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刚才干嘛，为什么要那样？”
  “怎么了，我刚才怎么了。我做的难道有什么问题？”
  “有啊，怎么没有。你说你那样除了痛快一时，又有什么意义。”
  “痛快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你啊，让我说什么才好。他们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要是能好好做事，也不用咱们这样了。”
  “是啊，就是这样，所以我不想再惯着他们了。你说凭什么咱们累死累活，却让他们在那里舒舒服服。要痛苦，大家一起来，凭啥我们受罪，他们享福。”
  “哎呀，话也不能这样说嘛。我们有我们要做得事，他们也有他们要做得事。如果你非要把两者混为一谈，那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为什么要分开，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他们就高人一等吗？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看起来，你也快和他们一样了。”
  “什么叫我和他们一样了。你这个人现在怎么这样了，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的你也不是这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啊，他们两个人两个人这样，实在是有些让人理解不了。
  岁月在静静流淌，很多本来就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生命韶华，意兴阑珊，想来不过如此！
  “什么叫我以前就是那样，你给我好好说话。你这样乱说话，那可是不行的，铁勒。”
  “谁乱说了，你才乱说话了。你分明就是那样，谁乱说了。木木啊，咱们做人还是要真诚一点。你说你总这样藏着掖着，并不好。”
  “真诚？”
  铁勒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变得迷离起来。他望着不远处的夕阳，心中充满了惆怅。
  突然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沙子。
  风犹如此，人何以堪！
  “你说在这个世界上，谁能够说他可以用赤子之心面对时代的变迁。我不行，你也不行，其他人也不行。我记得以前与你在雪山下玩耍时，看到雪山上的苍鹰时，心中都很激动。那个时候的你说，总有一天会让这个世界记住你的样子。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做的。我呢，也从一开始时的不相信到现在的支持。很多已经改变，很多没有改变。其实话说回来，改变也好，没改变也罢，有些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去了一趟中原，竟然会让你有如此变化。这样看来，我是不是也要去一趟那里了。”木木神色有些木讷的说道。
  “所有的经历都会成为一个人的财富。木木，我和你不一样，你所拥有的远比我多的多，要是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去中原。中原不是一块好地方，那里处处都是吃人的陷阱。”铁勒说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经历了才能明白。我想你会有那样的想法也是因为你有过那样的经历，我的话，若没有这些，如何能在我选择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对于铁勒说的那些话，木木并不以为意。他觉得就算中原很险恶，但总要去过以后才知道。要是都不曾去过，如何能说凶险。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事情也是这么个事情。
  “行吧，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如何。”铁勒平淡的说道。
  没错啊，有些说到底还是要经历过才行。都还没有见过，怎能说那就是凶险的。世界万千奇妙，不去看看总不能甘心。
  自己当初也是因为看过，方才明白的。如果当初不曾见到，到底自己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看法。
  京都归来，于他究竟是好还是坏，他并不知道。在京都的时候，他是石崇，回来以后便成了铁勒。不一样的名字，一样的人。
  回来以后，他差不多都待在自己的帐篷里，很少出来活动。今天，本来也是不会出来的，但因为一些原因，他还是来到了这里。
  不想来这里，是因为他觉得麻烦。
  在京都的时候，已经看够了争斗，回来了，他可不想再让自己的眼睛受罪。
  木木他是草原这边新进力量的代表。作为他的好朋友，他打心底里高兴。
  虽不愿参与到权力的漩涡中，但他还是来到了这里。
  好朋友即将在舞台上表演，他就算再不愿，也想要看看。这大概就是朋友吧！如果不是朋友，怎么也不至于如此才是。既然是朋友，那么当看到朋友沮丧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站出来，这一站出来，有些话就要出来了。
  “你想好了吗？”
  铁勒收回了心神，转而看向了木木。
  “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啊。我以为你这都已经要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下去了，看起来是我想的太多了。”
  “做事哪有那么快，牛羊都要一只只的来，更何况是做事情。如何能快，如何能着急，如何能……再说了，我又不是当年的你，我如果想走，这里的人凭什么拦我。”
  “是啊，他们确实没理由拦你。你是我们草原一族的少年英杰，是未来的希望。你就算今天忤逆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当你要走时，他们也会欣然同意。”
  “啧啧啧，怎么了，我为何能从你话语中听出一些酸意来。我说你该不会是吃了醋吧？”
  “你刚才说得是什么？我没有挺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看样子，的确是了。”
  “是你个大头鬼，真的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句话一出来，铁勒和木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说要是其他人看到了我们两个人这个样子，会不会觉得我们是两个疯子。”
  “疯子什么的，只是你，我可是正常的很。”
  “是的啊，我确实是个疯子，所以我会让这个世界变得疯狂起来。”
  “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是个疯子啊，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木木闭上了晚上，感受着这片天地的冷清，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陪着你一起的，你放心好了。”铁勒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