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司机楞了半晌，追问道：“那如果真的找不回来，就没办法了？”
  “但愿能找得回来。”封老爷子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若他不肯和凌千夜分开，这是唯一的希望。”
  “多派点人手吧。”司机说道。
  “不行，东西金贵，知道的人多了，只会去抢，会拿这东西来想方设法逼迫我。”老爷子摇了摇头，低声道：“叶承博不一样，他希望叶澜和封家联姻，他有野心，在没达到目的之前，会替我找到红腕绳。”
  “叮……”
  司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小说道：“是凌森。老爷子，要接吗？”
  老爷子点点头，手伸了过去，“你把车靠边，我自己听。”
  司机递上手机，把车稳稳地停在路边，下车去一边等着。
  没一会儿，一辆银白色的奔驰缓缓停到了路边，车门打开，凌森从车里钻了出来，抹着汗朝司机点点头，快速钻进了老爷子的车里。
  司机扭头看了一眼银白色奔驰，凌媛和方雅文也先后走下了车。他礼貌性地欠了欠身，走开了几步，拉开与这对毒蝎母女的距离。
  “小媛，你知道为什么凌千夜得到了封瑾的欢心，封瑾却没帮她报复我们吗？”方雅文看了看司机，拿出一副耳机戴上。
  凌媛摇头，“不知道，妈，为什么？”
  “他过去之前，我悄悄把他手机拔通了。”方雅文把耳机塞了一只在凌媛的耳朵里，母女二人凑在一起，听着听着，双双变了脸色。
  “妈，原来……”凌媛抓下耳机，震惊地叫了一声。
  司机马上扭头看了过来。
  “闭嘴。”方雅文马上捂住了凌媛的嘴，飞快地挂断了手机，把耳机也塞进了口袋里。
  “妈，我们是不是有机会了。”凌媛兴奋地说道。
  方雅文斜睥了一眼前面的车，一脸阴毒地说道：“我就说呢，你爸怎么能请得动封老爷子这尊大佛到家里来参加宴会，说什么给他宝贝外孙挑媳妇儿，原来是这个原因。”
  “妈！”凌媛兴奋得双眼放光，“我们别放过这次机会，我要让凌千夜好好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
  “别乱来！上次宴会的事，若不是你胡作非为，怎么会搞出这么多事来？这次你再破坏我的计划，你小心我把丢到国外去。”方雅文低斥道。
  “知道了，妈，只要你赶紧把凌千夜那个死丫头死得半死不活就行。我迫不及待要看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凌媛兴奋地说道。
  方雅文给凌媛整理了一下头发，小声说道：“别成天宋宵鸣的，只要把凌千夜拿捏住了，就算把她嫁给一个傻子，她也得乖乖听话。”
  “就把她嫁给傻子。”凌媛眼珠子轱辘转了转，冷笑道：“看她还能怎么得意。”
  前面的车门打开了，凌森一脸轻松地从车里钻了出来，看了母女二人一眼，挥手道：“上车。”
  “老爷子愿意借钱周转了？”方雅文迎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故作温柔地说道：“老爷子人太好了，托了千夜的福，我们可以结亲家了吧。”
  “先上车。”凌森拧拧眉，拂开方雅文的手，钻上了车。
  方雅文脸色冷了冷，气咻咻地上了后座。
  很快，两辆车便一左一右地往两个方向开去。
  微风拂过，长街陷入一片寂静。
  —— ——
  凌千夜的小公寓里，灯全打开了，明晃晃的，像是阳光正好的白天。
  封瑾端着雪色的新瓷杯，站在露台上，隔着玻璃门看着她。本想帮忙，但被凌千夜给赶了出来。她就像只小蜜蜂，在不大的房间里忙碌着。沙发垫子要换新的，窗帘要挂上淡绿的，还有墙上的照片墙、新买的鲜花……
  “凌千夜……”他又一次忍不住拉开了露台玻璃门。
  “站住！”凌千夜马上跳过来，伸出双手拦住了他，仰着满是汗的小脸说道：“你不要动，我要自己来。”
  她鼻尖上沾了点灰，头上沾着花叶，像只刚拱过山洞的小灰兔子。封瑾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头，低声道：“十点了，你要一个人做到什么时候？”
  “我不管，我就要一个人来。”凌千夜推开他的手，转身看向布置了大半的房间，感叹道：“我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本来搬进来时就要收好的，偏偏六姑婆家出事了，所以没来得及。我不让你来的嘛，你偏来。”
  “嗯，我偏来。”封瑾反手把茶杯放到栏杆上，直接握住了凌千夜纤细的腰，把她举起来，直接放到一边的柜子上坐着。
  “干吗？”凌千夜手撑着柜子想往下跳。
  “好好坐着。”封瑾抬手摁住她的脑袋，随手拿起柜子上的流沙琉璃灯，胳膊一抬，直接要往门框上挂！
  凌千夜拖着人字梯，敲钉子，拼装琉璃灯，爬上爬下折腾了二十多分钟，他一秒钟就挂上去了？
  “让我自己来！”凌千夜抱住他的胳膊，急声说道。
  封瑾扭头看了一眼，又把她抱了起来，直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肩上。
  “挂吧。”他给她递上琉璃灯。
  行走中的人字梯！
  凌千夜把灯一只一只地挂上去，巴掌大小的小灯挂在玻璃门前，亮起来后五颜六色的，和窗外的星光融在一起，像童话一样。这是凌千夜缺失的童话小屋，她从小就盼着拥有的小世界。
  “封瑾，好看吗？”她小声问道。
  小女孩子的东西……封瑾喉结滑了滑，哼了一声，嗯~
  “说好看嘛，说嘛。”凌千夜想了想，双手握拳抵在脸颊边，学撒娇。
  封瑾看了她一会儿，嘴角牵了牵，“好好说话。”
  凌千夜抱住他的腰，脸在他怀里埋着，小声说道：“封瑾，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你站在我身边，我就会很高兴。”
  “有多高兴？”封瑾揉她的头发，嘴角噙着笑意。
  “大概有一艘轮船那么多的高兴吧。”凌千夜笑着回道。
  “一轮船？你这是什么比喻。”封瑾摇摇头。
  “就像一艘轮船航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不管船往哪个方向去，我看到的彼岸都是你。天啦，我比喻得真好。”凌千夜掩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