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屁股呢，要擦干净嘞，不然捂不住他头上那顶乌纱帽。管他干啥，吃饭吃饭。”
  指了指桌上的辣白菜，姚山半点儿也不担心。
  李文珊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她下午还有课，还是早点吃完饭睡个午觉才是正道。
  三天之后，晚上七点，姚家除了姚国康和姚思林，其他人都坐在餐桌前吃饭，就连小阿九都坐在木制的儿童椅上咕噜咕噜地喝着奶。
  “阿玫，帮我拿一副碗筷，哎呀，饿死我了！”
  人还没踏进家门，姚国康兴奋的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进来。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好心情。
  “看来事情妥了。”
  李文珊笑着看许玫去厨房，一回头跟姚山说了一句。
  “可不是，就差从门口直接飞进来了。”
  姚山给小阿九装了半碗汤进空奶瓶里，看着傻儿子，也是一脸无奈。
  不仅儿子傻傻愣愣的，孙子也木木讷讷的，得亏儿媳妇和孙媳妇儿聪明。
  满意地看了两眼姚家三兄弟和异常机灵的重孙女儿，姚山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安慰。
  “干什么呢？！去洗了手先！带坏孩子！”
  眼看姚国康换完鞋，手也没洗就想伸手接碗，李文珊没好气地拍了一把他的手。
  “嘿嘿嘿，马上去马上去。”
  意识到不妥的姚国康，搓了搓手赶紧跑去厨房洗手了。
  “给太爷爷喝一口可以吗？”
  洗完手出来的姚国康，这会儿不忙着去拿碗筷吃饭了，反而逗起了一旁的孙女儿。
  “嗯。。。。。。”
  小阿九歪着头看了一眼姚国康，再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奶瓶，认真思索了好一阵。众人都被她的小动作搞乐了，停下手中吃饭的动作看着她。
  “咕噜咕噜。”
  一小会儿过后，小阿九猛吸了好几口汤，那猴急的模样，好像生怕别人抢了似的，看得众人直扶额。
  这谁教出来的护食狂魔？！
  姚国康也乐了，不愿意给就算了，还有咕噜咕噜一口气给喝完？！这孙女儿，也太好玩了。
  只有李文珊皱着眉，不太赞同地看着闺女。
  虽然她也不鼓励什么都分享，但是这样难免有些不懂礼数了，晚上可得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就在全部人都以为小阿九会一股脑全部喝完奶瓶里的汤时，她突然停下来摇晃了两下。
  “傻妹妹，你用眼睛看嘛。不用摇，又不是爷爷喝茶！”
  姚正正放下手里的筷子，没好气地“噔噔噔”跑过去，伸手就想拿走小阿九手上的奶瓶。
  姚山在外面的时候，喝茶用的都是他那个银色的老旧保温杯，啥也看不清。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得摇一摇看看是不是还有。
  这一点，姚正正记得最清楚了。
  “不给老三，爷爷的！”
  撅着嘴把奶瓶抱回手里，小阿九还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爷爷喝汤汤。”
  姚国康拿起真的只剩一口汤的奶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在孙女儿希冀的眼神下，假模假样地碰了一下奶嘴。
  “好了，爷爷喝完了，小阿九喝。”
  姚国康把奶瓶递回给孙女儿，原本以为她会开心地接过。毕竟刚刚那护食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她舍得给别人。
  哪知小人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很嫌弃地摆着手。
  “阿九不要。”
  “阿九不喝了吗？”
  姚国康都有点不明白这是在干嘛了。刚刚那个护食的女娃娃，不是他们家小阿九吗？
  “不要！”
  坚定地摇着头，小阿九不由分说地推走奶瓶。这还不算，还紧紧闭上了嘴巴。那样子，生怕姚国康直接给他塞嘴里一样。
  “怎么？我们小阿九嫌弃你臭爷爷口水啊？”
  姚山也觉得有趣极了，乐呵呵地摸了摸下巴，打趣道。
  “口水，脏脏。略略略。”
  小阿九说完还摇了摇头，一副“你要相信我”的搞怪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爷爷拿走，不给小阿九喝了。”
  姚国康乐不可支，笑着摇摇头就把奶瓶顺手放到了饭桌上，吃饭去了。
