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夜起来的时候又没看到封瑾。 他不在正好，经过昨晚的事，凌千夜现在想到他的名字脸上都发烫。
  这时，凌森的电话打进来了，想约她吃饭。
  十五年了，这个亲爸第一次说要和她一起吃饭！他这是想来打探嫁妆到底多少合适？其实凌千夜也想单独见见他，弄清楚遗嘱的事。她特地选了一家人最后一次玩过的地方，长青路老街。妈妈生前常去那里，林荫小路，两边全是老店铺。
  凌森赶到的时候，凌千夜已经在路边等着了。这是她五岁以后父女两个第一次单独相处。
  “爸，你来了。”凌千夜主动递上了奶茶，笑着说道：“最近不知道走什么好运，昨天买奶茶时中了一年的奶茶大奖，请你喝奶茶。”
  凌森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了奶茶，端到眼前看，“奶茶？这是年轻人喝的吧。”
  “爸也年轻啊。”凌千夜挽住他的手臂，笑着说道：“爸在我心里，还和以前一样。”
  凌森又楞了，转过头看着她，狐疑地说道：“你今天怎么了？”
  “高兴。”凌千夜笑得眼睛弯弯的，把头靠到了他的肩上，“好久没能靠着爸爸的肩膀了。”
  “你……”凌森怔了半晌，说道：“你比以前会说话。”
  凌千夜眼里一抹锐光闪过，转头看向凌森时，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封瑾教我的。”
  说着，她故意撩了撩头发，露出脖子上封瑾留下的痕迹。
  凌森一眼扫到，试探道：“他说了结婚的日子了吗？”
  “嗯，让我挑。所以爸爸你帮我挑一个好日子吧，这回要挑个真正的好日子，没人捣乱的那种。”凌千夜故意说道。
  凌森又犹豫起来，他试着咬着奶茶吸管喝了一口，皱着眉说道：“这太甜了。”
  “封瑾喜欢。”凌千夜马上说道。
  “是吗？”凌森又喝了一口，露出笑容，“嗯，好喝。”
  凌千夜看着凌森假腥腥的笑容，觉得有些悲哀。妈妈当年是怎么选的人？还是人心会变？
  “爸，还记得这儿吗？”凌千夜指着前面的小楼问道。
  凌森看过去，点头，“嗯，你妈以前喜欢在这儿喝茶，吃饭。”
  他还真记得，以为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呢。凌千夜眯了眯眼睛，拖着他往前走，“我们也去。”
  凌森难得地没有提反对意见，跟着她走进了小餐厅。进雅间的时候，凌千夜瞥到他正拿手机发消息，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盯得这么紧，除了方雅文还会有谁？凌森向来没主见，被方雅文哄得服服帖帖的。
  饭间，凌千夜故意说了一些封家大宅的事，花园，缆车，射箭场……凌森先前还一副不信的样子，渐渐的表情开始松动了。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起身准备出去接听。
  “爸，你就在这儿接吧，我去趟洗手间。外面人多嘴杂的，不如房间里安静。”凌千夜体贴地说完，起身就走。
  凌森楞了片刻，目送她出去后，这才接听电话。
  凌千夜出了雅间，一间房一间房慢慢地找。终于，她看到了方雅文的身影，她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正拿着手机指挥。
  “你别被她骗了。封瑾怎么可能娶她？你还是按我说的做，事成之后带凌媛去见老爷子，让凌千夜还是和宋宵鸣一对。这样家里两个女婿都完美，都是我们凌家人。”
  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又想像以前一样，逼迫她同意？
  凌千夜往四周看了看，迅速闪身进了员工工作间。墙上挂着一套员工制服，她换好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在工作间找了些工具，然后端起了茶壶走向方雅文的房间。
  推开门，只见方雅文还在讲电话，语气一句比一句温柔。
  “你就让她把封瑾约出来，只要能见面，没有什么事办不到。凌千夜是我亲侄女，我能不为她好吗？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让凌媛生下封瑾的孩子，封家总不能亏待她。”
  这女人真是臭不要脸！
  方雅文头也不抬地挥挥手，训斥道：“出去，没让你进来，不要进来。”
  她动作太猛了，直接打到了茶壶上，茶水直接泼到了她的手背上。
  方雅文嗷地一声叫，抬头就骂：“你瞎了吗，会不会做事？”
  凌千夜最恨她这副面孔，对着她强大的人她摇头摆尾，对待比她弱的人，永远盛气凌人！她利落地把方雅文推倒在地，跪在她的背上，用透明胶带把她的嘴巴缠了好几圈。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让方雅文闭上她的臭嘴，别再出恶毒的主意！
  方雅文根本挣不开，嘴巴也不能说话了，双手在地上不停地拍打，呜呜地叫唤。
  凌千夜拿出剪刀，抓着她的头发就是一顿乱剪。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收好东西，离开了房间。不慌不忙地在洗手间换下员工制服后，回到了凌森的雅间里。
  他正盯着手机，不悦地嘀咕，“搞什么，突然挂电话。”
  “爸，打完电话了？”凌千夜坐下来，微笑着说道。
  “哦，对。”凌森挤出笑容，问道：“你看，什么时候把封瑾约出来，我们吃个饭，把日子定下来。”
  看来他是真的想执行方雅文的计划了。凌千夜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生鱼片放到他面前，“好啊，我回去和他说一下。”
  凌森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千夜啊，你比前懂事多了，也会说话了。”
  凌千夜埋着头，小声问：“人总要懂事。”
  “对，总要懂事。以后呢，有什么事好好和爸商量，爸不会亏待你的。”
  “我也会好好孝敬爸爸。”凌千夜抬起头，冲着凌森笑道：“爸放心，我有的，一定给爸爸同样的。封瑾给我钱，我就给爸钱，他给我车，我就给爸车。我只想要爸对我好。”
  凌森楞在了那里，端着酒杯半张着嘴，似乎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妈妈生前，好爱你啊，这十五年，我好想你啊，想当一个有爸爸的孩子。”凌千夜趁热打铁。
  凌森终于被打动了，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了方雅文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