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惊大驾 老宁总不怕
作者:月落星残      更新:2022-06-17 08:07      字数:3173
  回到会议室,菜书记主持完会议后,要求薛根因留下,他说:“上次左威的事情我记得涉及一个叫宁孟钢的,当时己经帮他解决了一个小女孩编制的问题,你去了解一下农委,他又出了什么事情?这次要慎重、保密、妥善,掌握一个原则:不管涉及啥事,只要市里可以做主的,一定要以姓宁的满意为标准,不能再让上面给我打电话了。他们可不是我,不会打第二次的,如果你处理不好,下一次就轮不到你我参与了,我清楚他们的风格,能打电话己经算是客气的了。”
  薛根因本想将自己上次找宁孟钢谈话的事情说一下,可他又担心老板批评他鲁莽,他想了一下说:“我之前听到一些风声,可能是他对龙思军不满意,试图反映他的问题,如果是这类涉及纪委的事件,分寸我如何把握?”
  菜书记有些不耐烦,他说:“我和你说的原则是我没有说透,还是你故意不想理解?以宁孟钢满意为规则,龙思军是你分管的口子,他陷入多深,你可以了解一下,他也快到站了,我本来想调整他到政协,给他升半级,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大了。能惊动上级,事不会太小,你可不要扑火,你没有扑灭的能力,卒的作用就是留需要的时候挡子弹的,该舍时,不能手软、心疼,这,就是他们的命。”
  看着薛根因不太高兴的样子,菜书记说:“培养一个处级干部不容易,你也不要认为我怕事,你想想,你老薛走到现在容易吗?龙思军的确在我们市里的中层干部中算是谨慎的,可他怎么就得罪了那个宁孟钢,上次左威的事情平息后,你也没有提醒他需要对姓宁的提防、重用、客气?”
  薛根因说:“都按他的要求做了,不仅帮他解决了一个小女孩的工作编制问题,还在他健康状态不好的情况下,将他从副科提拔到副处,现在是泉铁山农林场的书记。菜书记,他的小孩我见过,也知道,能量再大,能大到需要你如此亲自操心的地步?”
  菜书记招手示意薛根因坐下后说:“老薛,你也能看出我的担心,在我们这里,主有多大,奴就有多大,他小孩现在级别比我低,可他是在领导身边,又年轻,处在上升通道上,这就不一样了。看一个人,不仅看他的现在,还要看他的未来,何况,又是政法口子上的,他们系统的严密性、手段的先进性,上下左右的互通性,份量可就重多了。本来,不要说姓宁的小孩,就是她的主子我也可以说上话,可为了一个龙思军,值得去冒险吗?对大领导来说,对他下属和身边人的无微不至,也是对他本人的态度,不能大意,不敢疏忽,不然,我们也可能成卒子,想坐我们位子的人排的队长着呢。”
  薛根因说:“我全明白,我先去摸摸情况,能处理的我当时就断,不能处理的,我及时向你再请示。”老薛心情沉重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他知道,他在菜书记眼里比龙思军重不了多少,可能还要轻,需要时,他也只能是个牺牲品,不知道为何,有一丝悲哀。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是副厅,可因为是在基层,上面一个处长都可以指挥、命令他,他早己不年轻,用菜书记的理论,他的仕途是在下坡道上,不值得别人重视。
  薛副市长要求龙思军到他的办公室后问道:“上次你请我去找宁孟钢谈话,不是无事生非吗?没有坐实证据,你就敢让我出面,你真的是资格老了。”龙思军有些紧张地说:“现在是事实清楚,上次人民来信事件就是宁孟钢出的主义。我己经让纪委成立调查组了,他们意外却发现了宁孟钢的受贿行为,现己全部核实过了,我们党委准备开会,我正想请示你,要不要将调查材料移交司法机关。”
  薛副市长问道:“老宁反映的是哪方面问题?”龙思军说:“主要是他以前的搭档和玉中的问题,当然,他也怀疑我们农委的有些干部收了和玉中的贿赂,己经查清了。”薛根因问道:“怀疑你了吗?”龙思军:“他对我不满意不是一天了,肯定是想将我当成萝卜上的泥带出来的,可我做事你是知道的,谨慎有余,没有把柄在他手上。”
  薛根因说:“那你上次请我说情,担心的是什么?你知道吗?现在乱子大了,上边有明确指示:涉及老宁违规的事,你无权调查;涉及老宁想查的事情,要对他有明确肯定的交代。”龙思军说:“为什么?哪个交代的?我去找菜老板说理去。”薛根因说:“我就在你面前,也知道自己是副职,你也不能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在你们主政一方或一块的人眼里,我这样的分管领导就是个替你们受过的摆设,老龙,这次你就不用再找哪个了,我是按指示来传达的,不是和你商量的,你执行就可以了。”
