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晨的话让主教笑了出来，“我如果像你这么幽默就不会反人类了。”接着他站了起来，“这只是个‘开胃菜’，我们去下个地方。”
  他们又带许晨回到车上，这时许晨才注意到那辆车没有车轮，只是有四个金属盘状的东西裸露在底盘上，车辆启动时会感觉到车身升高了一些，许晨在想这可能是磁悬浮技术吧，在这个时代应用到家用车上也并不奇怪。
  紫云设定好目的地，车辆又开上了高架桥，但他感觉到车辆一直在向下盘旋，他们应该是往地面去。
  路上许晨看到好多机器人已经取代了人工劳力，比如他看到的清洁机器人，还有路面巡逻的机械警察。不过有一种像路灯的设施他已经看到好多个了，那东西是一根直立粗壮的金属架，顶部有四列像足球那些多面拼接的球体分别在四个方向，每一列有四个那样的球体，看着像是造型夸张的路灯，但现在天色已晚也没见它亮。
  也不知这里的楼究竟有多高，光是从高架上回到地面，许晨就感觉他们已经向下盘旋了好几次。
  “这里就是最底层的旧世界了。”主教对许晨说明道。
  怪不得许晨发现，除了那些高楼的底部，这里还有很多建筑是他那个世界的风格，只是显的有些破旧了。路边的人的穿着明显也和上层人的不一样，他们就普通多了，而且还有一些人穿的很破旧，像是一些流浪者，他们聚集在巷子中。
  现在他们好像进入一个无人区域，这里的建筑看上去像是荒废了很久，紫云让车辆停在一处隐蔽建筑后面，然后他们下车带着许晨回到了路边。
  “你们说的下个地方就在这里吗？”许晨看着街道对面那个大片荒废区域，在路灯的映射下，其中有一栋圆柱式的大楼显的很别致。
  “对，是这里，起点和终点的位置。”主教意味深长的说道。
  许晨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眼前那种夸张的“路灯”又引起他的注意，他忍不住问道：“那个设施是干什么用的？一路过来发现每个区域都立着这种东西。”
  主教看到他所指的东西，示意紫云给他些东西，只见她从身上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了许晨。
  “这是做什么？”许晨不理解道。
  “你把它丢在地上，就明白了。”主教笑着说道。
  许晨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他把纸巾揉成一个团扔到了地上。突然街道上响起一种警报声，那个奇怪设施上的一个球体突然向四面张开了，一个类似无人机的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它顶部闪着灯响着警报快速飞向了许晨，并用红外瞄准器对着他。
  “这名市民，你已经违反了《城市环境保护法》，现在是警告状态，请立即纠正你的行为！”无人机发出了人声警告。
  这让许晨没有想到，他有些傻眼的看着这个东西，这时它又发出了第二次警告，并且语气加重，许晨把纸团捡了起来，无人机确认后警报解除，它又飞回那个球体中。
  “我如果不捡起来会发生什么？”许晨好奇的问道。
  “你会被它电晕，然后会有警察来把你带走给你定罪，接着会被强制做苦力，直到被认定已经认罪并且不会再犯时，会放你自由。”
  许晨一阵后怕，还好他捡起来了。“所以它们也是执法机器人？”
  “这是天眼系统的蜂巢执法终端，总知你做什么天上都有眼睛看着。”主教解释道。
  “这里还真是可怕，不过倒也可以威慑犯罪。”许晨说道。
  “我们进去吧！紫云，把东西给他。”主教说道，紫云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三条像绳状的东西分别给到他们，然后主教和紫云都把它挂在颈部扣在一起，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项链。
  “这又是什么东西？”许晨问道。
  “天眼系统的屏蔽装置，我们要进入的地方是禁区，你也不想被刚才的机器追着跑吧？”主教解释道。
  这下许晨明白了，他也戴在了脖子上，三人向荒废的园区走去。
  从已经破败的大门进去，他们带着许晨走向那栋圆柱体的大楼，许晨却对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在进入大门的时候后，一个胎儿被泡在玻璃容器中的画面，在许晨脑中闪过，这让他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一楼的大厅已经没什么东西了，那些安检设备也都失去了作用。主教带着许晨来到大厅后面的一个地下通道，走过去是一个消毒隔离区，那里扔着一些防护服，再往前他们穿过一个安防大门，然后走上楼梯进入了大楼主体的内部。紫云在墙上按下一个开关，里面的灯亮了起来，许晨他们站在墙壁突出的一处围栏边上，他看到里面是一栋环形建筑，周围的墙壁上都是排列着的微型仓室，一眼望去全部都是，底部也并不是地面，还有很深的空间，一根圆形支柱立在中央，从底部一直延生到顶部的尽头，上面承载着许多桥架，应该是为了方便移动到墙面上的仓室。
  “这里是哪？为什么带我来这？”许晨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是人类孵化中心，70多年前每个城市都有这种地方。”主教说道。
  “你是说你们这里的人都是从这些容器中出生的？”
  “并不都是，只有一部分。带你来这，就是想给你讲讲这里的故事。”
  许晨示意他继续。
  “100多年前发生了能源危机......”
  “等等，能源危机、核扩散、战争核污染死了很多人，这段我听过了。”许晨打断他道。
  “那就从这里说起吧，人口大量损失后，为了重振经济发展，各国都定制了刺激人口生育的政策，但都不太理想。后来一个发达的国家提出了《新人类》计划，简单的说就是采集优良基因的精子和卵子，在人工子宫中培育，由政府培育抚养，这样就减轻了公民养育的负担。因为当时的科技条件已经允许，之前没人做是因为法律问题，而现在政府已经解除这一限制，并且自己主导来做。”
  “他们实施的很快，方案之前就被验证过了，于是就在各个城市建立了这样的人类孵化中心。”
  “墙上那些微型仓室，就像是人工子宫？”许晨问道。
  “对，他们做的很成功，第一批30万个婴儿从这种容器中孵化出来，他们称这些孩子为‘破壳人’，因为他们像从蛋里孵化出来的。这个园区中有很多设施，其中就有婴儿房，那些刚出世的孩子被送到这里，会有ai看护负责照顾他们，可以说这些ai比人类父母还要专业，因为他们没有情绪。等他们再长大些会被送进这里的学校，那里有专门的ai教师培养他们。”
  “你们的机器都已经这么智能了？”许晨惊奇的问道。
  “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ai就是那些孩子们的父母和老师，人工只是在后台负责监控。这种人类孵化技术很快得到了国际上的认可，技术输出让国家的经济又恢复起来。但依然没有人想要接孩子回家，人在追求自由这件事上是永无止境的！”
  “女权主义的兴起让这一现象无法再改变，因为她们要解放自己的肚子，既然已经有科学的方法取代，就不能再强迫女人来负责生育，她们要享受纯粹的生活。可以说她们赢了，因为她们确实没再生育过。”
  “当第一批破壳人成长到差不多10岁的时候，一个问题的关键转折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