头那样霸道，以后工作还真的要小心一些。”倩倩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当上护士长的，总之，我们大家个个不喜欢她，可领导喜欢就可以了，你说你们男领导，是喜欢我们送钱，还是喜欢我们献人？我观察几年了，你们男性领导总能选出我们群体最不喜欢的那个人做头，我在几个部门都是这样的结果。”
  宁孟钢说：“我也说不清，领导用人总会用听话的，你们不喜欢，领导一定是喜欢的，没有一个人天生愿意接受别人的管理，也少有几个能做到上面满意下面的人也满意。”倩倩问道：“方璟在你们那怎样？上次我们之间发生以后，你想过将我也调到你身边工作吗？”
  宁孟钢说：“我们单位和你们这里一样，我和你说了，逢进必考，我说了不算。你有时间可以去问一下方璟，她现在有些后悔，如果有机会，她说不定还想回来。”
  倩倩说：“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收了你的钱，你就认为我们两不相欠？对我想换工作的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人家方璟肯定比我会做事，她是生过孩子的身子，我可是小肚子上无皱的女子。从男人的理论上，你应当对我更珍惜，更想让我陪在身边，没有压力，没有负担，没有后遗症。”
  宁孟钢搂紧一些问道：“这是你医院的院子，你不怕让别人认出来？”倩倩说：“我们这里上千个员工，我又穿得是便服，这样黑冷的夜，要是有人认出我就好了。”宁孟钢将她轻揽入车子，只是发动制热，没有开灯要离开的意思。
  倩倩有些惊慌地将衣服里面的老宁的手拖出来，问道：“你想啥了，这是我们单位，你才下机，还有精力就在这里胡闹？要是让保安发现可怎么得了？是不是只有这样，你的刺激才够强烈？”
  宁孟钢不顾胳膊上的绷带，将头狠狠埋入对方没有来及扣上的衣物里面，粗喘着夸张的换气通道，对方瘦小的身躯表皮层能感受到空调尽吹般的风浪。倩倩扶起他的头说：“有的是时间，到我家，不用你开房间，也不用再准备钱，你现在的样子，哪里似个老病人，如同干柴般的小伙子，不知道耐火性怎样，我今天可要再认真体会一次。”
  才进家门，宁孟钢首先将一沓钱放在了她的茶几上说：“看你摔了血压计难过的样子，我当时就想大声告诉护士长，我来赔，可又担心别的同事笑话你，以后，缺钱的地方一定要想到我，被人需要，对我现在的身体来说，是一种骄傲。”
  倩倩一边帮他煮水饺一边说：“不要急，你这身体，才下机，先吃一些暖和一下身子。有的同事己经发现我对你的好，我也不是赔不起一个血压计，只是不想受那个女人的气。你说，她长得也不是太好看，脾气也不好，为何领导喜欢她的呢？”宁孟钢说：“我一去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她虽然不出众，但不丑，脾气在你们面前不太好，可在领导面前一定好，你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能看出，当然，要用男人的眼光更容易一些。她媚态十足、眼光吸人、脖颈雪白、身体前倾时，一对配重没有一点失圆、后面看也会让人产生广阔的空间。领导一般不愿意招惹你和方璟这样，外观突出、声音迷人、衣服露肤，因为与你们亲近，招眼，不安全。”
  倩倩说：“可惜大学不开设女人人体课，不然，你去做讲师，一定可以总结一套好的教材。一个老年的病人，对女人的述说如同孩子的背书，真的是研究透了，有些话，能从汗毛孔自动挤出来。”倩倩端上热气丰足的水饺，宁孟钢用勺子装了一个说：“多象你的小嘴，吃一口，看一眼，双重的舒服。”
  倩倩有些悠悠地说：“小心烫着，有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老宁，你知道我为何愿意接受你吗？我开始并不认为你会给钱，可我知道方璟对你口味，她又是我们大家公认的美女，我有时对自己不太自信，为何本院那么多优秀的男医生不追我，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名声让她们给损坏了。”
