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德起身，随着卫兵。
  起风了，六月的天气里。
  到了集中营区，卢比希正忙着书写什么。
  “卢比希博士，海因里斯中尉报道。”一位年轻的德国军官说道。
  “博士！”阿莱德敬了个纳cui礼。
  “礼节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变得文明，区别于山野的飞禽走兽，不是吗？”卢比希温和地笑着。
  阿莱德报以微笑。
  “长官，我都打点好了！”一旁的加姆托连忙放声。
  阿莱德点了点头。
  “是吗？据我所知不是，是这位年轻人。”老军官埃默克突然发声。
  早前的年轻军官行了个极度标致的纳cui礼。
  “是你？”阿莱德问道。
  “是加姆托长官的指示。”年轻人貌似并不敢居功。
  “如此大的工程，和一些数据的筛选，年轻人，你可真让人信赖。”卢比希也应合道。
  “他是戈蒙长官的侄子，阿莱德长官。”埃默克插嘴道。
  “你叫什么？我认识戈蒙·迪恩，一个绅士，我们是校友，1924年期的柏林大学毕业生。只不过我是化工系，那位绅士是财务管理。”卢比希和蔼地问道。
  “希林，希林迪恩，中士，长官们！”那个年轻人面露喜色。
  一头梳得齐整，抹着发油的的咖啡色头发，有些小的褐色眼睛，大约一米七四来的身高，并不瘦的中等身材，脸上总是刻意笑着，很经常地咽着口水。双手像上了发条，动个不停。
  一旁的加姆托脸色很难看，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家伙埃默克会这样举荐希林。
  “请各位长官跟我走。”希林鞠了个躬。
  卢比希还了个礼，阿莱德见状便也学了。
  空旷的场地，手持钢枪的德国兵钳着那些忙着透支生命，不知生死疲劳的干瘦枯黄的犹太人。沿途有德国兵正在殴打老犹太人，也有德国兵用脚踩着犹太人的头，也有直接枪毙犹太人的。
  还有不少狐假虎威，趾高气扬的犹太伪警察在巡逻。
  看守焚尸炉的德军和运尸体的犹太人也在日夜不停地工作。
  集中营是个大系统，优胜劣汰。
  “太野蛮了。”卢比希不禁感叹。
  阿莱德觉得好笑，但好笑的地方是什么，他也不明白。
  进入一个小营区库房。
  约摸150来尺见宽，200来尺见方，周遭嵌着铁皮，地下是白色的砖瓦，暗处的水滴有气无力地下坠，头顶的灯光十分微弱，六月的阳光被铁皮严严实实遮着，墙角的腐绿正在蔓延。
  所有实验体都穿着齐一水的白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17到28岁，120人，男女性各60他们的体检报告都在这里了。”希林有条不紊地处理着。
  加姆托敢怒不敢言，他气恼地抬了抬头。这些报告确实不是他亲手来处理，但本应该由他来提交。风还不肯停歇好像在嘲弄他似的。
  “干得不错。”卢比希话音未落便山去打量那些实验体。
  有个年轻的姑娘害怕得哭了出来。
  “没事，很快就结束了。”卢比希笑得让人发毛。
  于是乎，生化实验就此开始。
  实验室在a区和b区乃至c区d区都有密布，卢比希带来一大支白色的“恶魔”队伍。
  海瑟夫的外甥卢克现在只负责实验室的治安。原本取代阿莱德的他，被阿莱德回来后取代了，他怀恨在心。他很好奇现在裙带关系在德国不好使了吗？那么戈林是如何平步青云的？
  1942年6月份，东线德军指挥部准备攻略俄罗斯南部的斯大林格勒，西线德军仍在平息旷日持久，春风吹又生的西欧游击队。
  然而在波兰，不少抵抗组织势力也在此起彼伏，宛如德军的“牙痛”，连绵不绝，疼痛难当。
  但在集中营，一切都不一样。
  卢比希们的此行，是由希姆莱的党卫军军部，德军总司令指挥部，帝国化工部甚至是国会大厦的指令。
  为了用极低的成本来高效率地清除犹太人和反***势力。
  卢比希仍然十分痴迷地打量着眼前的人群，好像在打量玉器一样。
  “我想我们最好马上开始。实验体是根据我说的处理过吗？”卢比希脸上的和蔼没了影踪，只有严谨到让人害怕的认真。
  “是的！”希林自信地回道。
  所谓处理就是指一周的饮食控制与洁净需要。
  “你确定保持了口腔清洁吗？”
  卢比希把手指捣进一个少男的嘴里，摩擦他的牙齿，他十分专注。
  “是的。”
  “头发呢？”
  顺着又插入不断抚着一个年轻犹太人女人的黑发，仿若那不是人类的毛发而是丝绸。
  “生殖器官呢？”
  他又开始骚扰实验活体，手不老实游走。
  “够了，博士。”阿莱德受不了了。
  但卢比希并不在意，他一点也不害臊，也许是因为眼前的是纳cui眼里猪狗不如的“牲畜”，也许是因为卢比希压根没掺杂人的情感。
  他用手抚摸着女人的腹部以致yin部。
  突然，他的眉头像迸裂的大地般起皱，眼神里取代柔和眼光的是寒栗的刀锋。
  “这些雌性活体有问题”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歇斯底里地鼓捣眼前的犹太女人们。
  “你是不是生过孩子？”他布满岁月沧桑但有力的双手掐着一个犹太少妇水灵的脸颊。
  “是的，先生。”那个女人的泪水淌了下去，到了卢比希的手上散开。
  “为什么？为什么？”卢比希瞪大了瞳孔，射向希林。
  “博……士，您的报告没写，而且恕我无能，我也不懂如何知晓她们是否生产过。”希林慌神了。
  不愧是生物化学系的博士教授，什么都逃不过他。
  卢比希撒开女人，夺过文件，直接掐到关于女性活体的那一页，大声读着：
  “确保实验女性活体身体洁净，无分裂生产生命现象。”
  希林愣住了。
  “没事，我们总有没生育的。”加姆托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我现在还需要处女。更纯净的女性生命体。”卢比希不依不饶。
  “还有谁生过孩子的，出列。”加姆托老练地问道。
  稀稀落落出来了20来人。
  “出去。”
  那些女人头也不回地小跑了出去。
  倚着门口的希琳达拦住了她们，把军棍一横，挺着身子走了过去，高跟鞋敲地的声响像极了心跳声。
  “这些婊子狡猾得很。”希琳达的手也“不老实”了起来。
  “有些婊子压根没生过，还有的是流产过的。”希琳达说道。
  “让她们走吧！”阿莱德皱眉说道。
  “好吧！”
  砰～
  希琳达打死了一个。
  “没生过孩子的也没流过产，回去！”她的声音像枪声。
  只有卢比希不在乎枪声，他仍潜心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