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一会儿把我们这几天的情况跟薛淼说了一遍之后，我才扯回正题对薛淼说：“三水老大，你们我们哥俩可是奋不顾身的直接打入了凯旋堂的内部，把他们的主力都拖住了宣颐宾馆那边才没事儿的，现在你们的援军也到了，那是不是，该说说我们之前的约定了？”
  “恩？我们什么约定？”薛淼笑了笑，却忽然反问了我一句。
  “凌火珠啊！”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老小子要耍赖。
  “凌火珠？凌火珠是什么东西？”薛淼满脸迷茫的看着我和胖子。
  操！这家伙，还真是要耍赖！可是……看他的表情……却好像又不像是在胡说八道。
  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邹勇也走了进来，刚好看到这个情况，就拽了我一把，将我拉到窗户边说道：“医生说，三水老大他这里出了些问题。”
  邹勇说着，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脑袋：“他有些事情完全没了记忆，医生说了，这个叫选择性失忆。”
  “什么？几个意思啊？”我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三水老大的记忆断层了，他真不是装蒜，而是不记得那什么凌火珠了。”邹勇摊了摊手，遗憾的说。
  我脑子嗡的一下就忽然跟一团浆糊一样的翻江倒海起来。
  这他娘的什么选择性失忆，什么不忘就偏偏忘记凌火珠，他娘的这不是明摆着耍我吗！
  妈的，电视里不是撞一下脑袋就恢复记忆了吗？要不干脆把薛淼抓起来先揍一顿？
  邹勇看着脸色变换的我，连忙又对我说：“你也别太着急了，也有可能三水老大过几天就想起来了。老大他身体素质可好着呢，保不齐就是明后天的事儿！”
  “说笑呢吧？”我斜眼看着邹勇，哄三岁孩子呢嘛这不是，失忆有两三天恢复的吗？
  “是这样……”邹勇见我面色不善，又继续解释道：“老大他这几天情况不对劲，隔三差五的昏迷，每次昏迷就会忘记一些东西，但是下次昏迷之后又会记起一些事情，又忘掉一些事情……所以我才说，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凌火珠，或许他下次昏迷醒来就想起来了。”
  “那也只能等着了。”我叹了一口气，也没其他办法。
  走回床边时，胖子和薛淼正天南地北的聊着，话题比较深奥，听了几句后我才听出来，两人在聊南方妹子漂亮还是北方妹子漂亮。这让我忽然又想到了紫琳，紫琳就是北方妹子，北方妹子漂亮。但是……李丽就是南方妹子，李丽也挺漂亮的。
  这论题根本就不成立。
  好一会儿，我才插话道：“对了，三水老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就直接吩咐，只要不是去当鸭子，其他事儿我们都擅长！”
  反正都要在这里等着他恢复记忆，到不如找点儿差事先博得他的好感，等他恢复记忆之后，要拿凌火珠也容易一些。
  可没想到薛淼听我这么说之后，立即就停止了跟胖子的探讨，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对邹勇说：“你带他们两去收一下钱吧，外边儿那些人虽然是总部来的，但咱们不熟悉，钱这事儿还是咱们自己人来。”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都没想到薛淼这么快就把我们归类到了自己人这一栏里。
  收保护费这个事儿说实话当年我们还真做过，就是我和胖子打地下黑拳的时候，时不时的就三百块一天被人请去充人数。三百还算是比较贵的身价，其他的拳手顶多也就两百八。
  从医院出来之后，邹勇先带我和胖子去饭店里吃了饭，然后是准备一下收保护费的道具。
  这可是一门技术活，干这一行，得让别人一看就觉得你不好惹才行，首先得在气势上压人一头，要不然说不准保护费收不上来还得挨一顿揍。
  首先就是纹身贴，青龙白虎的，贴在身上很是逼真，而且水洗都不掉，据说可以持续半个月。
  然后就是大金链子，邹勇到是不见外，随手就丢给我和胖子两条金链子，金链子下面还吊着一块玉，刻的是一个观音像。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可是有讲究的。
  “这是不是太贵重了……按这重量，怎么也得三四万吧？”胖子把金链子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颇为感慨。
  “贵重个毛线，就是路边摊买的，三十块钱一根要多少有多少。”邹勇哈哈一笑道：“咱们在外面混都戴假的，有个什么事儿就直接把链子扯断，让人家赔钱……”
  还真特娘的黑……
  最后，我们又去理发店收拾了一个半寸，齐活之后，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宣颐街上需要收钱的也就十几家，其他的都是咱们的关系户。”邹勇带着我们回到宣颐街，站在宾馆外面指了一下街道。
  胖子立即就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不会吧，这条街虽然不长，但商户少说也得有几十上百家吧？九成的关系户？”
  “没办法，定广这地方，谁还没有二奶消散的，你看，前面那家女装店，那是……”
  邹勇带着我们一路往前走，连续很多家，都是这个领导二奶那个当官的亲戚开的店，反正都有那么点儿关系，虽然有些关系很远，但架不住就是有点儿关系。邹勇也厉害，每家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家……这家我们得进去一下。”直到走到一家水果店门外时，邹勇才打住，招呼我们进了水果店。
  我们刚走进去，老板立刻就迎了上来，给我们散了烟，笑呵呵的问道：“几位老大辛苦辛苦，要不我给你们切点儿西瓜吃吃？”
  “吃个球啊！别废话！管理费！快点儿！”
  胖子这算是解放自我了，说实话他那长相和身材，放狠话的确更有效果，以前我们被拉去凑数的时候，他还因为这个拿过奖金呢！
  但是胖子吼完之后，那个老板和邹勇……竟然都愣愣的盯着胖子，就像是看一只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黑猩猩一样。
  “看个毛啊你！娘的，信不信老子把你水果摊给你砸了！”胖子见状，冲上去就要开始砸水果。我见势不妙，连忙拉住胖子问邹勇：“哎，什么情况啊你。”
  邹勇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上来拦住胖子：“停停停，不是这么来的……注意下素质，文明，啊，文明执法嘛！”
  我和胖子被他这反应给雷得不轻，收保护费你跟我说素质说文明……那你给我们打扮成这副样子搞毛啊搞！
  邹勇拦住胖子后，把老板拉到一边说了半晌许诺帮他做这做那，十来分钟后，才拿了一千多块钱走回来。
  真是长了眼了，这哪是收保护费啊，这不跟要饭一样吗？
  当然，要饭的话，一次肯定是要不到这么多钱的。
  但这跟我们想象中的收钱差距也太大了，我和胖子兼职干这个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儿，时代真的变得这么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