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钟离凝素待小狸地哭声渐渐挺住，这才缓声开口，眼中藏着思量。
  “我没地方去了，我……就……就想以后跟在公子身边……”小狸声音还有些抽咽，说话都打着嗝。
  钟离凝素拍了拍她的头，并未立刻回答，脑海中闪过数种想法以后，半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放在身边也好，总归是可以看着一些。
  “那你可愿进宫？”钟离凝素试探着开口。
  “进……进宫？”小狸从钟离凝素怀中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眼睛里的有一颗泪珠欲落不落，疑惑地开口。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是女子，当初也是隐藏了女儿身，做了男子装扮。如今，是东黎皇后，名为林素儿，钟离二字，不论你进不进宫，今后，也切莫向他人提起来了。若是进宫，你便是东黎皇后从外收了的贴身女官。你若是不愿进宫，你就要切记从未见过我，我会让人给你足够的银两，再在京城给你置办一处宅子，寻一个好人家。”
  钟离凝素看着怀中的女子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像是呆滞了。
  “你，如何决定？”
  “公子……你是女儿身？”小狸愣了一下，刚止住的眼泪再次续满了眼眶，又开始嚎啕大哭：“公子你怎么能是女儿家呢？！呜呜呜……”
  “……哎哎哎……你别哭了，那你要是不愿意进宫……我给你……”钟离凝素着实头疼，这如何哄女子真是比排兵打仗还难。
  “我不……不要，我想跟着公子。”小狸一听钟离凝素要说，给她找一户好人家，连忙止住眼泪，打断她想要说的话，委屈巴巴地揪着钟离凝素的衣角：“就算……就算公子是女儿身，我也想跟着公子……”
  看着小狸一边忍住眼泪，一边委屈的不行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但总归是忍住，不然怕是又要哭了。
  “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贴身女官。”钟离凝素抬起衣袖，轻柔地擦去小狸脸上的泪水：“你当时可有与人说你找的人有什么特征？或者是有没有画画像？”
  “我没向人打听过，也没有画过画像，我知道公子身份敏感，所以，一直都是每日早出晚归，希望能在大街上碰上。”小狸看着钟离凝素轻缓的动作，眼中有一瞬的痴恋，而后变成失落。
  这些变化钟离凝素都看在眼里，只能一边暗暗叹气，一边继续开口。
  “那你便是无家可归，四处漂泊，后来与我一见如故，我便破例收你为贴身女官。记住，我是林素儿，你不认识什么钟离家的人，林素儿生在长在东黎，更和西疆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说漏嘴，我们都将身陷险境，明白吗？”
  钟离凝素直视她的眼睛：“至于为何一见如故，便是……”
  “我都听公子的。”
  ……
  钟离凝素独自站在一家小院门口，透过篱笆门，看向里面。
  一个不大的小木屋，门口种着一些蔬菜，还有一些鸡鸭在院里悠闲地觅食，一个老人正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颇为惬意。
  “嘎嘎嘎……”许是察觉到了生人靠近，鸭子突然大叫起来，扑棱着翅膀，旁边的鸡受到惊吓，也跟着叫了起来，安静的小院里顿时一片热闹。
  这叫声惊动了假寐的老人，那老人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门外是谁啊？”
  “在下听闻先生识天下字体，哪怕是暗语也不在话下，故特来请教。”钟离凝素听闻老人询问，朗声开口。
  “一千两。”老人闭上眼睛，摇椅摇摇晃晃。
  “……成交。”钟离凝素挑眉，但这个价格不是不能接受。
  “老夫说的是黄金。”老人听见她答应的这般爽快，嗤笑一声，闭着眼睛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