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妹你要怎么办？”
  到了最后，白菜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不说，不问，这个问题也会一直存在。与其在那里等待，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选择结束。”余薇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就对了嘛，师妹。这件事也只能如此，从你选择让我进来，让他手下留情的那一刻开始，这事也就只能这样。你看的那封信，从头到尾，我都没看过。可是就算没看过，我也清楚那封信上会写什么。”
  白菜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摸着还隐隐有些痛右侧胸口，有气无力的说着这话。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不愿意的就是让余薇参与进来。
  刚才，欧阳羽出手时他难道不知道？肯定是知道的，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选择了门户打开，承受那一剑。
  来之前，心中便已经有了决定。如果说余薇她可以狠下心来，那么就算是死，他也心甘情愿。
  从余薇离开组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能让余薇好，什么他都愿意做。
  那份情意是什么，就算到了此刻，白菜他也不知道。
  你说这是纯粹的师兄妹情，好像也不全是，但要说成是男女之间的感情，那也不对。反正，怎么说呢，就是不管怎么说，这都说不明白。既然说不明白，那就不说了。
  “师兄，我也就是惆怅一会，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你说我要是不知道这些，还让你来干什么。师兄，你对我的心意，师妹我都知道。当年的事，我早已和你说过很多遍，那不怪你，毕竟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说你每一次都这般愧疚，你让我怎么办。我和你之间永远也不可能……”
  “师妹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
  白菜并没有等余薇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同样的话，同样的语，同样的心，同样的意。相知相明，哪里需要多说什么。
  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不清楚你的心意。你说你都已经做了那么多，我要是还无动于衷，那怎么看都有些傻。可是，我的心不在你那里，你就算做再多，那也没用。有好几次，本来都要说出来，但因为害怕一旦说出来，就真的不可挽回。
  可是不说出来，并不代表默认啊！
  也不是只有那一刻才那样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余薇都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那是因为她觉得不说不行了。
  一个人甘愿为你去死，这份心意，你如果都不回应，那也太有点那啥了。
  不过要怎么回应，终究也是个问题，不然余薇她也不会徘徊这么长时间。
  打断余薇的话，这是因为白菜他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明白。尤其是在刚才，在看过了余薇和欧阳羽之间的情后，他就更加明白了。
  在这之前虽然也明白，可是却没有此刻这般深刻。会如此也好理解。毕竟在这之前，或多或少，他还能有一点希望。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这个道理也简单。
  沉默半天以后，白菜收起了那份忧伤，关切的说道：“师妹，等这次的事结束后，你就离开这里，找一个相对平和的地方生活下去。你的人生不止于这里，你应该去追求那有着无限可能的未来。”
  “师兄，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同样，此刻的余薇也已经完全收敛了那份不该出现的情绪。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样就挺好的。
  把话说清楚了，把事做好了，一切也就没啥问题了。
  “师妹你问我啊，我的话，就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师兄你为什么不可以离开，你难道就不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肯定想啊。可是说到底，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可以离开，那是因为你们知道都还很少。而我已经参与了那么多的琐事，怎么可能能轻松离开。”
  “只要师兄你想，就一定可以做到。”
  “师妹啊，你这真的是有些太高看我了。我要是真的可以做到，又如何不去做。有些早已经变了，组织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组织。这些年，老家主去了，新家主……还有三少爷他……，有些事早就不是你想像中的样子。”
  “师兄你是说……”
  “是的，你想的没错。”
  “怎么可能，当年他明明很弱的，他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虽然已经从白菜的口中得到了答案，可是她还是不相信。
  记忆中已经形成的影子，是不可能轻易被打破，就像太阳不会从西边升起来一样。
  “如何办到的，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目前就是这个样子了。那封信上的内容也是他写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白菜说道。
  有些话没有必要一次性说完，慢慢说，一点点说就可以了。
  如果说，一开始白菜就把整件事都说出来，怎么看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自家师妹自家清楚，这要是一开始就说清楚，那任务怎么办，还弄不弄了。
  虽然心中想的是一死了之，可是那怎么行。说与做，从来就不是一回事。
  “师兄，你知道不，你这简直就是在坑我。”余薇很是有些生气的说道。
  要是到了现在，她都还没想明白整件事是怎么一回事，那简直不要太蠢。
  从一开始，白菜就在挖坑，一直都在等这一刻的到来。
  “师妹，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能是我坑你呢。这事本来就是慢慢到这一步的。你想呢么，之前，咱们谁也没想到这件事真的会到这一步。说到底，这还是天意。”
  天意个毛线！明明是自己计划好的，可却还要这样说，真真的是一点不要脸。
  想到这里，余薇啐了他一口。
  “没想到的只有我，师兄你就不要在那里装了。我就知道，像师兄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甘心去死。”
  “想死那是真的，师妹你不要乱说。要是可以的话，你现在杀了我也是一样。”
  说着，白菜把一把剑递到了余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