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天降陨石
作者:光尧      更新:2021-07-02 05:21      字数:2865
  三月刘骜巡幸河东,文武百官相随,皇后嫔妃也跟着一起。仪仗遮天蔽日。所到之处,百官郊迎三十里,黄沙铺路,清水洒扫。随行护卫有南北军二万五千人,一路走过,商路断绝,行人稀少。此次巡幸河东,只为祭祀后土,祈求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新垒的三层祭台,底层长九丈宽六丈以黄土筑成,最顶上一层长五丈宽二太,玉石铺地,环砌栏杆,中间置一大鼎。台下周围陪侍三十六名朝廷重臣。刘骜于台上大礼参拜,祈求风调雨顺,山川安宁。是夜天降陨石砸碎大鼎,三层祭台一夜之间变为方圆十丈大坑,朝野震动。
  谷永上书:臣谷永有幸得以老朽之身做了大司农,位列三公,随侍陛下。敢不能竭心尽力,辅佐陛下。沐浴陛下圣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足以报答陛下万分之一。陛下圣德宽厚仁爱,朝中大臣尽沾恩德,四海之内,平民奴隶尽在帝心。臣谷永有幸得以随侍陛下,拥有居官守职的责任,就应当全力遵守职责,管好自己的劝农桑植,增加大汉粮食生产,确保大汉粮食安全,不应该再有涉及朝中得失的言词。忠诚的大臣对于皇上,志在尽量奉献自己的忠心,虽死不会忘记国家,因此陈述多年的忧虑。
  天生万民,愚昧落后,蠢笨无知。上天替他们选立君王治理他们,陛下应该扩展仁厚有德,不偏私一姓,明确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君王亲自施行道义仁德,承合顺应天地,博爱宽厚,恩泽布及八方百姓,按律收税,按制用器,做事节俭,农忙不派役,百姓和睦,就会四时和顺,自然现象按时间的先后出现,百姓长寿,草木生长繁茂,来显示上天护佑。无道而行为荒诞,违逆天意残害百姓,穷奢极欲,沉湎于逸乐而荒废政事,听从妇人之言,诛杀放逐仁厚贤能的人,离弃骨肉,小人当权,严峻刑法加重赋税,百姓愁苦怨恨,就会气机惑乱,征兆显过失,上天盛怒,异象发生,曰月相食,星辰易位,大山崩,江河阻,泉水竭,妖孽现,陨石降,荒年相连,百姓夭折,万物早亡。一直不改悔醒悟,罪过广布变异备具,上天将不再责备告诫,而会另外扶立有德的人。
  建始元年以来二十三年间,众多的灾祸大的异象,交错蜂起,比《春秋》所记载的还多。八代的著述记载,长久地没有消除,又继以今年正月己亥朔日出现日食,灾祸兴起于细微之处,邪恶产生于轻忽之间。希望陛下端正君臣大义,不要再和那些小人轻慢亵狎宴乐饮酒;中黄门后庭平曰骄横傲慢不谨慎曾因醉酒丧失为臣之礼的,都逐出不留。努力修正三纲的威严,整治后宫的事务,抑制远离骄纵嫉妒的宠爱,推崇亲近柔婉顺从的行为,加恩施惠失意之人,安慰抚恤怨恨之心。保有至尊的重位,握有帝王的威严,朝觐之臣法车先出而后驾出,陈列卫兵清理道路而后驾行,不要再轻贱自身独自出行,在臣妾的家中宴乐。三方面已经修正,内乱之路就堵塞了。
  诸侯举兵作乱,萌发在百姓饥饿而官吏不抚恤的时候,兴起在百姓困顿而赋敛沉重的时候,爆发在百姓怨愤背离而君主不知道的时候。去年二十一个郡国由于水灾而受损害,庄稼没有收成。今年蚕麦都不好。河流汹涌澎湃,长江黄河漫溢溃决,大水泛滥十五个郡国还多。连年丧失庄稼,农时错过了种不上过冬的麦子,百姓失掉产业流离漂散,群辈官吏把守关口不予接纳。大的异象那样鲜明,水灾浩浩,黎民贫穷困顿如此,这是应该减少平常的税额和自己润益的费用的时候,有司却奏请增加赋税,违逆百姓的心意,这是播布怨恨趋向祸患的做法啊。古时候稻谷不丰收就减少饭食,灾祸屡屡发生就减少服饰,凶年不修建房屋,这是英明君王的制度啊。我希望陛下不要允许增加赋税的奏请,还要减少大官、导官、中御府、均官、掌畜、廪牺的费用,停止尚方、织室、京师郡国的工服官的发输制作,来扶助大司农。流布仁德广施恩惠,救济补助困乏之人,打开关门津梁,接纳流散的百姓,任凭他们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来救济他们的危急。立春的时候,派遣使者巡视民风习俗,宣扬散布圣明的恩德,慰问抚恤孤儿寡妇,询问百姓疾苦,慰劳勉励地方官,告诫奖励农耕植桑,不要夺取农耕的时间,来慰劳安抚百姓的心,防备阻塞大的奸邪产生的空隙。诸侯的叛乱,差不多就能够平息了。
