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救人(三)
作者:
笑染江山 更新:2021-07-03 14:58 字数:2442
大堂里
夏离沫坐到夏离星身边同他一起吃饭。
弑亡旁边的一张桌子上也在安静吃饭。
只有刚探完路的弑灵站在两张桌子中间,木着脸左右看了看后终于发出一声哀嚎:“啊,我的肉呢?”
半晌,无人答她。
她又痛苦地嚎道:“主子,我要吃肉,吃肉!”
夏离沫表情淡淡地夹起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不为所动:“前阵子星儿吃肉太多,体内有了积毒,会影响他的修炼进度。所以,在我给他清过毒的这段日子里,你们都陪他吃素。”
弑灵闻言震惊,然后痛苦地捂住脸,接着哀怮道:“不要啊!!!”
掌柜的看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伤心,有些于心不忍,刚想走过来说些什么,却被弑亡一个冷眼吓了回去,再也不敢出头。
阮清在一旁默默看着这对主仆的相处模式,对这小姑娘的御下之道有了新的认识。
吃过饭后,夏离沫告知几人自己的打算,没想到三人反应竟然出奇的一致,通通反对。
不过反对的意见到了她这,呵呵,全部无效。
夏离沫在夏离星不舍,弑灵幽怨,弑亡不赞同的眼神中,同阮清快马加鞭赶向京城。
南宫幕宸赠她的黑龙骑日行千里,不几日,他们便进了城门。
夏离沫与阮清休整了一日,阮清就带她去了一处地方——武安侯。
阮清向前来迎接的管家出示了一块玄色令牌,两人便得到了管家的极大礼遇。
管家恭敬地请到了较为偏僻的偏厅,自己去请示侯爷,不多会,一会身着绸缎衣袍,头戴英冠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地走进来,然后,他竟向阮清行了一礼。
虽然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礼节,却让夏离沫觉出不寻常之处。
可以让一国侯爷行礼之人,青丘国内屈指可数,但他竟向一介侍卫行礼了,这意味着什么?
在夏离沫沉思之际,这位英武的武安侯将夏离沫审视了一番。
不待他询问,夏离沫便用特制药水在脸上抹了一抹,待易容的痕迹完全消失,露出她那张清绝容颜后,方才上前道:“武安侯爷,小女夏离沫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武安侯震惊的盯着夏离沫看了半晌,激动不已地说:“你是沫儿?夏贺的女儿?”
“正是小女。”
武安侯急忙请阮清和夏离沫坐下。
武安侯十分关切地望着夏离沫问道:“沫丫头,这五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夏离沫低头不语露出伤感的神色。
武安侯一介粗人,没想太多,兀自说道:“想到年,我与你父亲征战沙场,可谓情同手足。但你父亲到底不喜杀戮,解甲做了文官。
没想到啊,你父亲如此刚正不阿之人,竟遭人暗算至此。尚书府遭难后,我又惊又怒,接连上书请皇上彻查此事,却终究未果。
如今见了你,我才算了了一桩心事,夏兄到底还有一丝血脉尚存人世。”说着,武安侯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红了眼眶。
夏离沫眸光微闪。
她在府中时见过武安侯几面。不过,因着她与他女儿武宁培的矛盾,并未对他太过热络。
但她也听夏贺提起过,他是个很重情的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侯爷当真以为是父亲不喜杀戮才做了文官?又认为尚书府灭门案是遭外人暗算?”
夏离沫望向武安侯,嗓音清亮悦耳,却让人莫名心悸。
武安侯收敛了情绪,震惊地看向她:“沫丫头此言何意?”
夏离沫抿唇一笑,有条有理道:“我父亲自幼刻苦,刚入中年就走了斗师阶的实力。他断不可能是厌武之人,又怎会随意放弃兵权,转做一个文官。
五年之前,我父声名过望,深受百姓爱戴,甚至于他死后,街头有无数百姓自发穿丧吊唁,为他十里送行。如此威信,最惹何人不快?况且,我在母亲身上找到了这个。”
夏离沫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上面赫然印着一只九爪金龙。
武安侯蹭地起身,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夏离沫将令牌重新收起来,继续,淡淡地说:“独孤轩木也是从五年前就开始削您的实权了,不是吗?”
一句话,将武安侯画得无言以对。
是啊,自五年前夏家没落,皇上就明里暗里多次打压他。他为了保全整个家族,只有收敛锋芒,上交兵权。
“哎,”武安侯重重叹了口气,皇上早已忘却他们的君臣之情,他也无法再顾及旧谊了。
“沫丫头,你想做什么尽管说,伯父我会帮你的。”
夏离沫勾唇浅笑,眸光涌动着冰冷:“我想要一个可以进入皇宫的身份来营救我的小叔。”
“什么?夏京在皇宫内?是被皇上所抓?”武安侯一拍桌子,双眸怒睁,桌面应声而碎。
夏离沫点点头,应了声是。
武安侯浓眉紧拧,咬牙道:“放心,沫丫头,我定会助你救出夏京。”说着,他命婆子前去请了大小姐。
夏离沫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阮清,轻呷了口茶。
武宁培踩着小碎步,走向武安侯,朝他撒娇般喊了声:“爹爹,叫女儿前来有何事?”
夏离沫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
皮肤比五年前白了不少,五官也立体好看了许多,虽称不上千娇百媚,但长得也算清丽。
看来,这五年。她没少吃美颜养肤的东西。
武安侯瞬间变为慈父的模样,笑呵呵地拍拍武宁培的手说:“来,快来见你沫儿妹妹。”
“什么?”武宁培的脸僵了一瞬,这才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夏离沫。登的,她的脸色略白了一些。
武安侯奇怪地望了望她,问:“怎么了?女儿,你不是一向沫儿交好的吗?”
“是,是啊。”武宁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眼里异样的神色压下去,朝夏离沫笑道:“沫儿妹妹,之前听说夏府……我伤心了许久,如今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夏离沫放下茶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
“那是当然,”武宁培被夏离沫看得通体发寒,有些慌乱地喝了口水,希望消去心头不适的感觉。
五年不见,夏离沫不但没死,反而生得这般绝色。武宁培心中又是发怵,又是嫉妒。
武安侯不懂她们之间的暗流,还以为她们相处得十分不错,欣慰一笑,朝夏离沫道:“沫丫头,太后召培儿进宫赏花。你且扮作她的侍女,随她入宫,待打探出夏京的位置,再回来从长计划。”
武宁培闻言回头,目光里有遮不住的惶恐:“父亲这是何意?”
武安侯怕吓着她,急忙哄道:“沫丫头要进宫办点事,你你带她入宫,等出宫时,她自会去找你。”
“哦,女儿知道了。”武宁培应得非常勉强。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夏离沫冷眼看着武宁培的神色,却向武安侯温和道:“沫儿明白了,多谢伯父相帮。”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
事既已商定,夏离沫便婉拒了武安侯的留宿,同阮清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