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媚儿看着艾欣凡，眼神也渐渐复杂，自己小时候真的喜欢艾欣凡，当她是妈妈。
  可大一些后，才知道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妈妈，而且脑子可能还有病。
  就对她越来越不好，随着渐渐长大，自己也学得越来越坏。
  当小姐，去夜总会，勾搭有钱人。
  回来对艾欣凡的态度也很差，可小时候的事，她没有忘记过，或者她不想提及吧。
  今天红姨这么说，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艾欣凡看着她，“虽然咱们没有母女名份，但你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后妈，我是有感情，但现在你大了，你找到了陈君琛，说来有意思，咱们还真了一家门，可能就是缘分吧。”
  说完董媚儿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知道后妈一直对她很好，只是自己……
  艾欣凡又回头看看董传明，“董传明，咱们虽然什么关系也没有，但你管了我这些的饭，我呢，我帮你照顾着家和媚儿，咱们两不相欠……”
  她不想提董传明那个龌龊事，但都没有得逞。
  谁都知道董传明是受过伤的，那方面不行。
  董传明低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是遇到了什么事，莫名搅和到陈氏里的了。
  说完他们，艾欣凡转向陈君琛，“君琛，我离开陈家时，你还没出生，一晃时间这么久了，你们是一天天过的，但我一瞬间就老了的了，但这样好了，我没有那么痛苦，一眨眼我儿子都大了。”
  她深情得扫了一眼还是流眼泪的儿子，接着说：“君琛，你拿我要挟我儿子，亏你想得出来，我现在好了，你也不能拿我要挟什么了，把拿儿子的钱交出来”
  陈君琛一听急了，“那怎么能行呢，我……我都用了！都给婶娘了。”
  “那也不行，你拿的钱必须交出来，我是死过的人，不怕现死一回，你若不全出来，我就……就去你们公司！”艾欣凡也急了。
  作为母亲，不管什么时候永远是替儿子想，不管儿子有多大，也不管他是否有能力。
  刚刚醒过来的艾欣凡，本能得想替儿子拿回那些钱。
  陈贞泪流满面，“这个钱不要了。”
  艾欣凡看了他一眼，直到现在也没有跟自己儿子说上一句话呢。
  “不行得要回来！”她有点尴尬，但还是倔强地说。
  陈君琛这个气，什么事呀，怎么忙了半天，我瞎忙了，“这个不行，我当时……”
  “当时什么当时！”陈勋站起来，“是不对，还要挟要钱，把钱还回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陈君琛傻眼，怎么都说自己呀。
  陈贞还想说这几个钱无所谓，但被黎露拉了一把，“妈妈想做点什么，你就让她做吧。”
  他想想没再言语。
  陈君琛为了尽快脱身，就只能答应。
  心里不停得骂娘。
  答应好，莫君琛就离开了，自然董媚儿董传明也跟着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家里自己人。
  一时之间也没人说什么，黎露走到艾欣凡面前，“妈，我是阿贞的妻子，也是您的儿媳妇。”
  艾欣凡眼里全是泪，一肚子话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陈勋拉过她：“欣凡，当年你为什么要跑呀，我不是让你找地方呆吗，咱们以后再商量怎么办？”
  “你还有脸说！”艾欣凡吸着鼻子，“你离婚不要我了，我还有脸留下来吗！”
  “我没说不要你，只是……当然形势不妙，我想权宜一下！”幕勋示弱得说。
  黎露看看他们，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当初是这么回事。
  陈贞也不知道，从记事起，父亲就没有聊过母亲一个字。
  “你权宜，那我……那我儿子呢，我听说你不久就娶了别的女人！”艾欣凡说些时，心里有着很大的怨气。
  “那是我父亲安排的！”陈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解释着。
  “别怨别人，如果你自己不同意还能强你，孩子都有了，还说什么！”艾欣凡气哼哼的。
  黎露看看他们，扑哧笑了一下。
  红姨也笑了，这么大的人像孩子一下，
  陈贞也才听出父母的意思，也禁不住笑，许多年他苦大仇深得想着是父亲对不起母亲怎么样的。
  不知道母亲会多么受伤，但看着艾欣凡的样子，像是对父亲还有感情。
  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不能用自己看法看别人。
  “我那……欣凡，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能全怪我……”陈勋跟艾欣凡解释。
  艾欣凡一个劲得瞪他。
  两个人的样子像小孩子过家家。
  红姨和女儿对视一眼，小声说，“有时就是如此，咱们还着急呢，他们早就好了。”
  黎露笑。
  艾欣凡很恼，让陈勋缠得烦得慌，叫小露过去，“小露，过来，让我好发看看。”