  我听说上主可与他一起做善事而不能与他一起做恶事,下主可与他一起做恶事而不能与他一起做善事。陛下天然的品性,通达聪慧,是上主的姿质。只要能稍稍省思愚臣的话,定下心思推行善政,抛弃忘掉邪恶的心志,不要再犯以前的过失,振作精神致力治政,最大的诚意感应上天,那么天上积久的异象遏止了,地下的灾祸叛乱降伏了,还有什么忧虑担心的呢?我私下担心陛下为公的志向没能专一,私人的爱好很有所存留,还爱恋众小人,不肯去做啊!
  刘骜收到谷永的奏折,窃以为是,也不发怒,谷永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是自己就喜欢四处游玩,吃喝玩乐,若真是按谷永所说的那样去做了,还有谁能陪着自己玩乐,人生也太没趣味。于是把奏折放在一边,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隔了几天,谷永见皇帝什么也没改变,又急又担心,本来从出了长安就身体不好,这下郁郁寡欢,病情越来越重,竟然不能上朝了。
  刘骜特意派御医前去诊治,御医看见谷永,面色发黑,双眼发黄,确认大司农已病入膏肓,拖不过二个月了。刘骜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能指派御医尽人事听天命。这次的河东之行,先遭天遣陨石砸了台子,再受三公之一重病不起,刘骜再也没有游玩的兴致,草草收拾准备回返都城,四月底回到长安。
  中原各地诸候,共一百二十多位纷纷上报朝廷,二月以来,滴雨未下,所辖地方,草木枯死。稻田完全无法收水,秧苗根本没法栽种,人畜饮水困难。流民四起,为了防止流民作乱,各地官府,严守城池,不放一人进城,在各郡县之间,新设关卡,严加查问,严禁无路引之人随意走动。折子后面都提到现在各地绿林、赤眉猖獗,竟然敢攻占郡县,攻打诸候。请求朝廷派兵镇压,今日之流民,异日之绿林!
  刘骜把各地求朝廷派兵的折子,传给大臣们看,商议如何处理。以往对于这些事情的处理,都是朝廷直接派遣大军前往当地,加以巢灭就是。今年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绿林与流民时分时合,若是不加区分,巢灭过后,那些郡县,怕是会千里无人烟了。
  王莽建议:益州在刘巩的治理下,粮食产量年年增加。这几年一直在往中原运粮贩卖。朝廷应当下令:一、官府开设粥场,救济流民。就地组织灾民修建水渠,疏峻河流,留住这些灾民。二、同时各地放开关口,引导流民入益州,不充许他们自由流动,怕别的未受灾地区,被几十万流民洗劫一空,成为新的灾区。三、紧急让益州从水路运粮到中原。四、各地官仓开仓放粮,平抑粮价。同时派出风俗监查官,前往益州和中原受灾地区,监督运浪和放粮情况,既不能把益州粮食调运过多,引起益州灾荒,又不能让益州粮商虚以委蛇,拖拉不运。受灾地区放粮,要防止官商勾结,倒卖官仓粮食。朝中还要派遣一支大军,以铁血手腕镇压啸聚山林的绿林军、赤眉军。如此一来,大局可定矣。
  王莽的建议受到了大司马王根的支持,认为当前形势下,只有按照这五条去做,才是最有用的。刘骜当即下令卫尉淳于长带三率北军,同时抽调司隶一万兵,前去平乱。淳于长这些天正与许氏勾搭得火热,不愿就此放过,谎称自己这段日子随行护驾,不小心中了伤寒,需要在家养病。王莽主动请缨愿意前去平乱,刘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