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喜欢我。”封瑾架住了封老爷子的手，小声说道：“眼神骗不了人。”
  “眼神？”封老爷子有些崩溃了，他抖着手指，憋了半天的气，才长长地吐了出来，“算了，你没谈过恋爱，被女人哄骗也不奇怪 ，怪只怪那个女人她太厉害了，怎么就能把你的心抓得死死的。”
  “我愿意把心给她抓，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会把她带回来的。”封瑾低声说道。
  封老爷子抬头看向他，无奈地说道：“你真是你爸妈的好儿子，那两个深情的人，给了你一颗双倍深情的心。行吧，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我不管了！”
  他扶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腰背微弓着，拄着拐杖往外走。
  “外公，谢了。”封瑾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封老爷子听到没有，他一直到门外都没有回过头。封瑾走过去，轻轻地关上了门，又回到了窗边站着。
  已经凌晨四点了，他一直在等凌千夜的电话，可她一直没打过来。
  她说过的，会给他打电话！
  难道，叶承博把她关起来了？不会，她力气那么大，没人能控制得了她吧？是因为她说的外星鱼，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凌千夜，你到底在干什么。”
  “封瑾，叶承博宣布三天后在湖上举办婚礼。”何助理一头闯了进来，急声说道：“这回是真的，他刚在网上发了婚戒和婚纱的照片，请了最好的婚礼团队。”
  “三天后？”封瑾拿起手机，调到三天后的日期，眉头锁紧，“三天后是小年。”
  “这婚都要结了，你还是相信她？”何助理问道。
  封瑾沉默着，抬头看向窗外。
  天快亮了。白雪纷纷扬扬地在风里飘摇，这一场大雪下了三天了，还没有要停的样子。三天后的湖里，湖水应该结上了薄冰，要去那上面举行婚礼，是因为想浪漫？
  “公司的事，不能不管了。”何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为了凌千夜，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管过公司。新的三年规划到底是做还是不做，丁海山那里你不争取，于恩的家里你也不去周旋，于家合作的条件之一，可就是你和于恩的婚姻啊。”
  “怎么，我需要出卖婚姻？”封瑾反问。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能走轻松的路，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难度呢。就算凌千夜真的喜欢你，她怎么会愿意和叶承博结婚。真正的爱情，是无法受胁迫的呀。”何助理说道。
  封瑾沉默了半晌，沉声道：“三天后就知道了。”
  何助理只好点头，“那就三天后，你该忘的，就忘了吧。好女人真的还有很多，不要为难自己。”
  封瑾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末了，小声说道：“凌千夜只有一个。”
  他真的很爱凌千夜。
  ……
  这一晚，凌千夜睡得并不安稳。小锦鲤一直呆在她的手心，直到天亮了，也没从手心出来。
  “凌千夜，醒了吗？我要进来了。”叶承博过来敲门，连叫了好几声。
  “干吗？”凌千夜只好坐起来，抓起衣服披上。
  “下来吃早餐。”叶承博站在门口，冲她笑了笑。
  凌千夜拧拧眉，坐着没动。
  “那条鱼，可以回盒子里了。”叶承博又说道。
  凌千夜立刻把手藏到了身后——
  “它藏在你手里？”叶承博一直没明白小锦鲤怎么寄生在她身上，现在看到这动作，恍然大悟。
  凌千夜有些恼火，人果然不能缺觉，缺多了就脑子不好使。
  “我只是捧着它。”凌千夜悄然提醒小锦鲤，它钻出来，躲到了她的衣服里。
  “手给我看看，”叶承博走过来，朝她伸出手。
  凌千夜伸出了左手。
  “双手。”叶承博看了一眼她的手心，果断地说道。
  “麻烦，你真的像个又小气又混蛋的黄世仁。”凌千夜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
  右手手心有浅浅的红色，原先的颜色很鲜艳，现在因为能量损耗的原因，已经淡了很多了。叶承博一直好奇她为什么在手里纹个鱼尾，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躲这里。”他轻抚着她的手心，问道：“这条外星鱼懂得物质转化，在实体与虚体之间自由变幻。如果人类掌控这个技术，是不是就能去这个宇宙任何一个地方。”
  “拜托，如果真的这么厉害，它什么还在地球上？”凌千夜反问。
  “但物质自由转换是存在的。”叶承博松开她的手，笑了笑，“好了，下来吃饭吧。它回盒子里，不要再闹了。”
  “不回。”凌千夜眉头紧皱，说道：“一直到婚礼为止，它都自由活动。”
  叶承博有些不耐烦了，抄起一边的盒子，往凌千夜的怀里放：“盒子让你自己抱着，迅速一点。”
  小锦鲤从被子里游了出来，自己跳了进去。
  盒子里的能量阵感受到它的存在，咔地一声，自己锁上了。
  叶承博戴上特制眼镜，看到了一道蓝色的幽光在里面转动，这才点了点头，“好了，你配合一点，我们都轻松。洗洗，下来吃饭。”
  凌千夜瞪了他一眼，抱起小鱼盒子，跳下床大步往卫生间跑。
  叶承博听着她摔门的声音，嘴角扬了扬，“脾气真大，不过没关系，时间久了，再大的脾气也能被我磨平。你太乖顺了，我反而会不习惯。”
  凌千夜在里面听他说这些，恨不能啐他满脸。装出来的深情，想要的只是物质自由转化的超能力。就凭他，他也能研究出来？
  她打开水，从盥洗池下的角落摸到了手机。她答应给封瑾打电话，但昨天没来得及。三天后，向博士会把能量盔甲带给她，若封瑾也能在湖上接应她一下，那她的成功率应该高一些。
  开机音乐有点大，吓了她一跳，飞快地静音后，她趴在门上听了半天，确定他已经出去了，这才重新从盥洗池下面摸出手机，飞快地在键盘上摁出那串数悉的数字。响了好几声后，那边有人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