  其实她早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看自己的儿子。
  也许心里有愧吧，这么多年没有照顾也没有看过他。
  这种感受，让她无法正视自己的儿子。
  还好有黎露在中间，她才有些缓冲。
  黎露看了一眼陈贞，坐到艾欣凡身边。
  “小露，你……可真好看！”艾欣凡上下打量着黎露，眼里全是幸福。
  黎露红红脸！
  “多好，还为阿贞生了一双儿女，我作妈的听了真高兴。”艾欣凡跟她说着
  陈勋本来还想跟艾欣凡说话的，但艾欣凡不理他了，他只是厚着脸皮跟他们女人坐在一起。
  陈贞在旁边听了一会，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走了。
  气氛一下子僵下来。
  黎露看艾欣凡的余光看向自己的儿子，她开口。“妈，为什么不跟阿贞说说话呢！”
  艾欣凡低头，一行泪流了下来，“我哪儿有脸说呀，他那么优秀，这样的妈，没脸呀！”
  “你别这样想！”黎露拍拍她的后背。
  陈勋在旁边也说：“是呀是呀！”
  艾欣凡凶凶得回头，“你闭嘴，一切都是你造的孽，你还有脸说。”
  陈勋很尴尬，连连说是是。
  黎露让他厚脸皮的样子逗笑了。
  陈勋也窘迫得笑笑，自嘲得说，“你妈年纪时脾气很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了，脾气这么大。”
  艾欣凡接着凶他，“就是因为我脾气太好了，你才欺负我，我告诉你，这些我身体练得不错，想欺负我，没门。”
  陈勋连连说：“是是！”
  黎露联想起董氏父女说的，感觉此言不虚。
  陈勋尴尬：“没要欺负你，咱们是夫妻！”
  “谁跟你是夫妻？”艾欣凡咧着眼睛我他。
  陈勋只好说，“不是夫妻，不是夫妻，但以前是呀，现在于雪蓉没了，我父亲也没了，咱们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的。”
  听到这话，艾欣凡就更气了：“什么天经地义呀，谁跟你在一起呀，想得美！”
  转身上楼。
  陈勋小步跟上，“欣凡，欣凡，不接受我可以，但别不理我呀，我还没跟你说说咱们儿子和咱们孙子的呢。”
  边说边追着艾欣凡上楼了。
  黎露和红妇对视一眼笑了。
  “听艾欣凡说不理你公公了，我怎么看呀，她对你公公还有感情！”红发笑着说。
  黎露点头，“是呀，他们分开不是因为感情，是迫于老爷子和形势，现在重新见面，应该是会找回当年的感情。”
  红姨点头，“小露，我感觉真得很圆满，你公公和你婆婆在一起了，香香也生了孩子，对了，我还忘了凡烨，不知道他这回醒了没！”
  红姨连忙上楼。
  黎露也幸福得笑笑，是呀，最近很多事都很圆满，但阿贞呢……
  他回眸看着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的陈贞，拿起他的外套，走到了外面。
  “雪越大的，外面不冷吗？”黎露把外套披在男人身上。
  陈贞回眸，“还好，怎么不聊了。”
  黎露轻笑，“你妈妈可能是累了，上楼了，你爸爸想解释当年的事，就追了上去，我妈去看凡烨了。”
  陈贞点头，接着望了望这银装素裹的君若街，没有说话。
  黎露抬眸看看他，“你怪妈妈没跟你说话吗？”
  听到他的话，陈贞微微垂眸，“没有。”
  “还说没有，自己一个人都跑到了外面……”黎露淡淡地说。
  陈贞回眸看着她，虽然眼角的泪痕都擦掉了，但还是能隐约看到痕迹。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好了一直不理我！”
  黎露闪动几下眼睛，也看了看前方，“也许妈妈是怕见你呢，也说不定。”
  陈贞低低眼帘，没有说话。
  天色本来就有点阴，再加上下雪，天黑得就更早了。
  莫匀和凡尘早早得放了学，黎露跟他们介绍了艾欣凡，自然有些不熟悉，但生性喜欢小孩子的艾欣凡，先是给吃的，再就是给玩的，很快就把他们两个哄得很开心。
  两个人一口一个奶奶，让所有人听着都高兴。
  吃完饭，大家早早睡了。
  红姨还说要去看看香香，黎露没让，说雪太大，打了电话，香香一切都好，红姨答应她第二天一早过去。
  就这样，大家都休息了。
  雪夜的静来得很快，一切都肃静起来。
  但二楼的小客厅，似乎还有人坐在那里。
  没有开灯，但雪映进来，什么事物都很清晰。
  那个坐在那里的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惊了一下。
  但借着雪光看清来人，她又低下头，身子向边上侧侧，似乎见来人很尴尬的样子。
  “没休息吗？”陈贞看着艾欣凡坐在那里，轻轻得问。
  艾欣凡全身颤了一下，“哦，没有，你……你也没休息吗？”艾欣凡是睦的睡不着，想着不开灯，自己一个人就这么坐着，应该没人知道。
  就一个人出来在这里坐着，想着这么年的事，虽然记忆是片断，但还是想想起为干什么。
  “我睡不着，想听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陈贞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虽然知道这是暗夜，就是盯着母亲看，母亲也未必知道，但学没有向母亲的方向多看一看，只是轻轻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