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神的困局?
作者:
知否 更新:2020-07-16 13:15 字数:2551
俞廷聿靠在一把维多利亚时期的直背椅里,面颊微醺,俊眉朗目,尤其是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整个人好看得似一幅画。
他的手里端着酒杯,透明的酒,桌上的瓶子却透着宝石蓝的色泽。
秦笙认出,那是孟买宝石蓝金酒,一款英国出产的全球最优质的金酒,通过将酒蒸馏气化,配以十种草药酿成,酒香醇厚,让人贪杯。
不过饶是再好的酒,同俞廷聿的诱惑比起来,秦笙发现,前者完全相形见绌。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贪婪,惹得椅子里的俞廷聿轻笑出声,“秦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带笑的问里溢满了好奇的打趣,秦笙被他的笑晃得心乱,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行李……忘拿了。”
她这样怯懦的发挥完全同她的设想大相径庭。
为了保全下自己残存的颜面,也为了不在俞廷聿的面前失态,秦笙仓皇转身,以此隔绝下了俞廷聿勾人的盛世美颜。
她细弱蚊蝇地说:“我拿了东西就走,打搅了。”
她正欲迈脚,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嘭咚”巨响,还没等秦笙转头,下一秒,一个带着酒香的拥抱倾身而下,将她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俞廷聿在她的耳边呢喃,“小笙,你不该回来的……你回来,我就不舍得再让你走了。”
他说话的热气悉数喷薄到了秦笙的颈畔,灼热,醇厚,无论是他的相拥还是他的气息,都是秦笙心心念念的渴望,是那种为了满足自己却怎么也无法企及的欲望。
瞬间,她落下泪来。
“俞廷聿,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有意思吗?”
俞廷聿身形一僵,随即他慢慢松开了圈住秦笙腰腹的手。
他向后退了一步,苦涩一笑,“抱歉,我刚刚喝醉了。”
他想,这真是个烂透了的借口。
明明他发誓要对秦笙放手的,可见到她,他又止不住地想靠近她,关心她,那既是一种心理需要,又是一种身体本能。
毕竟秦笙是他的心头好啊,因而在面对她时,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就像他在得知秦笙在飞机里昏迷时,他竟夸张地叫了一个医疗队的人同行。
若不是他的线人告诉他,因为王十三的飞机降落,王家的人也会到机场接机,那他非但不会去接安娜来演戏,怕是还会亲自进到飞机里,以此查探秦笙的安好。
秦笙从接机大厅出来时,他一眼便看见了她的身影,一月多的分离,积攒了三十个日夜的思念,那时他只想冲到秦笙的身边,倾身将她拥在怀里。
可是在那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在众目睽睽的监视下,他根本不能放任自己任何的情感流露,因而他用他强装的冷漠忽视掉了秦笙热切的目光。
她的爱恋,他感知得淋漓,但他却没法儿回应分毫,最后,他只能用一句粗暴的“走了”来扼杀掉他对秦笙所有的痴心妄想。
而刚才,就在这栋房子里,他听着秦笙那袭撕心裂肺的话,看着她涕泗横流的面颊,他的一颗心痛不可抑。
他根本不舍得让她落一滴泪,可讽刺的是,往往带给秦笙最深伤害的人,永远是他,因此,他的无能为力让他选择了对秦笙离开的妥协。
他的小妹因为不解他的冷漠而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负气离开了,他一人拿出酒瓶,在饭桌边自斟自饮,本来他是打算戒酒的,可今日他却又想放纵一下。
或许醉了才好浑浑噩噩地进行完明日的订婚宴吧,他如是作想。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笙竟只身一人折返回了别墅,无论她是因为什么,俞廷聿都很清楚,秦笙绝不会是因为他。
饶是有着这样清晰明了的认知,俞廷聿依旧犯下了刚才的致命错误——他抱了秦笙,这让他懊恼不已的同时,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任性妄为。
明知道他处在被人时时监视的境地里,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将秦笙置于危险的境况中,可他对秦笙的思念就是无可奈何。
原来在这个世上,爱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种罪过。
他提起桌上的酒瓶,连杯子也没用,直接对着樽口仰头狂饮。
搁瓶之际,他轻轻说:“小笙,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也忘了我们的曾经,你走吧。”
俞廷聿本以为他会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可一双净白的手却小心翼翼地圈住了他的腰腹,紧接着一抹馨香贴拢了他的后背。
秦笙哭得泣不成声,“俞廷聿,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难过,难过得都要活不下去了……”
真是没出息,她以前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女人,觉得好没志气。
可当事情降临在她的头上时,秦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爱情里,从来没有真正的输赢,因为所有的离开都一定会叫当事人肝肠寸断,血肉模糊——这样的状态离死还远吗?
秦笙的话叫俞廷聿整个人的理智瞬间崩溃。
他转过身,捧起秦笙的泪脸,俯身便吻上了她的红唇,日思夜想的唇,是他午夜梦回时的春色,是他辗转难眠的绮丽。
这一刻,俞廷聿似沙漠里口干舌燥的行者,忽的撞入了一汪深潭里,他的干渴和心悸被彻底化解了。
他们两人的吻,从饭厅辗转至了楼梯,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一切仅凭他们身体的本能行事。
有时候,身体来得比语言要诚实得多。
最后,俞廷聿将秦笙打横抱起,直奔卧房而去。
外面的天幕已经笼罩上了夜色,五月的佛罗伦萨,空气里到处弥散着花香和鸟语,当然,还有情人间的浪漫。
秦笙的身上全是湿黏的汗意,她感受着俞廷聿的深入浅出,品味到了久违的心满意足。
卧房内没有开灯,不过花园里射进来的灯光却能叫他们两人看清彼此的轮廓。
秦笙用指尖勾勒着俞廷聿的眉眼,一遍又一遍,这是她以前惯爱做来的动作,此刻重复做来,不过是她想用这种方式来确认她爱人的回归。
想到这里,她一个心酸,又“啪嗒嗒”地落起泪来。
她的爱人啊,万幸没有弃她不顾,否则秦笙不知,她的余生要在怎样的泥沼中了却残生。
面对秦笙的泪,俞廷聿慌了神,他连声劝慰,“好了好了,小笙,别哭了,我的心都要叫你哭碎了。”
他用拇指为秦笙拭泪,又吻了吻她的唇瓣,“傻瓜,我这么个混蛋,哪里就值得你喜欢了?”
秦笙噘着嘴,侧头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心口,听着他状若擂鼓的心跳,她略觉欣喜地上扬了嘴角。
她的俞廷聿竟在紧张。
她说:“我喜欢的人,好的坏的都是我的,别人没有评判的资格!”
秦笙这话说得傲气,同时也溢满了爱恋的深邃,倏地叫俞廷聿大笑出声。
他搂着秦笙的腰,顺势将两人的姿势调转了一个方向,他望着她笑,用意大利语说了句什么,秦笙没有明白。
“嗯?”
“记住今晚……因为它是永远的开始。”
秦笙依旧不解,她还想再问,可俞廷聿却起身打开了床头灯,晃得她忙用手臂挡眼。
她抱怨道:“怎么开灯了?”
俞廷聿抱起她,往卫生间带去,“小笙,你取行李花费的时间太久了些。”
秦笙闻言惊得险些从俞廷聿的怀里滑落。
糟了,南木还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