  龙思军立即堆上笑脸说:“我哪敢,不是着急了吗?如果执行你的指示,宁孟钢想直接将和玉中送进牢房,也会捎带上我,这个结果我肯定接受不了。”薛根因说:“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条是找宁孟钢和解,一条是请菜老板再想办法,依我的观察,第二条走不通,宁孟钢的能力己经在地久市之上了,你撞上大运了。如果都不通,就只有尽快将屁股擦得干净些,争取能大事化小,想化了,怕是难上加难了。”
  龙思军还想再探些消息,可薛根因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多年的官场经验,他从菜老板的脸色凝重中读出,对方来者不善;他从龙思军的慌张中发现处乱也惊。表里不一,一定有事,想着这么多年从龙思军处得到的好处,两人对望几眼后,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龙思军故作镇静地出了市政府的大院后,立即给和玉中打了一个电话,一见面,龙思军说:“老和,你给我捅了一个天大的漏子,我们低估了宁孟钢的能量,他一直没有使用,他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背景?上次,那个姓齐的上任,我就感觉有些怪怪的,没有更深的想,只是认为可能是上级的某个领导的一次偶然行为,应当知道她既然来源于宁孟钢,一定有深层的原因,我们轻敌了。”
  和玉中说:“我对老宁了解的可能多一些,他只要想做的事,一定会想办法做成,现在,他病了,顾忌少了。老龙,客观地说,以前对老宁是不太公平,我前两天去过他家,与他深谈了,他没有松口,我的事情只要他老宁动手,我是脱不掉的,我做好了一切准备。你真的应当听我劝,不该让纪委反查他的事情,这会激起他的斗志,他能出面从我这里下手,早就想好了如何面对我们的反制。”
  龙思军说:“现在市里想放弃我,老薛的话我是听出来了,我也不能只为鱼肉,我也要临死前扑腾几下。老和,一定要咬紧牙,坚持住,我就不信,他们吃下去的东西全能吐出来。”
  和玉中说:“不要有一丝威胁他们的表情出来,否则,可能死得更快。以不变应万变,宁孟钢也只是争一口气,如果市里给我们一个纪律处分,能再降级使用,也许他会心里平衡,让此事结束。”
  龙思军说:“我还准备弄个副厅退休,让我降级,我可受不了,老和,关键时候不能没有斗志,提前投降可不是好同志。”说着,龙思军起身离开,他要动用多年培养过的所有棋子,可他忘记了,只要一着错,满盘全是输,再多的棋子也不如一记闷宫的炮。
  姚冬玲打电话请宁孟钢到她市里的新家,一进去,姚冬玲有些苦相地对宁孟钢说:“宁书记,真的对不起,我受不了他们对我的阵势,我什么都说了,但没有说公司有你们家的股份,只是提到你帮我是为了跟我好。”
  宁孟钢宽厚地笑笑说:“不要害怕,坐下,慢慢说,能做的事情,我都不怕别人知道,他们怎么你了?”姚冬玲说:“他们不给我睡觉,一直用大灯照我,我实在困得受不了,眼也睁不开,只有按照他们引导的思路说。告诉他们,监理公司是你帮我张罗的,你不是为了挣钱,是因为生病后,生理、心里有些扭曲,想从我这这样的年轻身体里找到出路。总之,讲了一些他们想听的,对你比较有伤害的那种话,我讲的时候也知道对不起你,不讲,又过关不了,我知道你办公司事情重,所以就扯一些猜测性的内容,轻一些的问题。”
  宁孟钢将她挽过来说:“讲得很好,怕不是猜测的,就是你心里这样认为的吧?我确实有些痴迷你的身体,可也没有到心里扭曲的地步,不扭曲不生病也想。你知道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典故吧?我从来不相信真有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现在坐我怀的样子,如果柳下惠不动手,他不是变态就是无能,我是病人,尚且知道珍惜。关大侠千里送皇嫂,只有说书的能保证,如果刘备的女人好看,他一个血气的大汉,真的能止于伦理?除非有别的女人可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