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血洗东南
作者:俞九品      更新:2021-07-03 09:35      字数:2185
  晁义见恶蛟关切的神情,说道:“你还认他这个二弟?他可是伙同廖冰要来害你的,别看他现在已成了个残废,那也是与虎谋皮,自讨苦吃。”
  恶蛟一怔,苦笑道:“毕竟磕了头,同喝了一碗血酒,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不管。”
  晁义摇头叹息:“唉,你啊,你啊!”
  正当此时,邪蛟一声惨嚎,却是祖济世用热帕清理他的身躯和伤口时触痛了他。
  祖济世喝道:“叫什么,忍住咯,等我上了药便好了。”
  邪蛟本就昏厥哪听得到他说话,疼痛使他本能的往身上乱抓。
  祖济世呼道:“按住了他,撕裂伤口疼得断了心脉,神仙也难救。”
  “二弟,忍着些。”恶蛟也来不及点他穴道,挥掌抵在他的心口,以浑厚功力助他稳住心脉,此时另一只手也同时搭了上来,却是晁义。
  恶蛟笑道:“我就知道师兄最是急公好义。”
  晁义冷冷一哼并不说话,只帮着他潜运真气。
  “啊吧。”小耗子又叫了一声,众人只见他正一脸疑惑的盯着床脚边的一个包袱,似是邪蛟刚才挣扎时从他大衣内滚出来的。
  “那是什么?”郭胥向小耗子使了个颜色,示意他捡起来。
  小耗子弯腰将之拾起,顺手摸了摸,双眼因恐惧而逐渐圆睁,此时包袱里也渗出血来。
  “啊吧。”小耗子吓得又是一声惊呼,将包袱随手一抛,没命似地窜出营帐。
  祁病虎眼明手快,不等包袱落地已托在掌中,只觉的里面的东西圆鼓鼓、黏糊糊的,知道不对劲,赶紧将之解开。
  宋飞等人好奇便凑了上来,还不等近前,只见包袱一散,“咕咚”声响掉下个东西,在地上滚了几滚,却是个血淋淋的人头。
  “啊!”众人这下知道小耗子为何那么害怕了。
  苏文焕见得少,又是惊惧又是恶心,禁不住转过身去,胸腹间气息翻腾几欲作呕。
  那人头正好滚落在叶纯脚下,虽长发掩面,满是血污,但仍能看清大概相貌。他定睛一瞧,诧异道:“周顺?!”
  晁义喝道:“谁?”他虽在运功,但对发生之事也看得清楚。
  叶纯瞧着人头道:“此人姓周名顺,是邪蛟鳄船上的大统领。”
  祖济世道:“便是那个因调戏自己嫂子,而被赶出家门的周顺?”
  叶纯哑然,人虽已死,恶名犹在,又是一阵唏嘘。
  晁义当然也知道这个周顺,目光疑惑的看向恶蛟,见他也正瞧向自己。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看来也只有等邪蛟醒转才能知道了。
  祖济世的药果然很具效用,原本还在渗血的各处伤口如今已逐渐凝结,加之恶蛟、晁义两大高手真气的灌入,灵药生效更快,邪蛟惨如白纸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又过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是醒了过来。
  “这……这是哪里?”邪蛟气若游丝,两只眼睛无神而又缓慢的看向前方。
  恶蛟模糊的身影在他眼前渐渐变得清晰,邪蛟不由得惊道:“大哥?!”情绪激动,险些又将伤口撕裂。
  恶蛟不忍道:“小心伤口。”
  闻言,邪蛟更是情难自已,惭愧道:“我......我没脸见你,你不该救我的。”
  恶蛟道:“别说这些了,现在养伤要紧。唉,你......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邪蛟虚弱地垂下头,瞧向自己胸前那些骇人的伤口,再见已废了的左手,惨笑道:“我和三弟有违结义之誓,如今又忤逆廖冰,被折磨成这样也是不冤。”
  晁义冷哼道:“亏你还知道!”将手一撤,不再为他输入真气。
  恶蛟问道:“三弟现在如何了?”
  几乎同时,苏文焕也问道:“廖冰何在?”
  邪蛟叹息一声道:“三弟没逃出来,还被关在泸城,廖......廖冰已经走了。”
  “走了?”宋飞怀疑道,“他不是冲我们来的吗?”
  邪蛟摇头道:“他这次来泸城,除了要找大哥的麻烦,更重要的是为了一个海神族的女人。那女人怀胎两年而未生,非同寻常,故他们怀疑这肚子里的便是天婴。”他每说一句额头便渗出一层冷汗,眼神迷离似随时都会再次晕厥,歇了一会儿,又道:“那女人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差错。又......又因廖冰已露了行踪,知道大哥必会有所防备,所以押着那女人先走了。”
  众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叶纯却道:“这个我倒是可以作证,凰螺女我是见过的,那神将我也是见过的,相信他说的不假。”
  邪蛟眼皮微抬,瞧向叶纯,道:“你……你便是伏妖天师的弟子?”
  叶纯点头道:“不错。”
  邪蛟赞道:“好,果然是少年英雄,多谢你救了四妹。你的出现在廖冰的计划之外,他遣人对你又是搜捕,又是拦阻,忙了整日还是没发现你的行踪,这才打消了与大哥为难的念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叶纯凑近一步,问道。
  邪蛟重咳了一会儿,道:“廖冰已经知道了你的事,相信要不了多久阮怀霸也会知道,你……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叶纯面色凝重,显得有些气馁,在听闻了阮怀霸那些毒辣手段后,他已不再像之前那样乐观。
  邪蛟悠悠地望着营帐外,又是自嘲,又是愧疚地说道:“廖冰为了天婴,遣人四处掳掠妇孺,之后又以我和三弟的船队来押送。我本不从,无奈旗内出了吃里扒外的叛徒,我身受胁迫只能违心侍贼。咦,那叛徒的首级呢?”
  晁义指着地上的人头,道:“你说的是他。”
  邪蛟右手虚指,向众人望了一圈,惨笑道:“不错,正是他。以往我只道周顺行止有亏乃是因醉酒后一时糊涂,这才好心收留了他,没……没想到他跟阮家早有勾结,背着我不知做了多少恶事。哈哈,我还一向以心机智谋自负,自吹自擂,被人玩弄于股掌还不自知,真是可笑,可笑啊!”激动下身子一阵颤抖,险些跌下床来,幸得恶蛟扶住。
  叶纯眉头微皱,心道:“周顺虽然为虎作伥,但也曾好心警告过玉蛟,似乎并非真心为恶,这是怎么回事?”他本想出言询问,但见到邪蛟虚弱模样和恶蛟叹息神情,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