  “女娃娃儿爱干净是好事，你可别给我说我重孙女儿哈！”
  看到李文珊又皱了眉，姚山赶紧护犊子地说了一句。
  开玩笑，女娃娃娇气点怎么了？！
  他姚家的宝贝女娃儿，就算是娇气点，谁敢说啥！
  “爷爷，以后您把她宠坏了，可别怪我啊。别到时候又说我这个当妈的，把闺女儿宠到没人愿意娶。”
  李文珊撇了撇嘴。
  全家老小都护着，半点儿委屈都不给受，就因为这，她都不敢也这么爱护小阿九了。
  以后要是养出个纨绔子弟，可就有得说道了。
  不过，李文珊忘了，自己也是个洁癖感爆棚的世家小姐，比小阿九好不到哪里去。
  “妈妈不怕，妹妹可机灵了，学不坏。”
  姚正瑜偷偷给小阿九舔了口刚拿到手的鸡腿儿，夸奖地说了一句。
  “就是，妹妹才学不坏。”
  姚正勋和姚正正也一脸“有我看着，不会给机会给妹妹学坏”的表情。
  “文珊呐，听见了吧，你呀就是瞎操心。行了，都吃饭吧。”
  姚山发了话，众人都停了嘴，没再说啥，安静吃饭去了。
  饭后，姚家三兄弟带着小阿九上了二楼，几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几个大人都在客厅里，品尝姚山刚刚拿到手的武夷茶。
  “爸，您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吧？”
  李文珊率先开口。凌路远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老三拜师也已经快一个月了。
  结果，姚国康这边忙到今天，才有时间回家吃个晚饭。
  “忙完了，全部查清楚了。不过，这事儿啊，我也管不了，就让云大师自己跟上头写报告去吧。”
  姚国康喝着茶，语气轻松，惬意地品着姚山递过来的茶水。
  “啥？真是冤魂作祟啊？”
  许玫这下可吃惊了，原本她还以为就是个幌子，方便查案而已。
  难不成，还真的有冤魂？
  “可不是！爸，您老可真厉害，猜的真准！”
  姚国康说着朝姚山竖起了大拇指，眼里还带着点崇拜。
  “也不看看是谁给你提的醒！”
  姚山吹了吹胡子，他走过的路，可比姚国康那混小子多了不止那几十年了！
  “爸那天跟我说去查一查那个老妪的亲属关系，我就去一一走访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搁下茶，姚国康压低声音，十足的城东说书先生样。
  “你要说就说，卖那关子干啥？”
  许玫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姚国康的手，示意他别废话，讲重点。
  “那家人啊，四个月前刚死了媳妇儿。是从楼梯间摔下去的，滚了快四层楼才停下啊，死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撞断了好几根。”
  姚国康“啧啧”了两声，惋惜地摇了摇头。
  “而且，死的可不止她一个人，是一尸两命！不仅那家的媳妇摔死了，就连肚子里刚刚三个月的婴儿也没能保住。唉，可怜啊。”
  “那这事儿跟公交车有什么关系？”
  李文珊开口。四叔说过，有怨气才会化做冤魂。虽然一尸两命挺值得同情，但是这有啥关系？
  “是那个老妪害死那对母子的。她看不惯城里媳妇，就借助在儿子儿媳这里的日子，可劲儿刁难儿媳妇。”
  “据说那天就是她非要儿媳妇背一袋50斤的米上去五楼，才害的儿媳妇失足摔下去的。”
  “后来，儿媳妇怨气不散，就带着未出世就死了的孩子回来报仇了。”
  “你们是没在那个招魂现场啊，那个恐怖，吓得我都差点犯心脏病。”
  “难怪那一车的人，没有一个活着，都是被活活吓死的啊！”
  讲到这里，姚国康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门口那边，才颤抖着手，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这么恐怖呢？”
  许玫没有真正遇到过这些东西，听姚国康这么说，也有点头皮发麻。
  “可不是嘛！那个婴儿，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就看见两个挂在外面的眼珠子。跟着我进去的那几个，当场就吐了。”
  “那个女鬼更恐怖，全身青一块紫一块，桀桀地笑得我都哆嗦了，差点都下云大师拔腿跑了。”
  姚国康这话可没说错，当时那场景，想想就让人心有余悸。
  不过他漏了一个细节，那个73岁的老妪，其实就是凌路远上车之际，在后面问他到底上不上车的那个大妈。
  不过，这些只是小事情，并不存在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