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四族一合 五
作者:千每日      更新:2021-07-02 12:20      字数:3440
  神农族与轩辕族实现了联合,成为了新的大炎帝联盟。
  几乎是在同时,苗蛮九黎族也已与东夷少昊族结成了互助同盟,走向了协作发展的道路。
  少昊有他祖上伏羲太皞的遗风,慢慢地不再热心关注于尘世的俗务,而是热衷于如何尽快成仙。所以整个联盟的权力和事务就都落到了蚩尤的手里。而少昊呢,也乐得图个清净省心。只要自己的族人能吃上饭就行了,蚩尤愿意管理就让他管去,能者多劳嘛!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蚩尤一直在为了战争而做着积极有准备。
  蚩尤的经历使他坚定地认为:只有战争才是解决一切的问题有效手段。他命令部族们制造了大量的强弓硬箭,石刀棒矛,要不是因为金石数量有限,开采镕铸不易,他还要制造出更多的头盔护甲呢。
  他还率领九黎族众对周遭其他的苗蛮、戎狄等部族民众大加攻伐,使得附近不少番邦诸侯、部落酋国都领教到了他的威力,知晓了他的威名,它们的酋长首领纷纷向蚩尤纳贡献礼,以示归附。这一切都是在暗中秘密进行的,所以疏于过问的少昊也就一直没有察觉。
  还没有过多少天安稳的日子,少昊所居住的东方和蚩尤所盘踞的南部,又出现了持续不断的暴雨。洪水再次淹没了原本适于耕种居住的地域。
  为了征求大家伙的意见,以解决生存问题,蚩尤和少昊组织召开了部落联盟会议。大家一致认为:因为夷族太阳神的代表——鹦鹉师蒙,已经不知去了何方,那么,水患是一时难以解除的了。当前,只能抓紧自救,这事不能再等再靠下去了;而自救的最好策略,除了向高地迁徙,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会议最后决定:全体族众迅速向北方无水地带转移。
  少昊出于对太阳神的恭敬顺从,再说他自己也觉得,把族人们交付给能力强大的蚩尤,他已经很放心了。因此,他决定自己只带领儿子句芒等少部分部族亲属,到上次归墟边的甘山上去祭贡太阳神。
  “过段时间,我会再到泰山那里去祭告天帝。”他对蚩尤和自己的族众酋长们说,“我相信太阳神是不会舍弃我们不管的。师蒙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能让她回来了找不到我们。你们去北方闯荡闯荡吧,等太阳神和天帝馨享了我们的祭品,得知到我们的痛苦之后,他们就会把这带来灾难的大水给退去。到那时,我会安排鸿雁去通知你们再回来。”
  夷人们只好跟随着般、张、赢、尹、梁、桑等少昊的儿子,随从僭称炎帝的蚩尤,以及他所率领的九黎苗蛮诸族,动身往北方移动,寻找可以安身立命的新家园。
  在出发前夕,蚩尤悄悄地将九黎族的酋长们召集到一起,同他们再次密谋。蚩尤问道:
  “此一北上,我们必然将会与盘踞在阪泉那里的轩辕族相遇,进而战争必不可免。对此,你们都做好准备了么?”
  “放心吧,炎帝陛下!我们都准备好了。”领头的九黎族长老赶紧回复他,“到时候,只要大王您一声令下,我们就立即行动。一定为您报仇雪耻!”
  这时,有一位长老向蚩尤建议说:
  “伟大的炎帝陛下,为了取得胜利,您何不考虑一下山林湖泽中的那些神灵呢?有了它们的帮助,可就要牢靠得多了。我们短期内就可把轩辕族打垮,让其臣服。”
  蚩尤认为这个建议很有道理,于是他就设下祭坛,呼唤那些山野灵怪。一时间,很多唯恐天下不乱的妖魔邪祟,比如魑、魅、魍、魉都赶了过来。它们相继投奔到蚩尤的帐下,并表示愿意追随蚩尤一路北上,讨伐轩辕,替蚩尤一雪昔日被捉遭虐之耻。它们还都忘不了要做上一番自吹自擂:战争一旦爆发,只要自己施展出强大的法术,就一定会帮助蚩尤大败公孙轩辕!
  第二天,蚩尤正式打出了天下共主“炎帝”名号的旗帜。杀牲祭天之后,统帅所有的部族,一路朝北方开拔而去。
  这一天,蚩尤联盟行走至一片大泽,道路被阻断了。那大泽漫漫千里,浩浩无边,根本无法逾越。这可难坏了蚩尤,他和众兄弟、酋长们都还好说,只要展翅飞翔就可以从空中过去。可是众多的族人们怎么办?而且他们还带了那么多的陶釜陶罐、石刀木剑、硬弓长箭……
  面对此境,那些老老少少、弱男孕妇,都禁不住哀声长叹、号啕大哭。他们都惧怕被那些年轻力壮的青年人给抛弃了,那样自己可就退退不得,进进不了,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作为部族首领,蚩尤自然是不可能弃他们于不顾的!可是要怎么过去,他可真犯了难。一个个背?那要需用多少时间!不要说累死,要是长久地耗下去,就是饿也饿死了;现在造船?哪里来的树木可用呢?举目四望,全是一片大水!
