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念书。”封瑾平复了一下情绪，再度发动了车。
  这回，他直接把她带到了河边。
  画舫里的鱼是真的美味！他想让她吃得白白胖胖的，软乎乎地靠在他的怀里。
  “吃不下。”凌千夜气鼓鼓地说道。
  “那陪我吃。”封瑾步下台阶，反手把手递给她。
  这只手，以手是要牵他女朋友的吧？不管了，她要先牵了！
  凌千夜把手放上去，然后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指。
  封瑾明显地感受到了她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指，担心她还在害怕，于是说道：“还在害怕？我只是教训坏人，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以后……不在你面前那样了。”
  不是这个原因！
  她发抖的原因，是她想到他以后要牵别的女孩子的手，嫉妒得想打人。
  “你也不许谈恋爱。”她闷闷地说道。
  封瑾楞了一下，扭头看向她。心里头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她想的可能不是他是怪哥哥，而是……
  不待他确定自己的猜测，凌千夜已经甩开了他的手，往甲板跑去了。
  封瑾跟过去，船老板热情地迎过来，把二人带进了船舱。
  这种船店都是一艘船算一间房，三四艘船为一家，挨在一起。甲板上放着仿古的小炉子，上面炖着浓白的鱼汤。
  封瑾舀了一碗鱼汤放到凌千夜面前，沉声道：“尝尝。”
  凌千夜摇头，“不吃。”
  封瑾轻叹了一声，“我真的吓到你了？”
  “不是。”凌千夜摇头，“你没有吓到我，我是吃饱了。”
  “你才吃多少就饱了？你能吃多少，我会不知道？”封瑾放下小碗，又取了一串烤鱼过来，“那你吃这个。”
  凌千夜只好接过来。他既然想喂小猪，那她就吃。
  “你不让我谈恋爱……为什么？”封瑾小心地问道。
  当然因为我不想啊！
  凌千夜垂着眸子不敢吱声。
  “千夜……”
  “你不让我谈恋爱，我就不让你谈恋爱啊！妹妹不能谈，哥哥就不能谈，这样才公平。不然你别当我哥了。”凌千夜匆匆说道。
  封瑾又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个孩子……没开窍。
  “你干吗总叹气？”凌千夜握着烤鱼，郁闷地看着她。
  “快点长大。”封瑾说道。
  “还要怎么长大啊？c杯啊，c！”凌千夜挺了挺胸，恼火地嚷道。
  说完，她的脸一下就烧着了。
  封瑾也有些尴尬，他控制着自己不要放低视线，以免引起误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说道。
  “我知道，男生嘛，喜欢越大越好。我长不大了。”凌千夜反正已经嚷过了，索性继续嚷。
  “不是……你在想什么呢！”封瑾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气笑了，“谁告诉你男人想的是这个？”
  “那男生想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变大。”凌千夜推开他的手，更气闷了。
  封瑾楞了半天，试探道：“千夜，你是不是……”
  “不是，什么也不是。我讨厌你总是说让我长大，我已经成年了！”凌千夜近乎粗鲁地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发泄一样的撕咬手里的烤鱼。
  “行吧。”封瑾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开。
  船老板又端上了螃蟹和大虾，贝壳。凌千夜抓起一只螃蟹，狠狠地扳开，气道：“我吃了你！让你嫌我小。”
  船老板看着她气冲冲的样子，好笑地说道：“你男朋友怎么不过来吃？”
  “不是男朋友……他嫌弃我。”凌千夜更生气了。
  船老板看清了她的脸，嘀咕道：“哦，想来也不是。”
  凌千夜被打击得心脏都要裂开了！
  她眼眶一红，丢下螃蟹，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怎么了？”封瑾抽完烟回来了，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这儿流眼泪，赶紧坐了下来。
  “我丑。”凌千夜哽咽道。
  “胡说什么呢。”封瑾用手指给她擦着眼泪，小声说道：“疤痕而已，又不是去不掉。我给你联系医院，可以做得很干净。”
  “你看，你也是嫌我丑。”凌千夜惆怅地看向他。
  她丑成这样子了，他还担心她谈恋爱？
  封瑾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手在她的背上轻拍，“别哭。”
  她趴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热血蹭地一下往她的头顶涌去。
  没有人会不喜欢封瑾！
  她抱住他的腰，小声叫了一声：“封瑾……”
  “嗯。”他喉结沉了沉，没发现她只叫了名字，省去了哥哥两个字。
  “我……要是手术，很费钱吧。”她咬到了舌尖，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提什么手术，说喜欢他不行吗？不，不能说，万一他没这想法，以后见面多尴尬啊。
  “别担心钱。”封瑾又轻拍了几下她的背，“我有钱好不好？”
  知道他有钱！可总用他的算什么事呢？未来封太太叫她还钱怎么办？
  “我自己会挣钱，我不用你的钱。”凌千夜轻声说道。
  他吸气，胸膛有力地起伏了几下，分明是在忍耐。她抱起来真的好软，身上还有自然的香味，让他欲罢不能。
  “我们店自酿的米酒……”船老板端着酒进来了，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赶紧低下头，“我放下就走，你们继续。”
  封瑾的手慢慢地松开，抱久了，又要显得他色狼了吧？
  外面传来了叫卖声，是河边撑着小船卖些小东西的船娘。船上有鲜花，还有心型汽球，各种烟花棒。
  “想玩吗？”封瑾问道。
  凌千夜点头，“想。”
  想像所有少女一样，拥有这些浪漫。
  封瑾猫腰出了船舱，和船娘交涉了几句，转过头朝她勾手，“过来。”
  凌千夜钻出去，扶着他的手，上了船娘的小船。
  “我只要买汽球就好。”她挑了一只汽球，看着粉心的心型小汽球，幻想是他给她的心。
  “你哥哥人真好，船包下来了，你随便玩。”船娘捧着一把钱，乐滋滋地下了船。
  包下来了？
  这哥哥真是完美啊！
  凌千夜都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失望，她坐在一堆汽珠里，怔怔地看着封瑾。他正低着双眸给她点烟花棒，璀璨的烟火从烟花棒中窜出来，他的脸就在那阵光芒后面，朦胧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