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半圆君      更新:2021-07-03 11:26      字数:2308
  当晚,哥俩各喝完一坛酒,就地躺在山头上聊了半夜,返回军营的时候,已近四更。
  司徒承担心此刻进营帐,会把钟予箐给吵醒,便跟随阿甲去了他那边,到他铺上躺着了。
  阿甲则走到盛桓床畔,把小孩儿往一边推了推,也躺下睡了。
  天微微亮时,外面走动的人陆续多了起来,阿甲睡眼惺忪的起身,推了一把还在睡梦中的司徒承,催他尽快离开:“快回去吧,让那帮兔崽子知道主帅被夫人赶出营帐睡,又得沸腾上两天。”
  睡了半觉后,司徒承清醒了许多,坐在那里自我反省,昨天态度那般生硬的对她,她肯定生气了吧,便愁容满面的问阿甲:“她要是不理我怎么办?”
  阿甲叹了一口气说:“你昨天那么拽,她不理你不是很正常吗?回去先哄哄再说吧,实在没辙了,咱再坐一起商量对策。”
  于是,司徒承趁着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返回了营帐,门口是阿申在守着,守了大半夜的阿由刚刚回去休息,司徒承挥手示意阿申离开后,进了营帐。
  床上的钟予箐还睡的正香,司徒承动作轻缓的走过去,坐在床沿,俯身凑近了看她,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去她嘴唇上亲了一下,却不小心把人给亲醒了。
  钟予箐睁开眼睛,发现司徒承把脸贴她那么近,皱着眉头对他翻了个白眼,翻身转向了另一侧。却正好给司徒承腾出点地方来。司徒承顺势侧身躺下,从身后抱住她,她却忽的一下坐起来了,绕过他下床了。
  司徒承不得已跟着坐起来,目光幽怨的看着她冷漠的背影,问她:“你要去哪儿啊?”
  钟予箐浑当没听见,走到案前,坐下来趴在案上接着睡了。
  司徒承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抱起她,打算放回到床上,原以为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情,过程却相当艰辛,小姑娘又是踢又是捶的,最后,还是他强调了一句:“去床上睡,我不动你了。”才总算消停下来。
  为了让钟予箐睡踏实点,把她放去床上后,司徒承果真不再轻举妄动了,安静的靠在床沿思考要怎么获得她的原谅。
  看来,还是得去找甲哥给他支招儿。
  阿甲在收到司徒承的投诉后,决定亲自去会会钟予箐,让她不要总折磨自家兄弟了。
  钟予箐这次回来,只请了半个月的假,从京城来这边的路上,已经耗去了近四天时间,回去至少也要四天。观察司徒承的态度,是休想指望他派人送她了,只能她自己想办法,而她对路况又不熟悉,还不敢走夜路,想了想,决定收拾了东西,趁早上路为妙。
  马靴她已经做好,板板正正的放在显眼的地方,他一进来应该就能看得到。她用过的东西也都已经归置整齐,拿上她自己的东西就可以走了。
  打开放有她包袱的箱子,把包袱取出来后,发现下面还放着一把匕首,一眼便认出是司徒承送给她的那把,虽然知道不能带走,还是忍不住拿出来端详。
  想起那天两人在兵器库里的场景,明明是想笑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泛出些泪花来。
  阿甲走进营帐的时候,恰好看到钟予箐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拿匕首的画面,暗呼不妙,这明摆着是要开溜啊。不过,他还是假装啥都没看出来,走上前笑嘻嘻的问她:“昨天跟侯爷闹别扭了?”
  钟予箐见阿甲突然过来,随手把匕首放回原处,若无其事的说:“我没闹啊,是他自己在闹。”
  “你那么直接的告诉他,你要走,他当然要跟你闹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有多在意你。”说到底,阿甲还是更偏心司徒承的,话里话外,都是站在他的角度去评判的。
  钟予箐带着很深的无奈说:“我知道他在意我,但没办法,正如他需要完成他的使命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不能总在这边跟他纠缠在一起啊。”
  见钟予箐言辞之间,透着非走不可的架势,阿甲不禁对自家兄弟的境遇充满担忧,不由想为他博取哪怕一点点希望:“或许你也有你的难处吧,我不了解,也不好横加阻拦,但你就真的对他毫无留恋之意吗?”
  钟予箐不说话了,长期以来,让她辗转反侧的源头都在这个人身上,怎么能说对他毫无留恋之意呢?可是,再留恋也不能走错路啊!何况她还是从事历史治安行业的,理应比普通人更明白扰乱历史治安的严重性,怎么敢知法犯法。
  阿甲见钟予箐迟迟不回话,只神色凄苦的盯着某处发呆,猜她许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便不忍心追问的那么紧了,换了语气劝她:“就算是逼不得已要走,至少别那么快告诉他,能让他多开心一天是一天,你说呢?”
  其实,阿甲提议的后半句,跟钟予箐的观点可以说是不谋而合的,可关键是司徒承不理解。既然回来这一趟,钟予箐自然是希望能够多保存些关于这里的记忆,见阿甲还算通情达理,便跟他商量:“我本来打算现在就走的,你要是答应送我的话,我就在这里多待两天。”
  见钟予箐情绪似有所好转,阿甲便跟她打趣:“你怎么不让侯爷送你啊?”
  钟予箐撇着嘴说“我怕他把我送到地牢锁起来。”
  “你别说,还真有这可能。”阿甲笑着回她。
  “那送还是不送啊?”
  “当然要送了,你就是不跟我讲条件,我也得送你呀。”
  既已商量通,那便暂时不走了。
  钟予箐盘算着,既然阿甲过来她跟前当说客了,肯定是司徒承跑去他那儿诉苦了,便问阿甲:“侯爷现在在哪儿呢?”
  “在另一间帐篷跟众部将议事呢。”
  “等他忙完,你帮我转告他一声,马靴做好了,让他回来试一下。”钟予箐略有点害羞的嘱咐阿甲,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能与他多处一刻是一刻吧。
  “好嘞。”阿甲十分爽快答应她,并起身打算离开。
  阿甲离去的姿势,仍有些不太自然,钟予箐想起,她到现在都还没问清楚,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便喊住他:“甲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复原吗?”
  阿甲停下脚步转回头,对她绽放出一抹洒脱的笑意:“不小心挨了一箭,无妨的,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真的吗?”钟予箐有点存疑。
  见小姑娘对自己的腿伤这么介意,阿甲趁机变着法儿的挽留她:“当然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别走了,留下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钟予箐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信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