  这时,同行的那位大野人可有了用武之地,他主动提出帮助大家过去。只见他两脚踩在南岸,把身子俯了下去,两手搭到北岸,形成了一座巨人桥,横亘在了这大泽之上。蚩尤部族的人们,现在踩着巨人的身体,就可以安全地穿越这个大泽了。
  可是这个大泽也实在是太大了,加之蚩尤联盟的人员又太多,扶老携幼鱼贯而行、饥餐渴饮走走停停的人们,陆陆续续地用了很长时间,才全部由南岸行进至北岸。到了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巨人早已经睡死在了这个大泽之上。
  为了纪念这位大野人的勇于付出,自此以后,此处大泽就被人们称为大野泽;此地也被称作大野,又叫巨野。
  过了大泽,路途就好走多了。很快,蚩尤带领他的族众就赶到了阪泉之野。而此时,炎帝轩辕族群已经北上,捕捉大队的驯鹿去了,蚩尤部得以在这里做了短暂的休整。
  不久,蚩尤的前哨即发现,有众多的驯鹿被追逐猎杀,正在四处逃窜。突然出现这等美味,全族立时振奋不已,所以他们也就按照部署,迅速行动起来。毕竟,狩猎捕食,让自己存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但这次不同,蚩尤已暗暗地传令给他的各路酋长们,要按战争队形进行围歼狩猎。因为根据情势判断,大批驯鹿遭受追逐的背后,就极有可能有着人类族群在行动,说不定就是轩辕族!——这里正是他们的地盘。
  按照两翼前伸、中间凹陷的半圆形队伍前进围猎,这样,如果迎面撞来的是驯鹿野兽,他们就捕获驯鹿野兽;而一旦遇到轩辕族群,那他们同样可以发动有效的攻击,从而给予对方以沉重地打击。
  蚩尤的判断完全正确。就在这样的捉鹿追逐中,两大不同的部族联盟,在涿水之畔——捉鹿之野,偶然相遇了。一场殊死的战争在不期而期中,随即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一开始,蚩尤便志在必得,他舞动翅膀,施展法术。天空顿时腾起满天大雾,笼罩在了轩辕炎帝族群的上方,使得他们晕头转向、辨不清方位。乘此机会,蚩尤率领族众从周围攻杀轩辕炎帝的大小酋长及其兵士。
  轩辕炎帝的队伍因为猝然临敌,不成防线,一时被杀得人仰马翻,车毁牛亡,损失了不少。
  这时,幸亏轩辕姬云的身边,那一位叫风后的酋长,他运用非凡的智慧,参照北斗星运转的机制,制作了一辆指南车。车上有一个小人,不管车子怎么转,他的手总是指向南方。正是靠了这辆指南车的指引,姬云才带着他的族众,得以突出蚩尤族的包围,避免了被举族全歼的恶运。
  蚩尤见轩辕族逃出了自己的包围圈,大雾不再起作用了,便收了自己的法力。他立即派遣魑、魅、魍、魉等妖魔鬼怪,趁对方队伍刚刚脱离包围,立足未稳,人心未定,对他们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这些鬼怪发出一些奇特的幻音,扰人心智、摄人心魄,轩辕炎帝部族的很多士兵被它们摄去了魂魄,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与能力,成为了任其砍杀的木头人。
  形势非常不利。这时姬云突然想起,妖魔鬼怪最怕听到龙的声音!于是他急忙叫兵士们拿起用牛角和羊角做成号角,吹出龙吟的声音。
  蚩尤的这些帮凶——魑、魅、魍、魉,听见清扬的龙吟之声,一个个都惊得胆战心惧,四散逃开了。
  这样轩辕炎帝联盟又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从炎帝族那边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巨人夸父带领他的部众北上,脱离了联盟,走了。
  这一变故,给了本就年老力衰的炎帝不啻于当头一棒。懦弱无能的他,感觉到自己再也没有去和姬云争夺第一名份的脸面和实力了。于是,他宣布,老炎帝的族众由祝融统一调度,并服从轩辕姬云的最高指挥;而他呢,主动退位为一般的议事长老。而实际上,他则是连这个位置,也心不在焉了,因为在此后的议事会中,他一概以生病为由,不再出席参加。
  姬云虽然凭借武力,独自据有了轩辕炎帝联盟的名号,并牢牢掌控住了祭祀与军事大权,但他深知值此战争之际、用人之时,须得赢取炎族人的大力支持。因此,在动员宣讲及布告诏命上,他都主动把炎族的名号放在轩辕族的前面;在饮食和利益面前,他也事事将炎族人礼让在了轩辕族人的前面。用他的话讲“是为了表示,对老炎帝首领主动让位这一高风亮节的尊重”,其实背后的真正目的——正如最终所取得的、他想达成的真实结果——赢得炎族人的支持、效力与卖命。
  夸父族的叛离出走,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人心涣散,为了扭转这一不利局面,姬云决定向天神求助。他差人备下了充足的祭品,并由他亲自献祭给西王母和天帝,希望他们能够派遣行风施雨的应龙前来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