  宁孟钢说：“我是你们的病人，也听到过你的故事，你真的在照顾那些老干部时有过不洁的过去？”倩倩说：“我己经慌迷中顺了你，你也是老同志，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些老人我真的是因为可怜才对他们好的，你是将信将疑，别的人会信吗？你不会想到，听了那些老人的故事后，我有时真的对人性产生怀疑、难过，他们大都有过权倾一时或一方、一块的时候，当年住院，天天有人看，有人汇报工作。子女、亲友，生怕知道晚了，来迟了，可一旦到了二线，他们生病后，真的如同□□一样，一朝春尽花凋谢，门前冷落鞍马稀。”
  宁孟钢说：“那也只是小官，如果是大官，在台上时多做些好事，二线依旧是热闹。”倩倩说：“地久市就这么一点大，有点本事的所谓大官全住省城，再大些住京城，留下的就只有在我们面前充大的官了，哪有你想的真大到哪里去的。所以，我对他有时的无微不至，被误传，那些住了院的小官真的以为自己现在还有本事，只要有机会就向我的领导夸我好，提议给我升护士长、涨工资，事情没办成，却坑了我。”
  宁孟钢吃饱后，不等她洗碗，一下将她的细软揽过来，不用太大的力气，就送到了床边说：“要是每次透析能有你这样陪着多好？哪里都有故事，哪个单位都有冤假错案，今天有欢今天玩，不想明天捡破烂。”
  柔嫩可以消除一切暴力，宁孟钢对自己病后能有这些奇遇，有一种说不出的因果对应感。他知道，自己现在至少是犯下了错，可倩倩显然愿意他的折磨，让出了精巧的嘴后，倩倩说：“你们这种在我们这里处于食物链上游的人，不生病，哪天不是绿来红退，生了病还能勾引住护士，你的那些病友，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也不敢动一下手，不要说玩花样。”
  信旧是微风配小雨，宁孟钢仔细地卖力，他停下后说：“想好了，不要象方璟那样，出去又后悔，我劝你找时间与方璟交流一下，如果静下心来想换工作，我可以试试。”倩倩说：“你们男人我知道，如果上来就答应，反而办不成事情，现在，让我陪护地高兴了？以前不是说难办的吗？我就知道，事在人为，不是难，是不想，对吗？”
  到家己经很晚了，宁玫早就睡下了，姜文芝说：“近期单位是不是有事情？刚才小孩电话问了你，她让我告诉你，以后要及时回家，她们那里近期与反腐有关的案子出了几起伤害事故。”
  宁孟钢说：“我又不腐败，也不反腐，哪天不是及时回来的？有时医院有些事情耽误了，我一只手不方便打电话，又担心小孩睡了吵醒她，以后注意，提前给你发信息。”边说边搂着自己的女人，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后，赶紧冲一下澡，将刚刚那个倩倩的可能遗留消除掉。他清楚，姜文芝是个贤惠的女人，不会在他下机的晚上，对他有所企求，即使他故意表现出渴望，她也会为了保证他多活几天而拒绝。
  第二天一早，龙思军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到农委去一趟，到了以后，龙思军将纪委调查组的结论和证据摆到了宁孟钢的面前说：“老宁，你可能也有我一些间接证据，可我这都是直接的，即使我摆脱不了，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我现在还是说了算，可以决定这些交给你，一点不留备份，能从你心里减轻一些对我的恨吗？我和你没有直接的工作关系，当然，你的目标也可能主要是和玉中，只要你现在告诉我，我是干净的，至少在你心里是无污染的，我现在就消毁你面前的内容。”
  宁孟钢冷笑道：“我不用看，你不担心我提前做好了准备，对你刚才的话录音？我一直认为你是阴的，没有想到你也会做明事。老龙，你我间的窗户纸己经破了，我因为被你折磨，现在连个好身体都没有了，你却在这时提出和我对等交换，我失去的时间、健康到哪里去换？事到临头，你可以斩断与和玉中间的牵连，在你的心目中，我如果有不利于你的证据一定也会从朱玉冲处着手，方法和你一样？我没有你的权大，可我有时也会想的远，你又错了，大事面前，你还不如和玉中聪明，没有别的事我可要回去了。对了，我这个书记你想拿回去，趁现在有权，快点收，不然，我还要再得瑟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