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两种境况?
作者:
知否 更新:2020-07-16 13:13 字数:2543
孟小洛接到李秀珍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俞娇娇的房内陪这位俞小姐玩积木。
对于李秀珍的见面请求,她笑着推辞,“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同妈妈见面。”
“时机?”李秀珍为着她的措辞轻笑出声,“一月不联系,倒是不知,我们小洛已然成了一个迷信的人了。”
略带嘲讽的话,里面多少还透出了不满的怒意,孟小洛丢下手里的红色积木,缓缓从椅子里站起,“不是迷信,是计划使然。”
她看着坐在椅子里仰头望着她的俞娇娇,对于她刚才突然的离场,对方似乎有些疑惑,还有些不满,稚气的不满,是小孩子才会有的神情。
她笑着对电话那头的李秀珍说:“到时候我一定给妈妈一个意外的惊喜,您只需静候我的佳音即可。”
“哦,是吗!”李秀珍依旧是不信任的语气,“那在给我惊喜之前,我想小洛有必要先同我解释一下一件惊吓之事吧。”
孟小洛不解她话里的意思,沉默着没有出声,只听李秀珍冷冷地说:“关于俞氏那份儿机密文件,是不是你转交给孟易天的?”
不料她竟会提及这茬,孟小洛无关痛痒地说:“我向孟易天投诚好歹需要一个足以表忠心的物件儿不是?再说了,那份儿文件在妈妈的手里不是已经完成了它既有的使命了吗,您为何还那般重视它?”
李秀珍为着她的擅作主张气得咬牙切齿,“如果我告诉你,不止我,就连在瑞士的那位俞少爷都对那份儿文件念念不忘,小洛对那份儿文件的价值是否会有一个全新的认知呢?”
“俞廷聿!”这样的答案显然在孟小洛的意料之外,“为什么?那不过就是些器材供应商的名单,而且那些供货渠道不都被妈妈收买了吗,还会有什么价值?”
她的执迷不悟使得李秀珍冷笑出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该由小洛你来告诉我吗?此刻,你还坚持认为我们之间见面的时机不够成熟吗?”
孟小洛颤抖了身形,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至让自己失态,“明天下午三点,孟氏会所,我会向母亲当面赔罪。”
挂断电话,孟小洛寒眉一凛,她走到积木桌边,用手指轻轻一推,使得俞娇娇花了半下午搭建的城堡倏然散架。
得此变故,俞娇娇心痛得大哭出声,她泪眼迷蒙地望着孟小洛,根本不明白她脸色沉郁的原因。
孟小洛走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哥哥吧,谁让他给你分配的角色是当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呢?”
若说俞娇娇先前的痴傻不过是在人前的伪装,那么经过孟小洛一月的“调教”后,这位俞大小姐的心智已然坐实了傻子这个身份。
对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而言,慢性毒药这个东西还是很方便操作的。
她看着俞娇娇因为吃痛而紧蹙的黛眉,一字一句地说:“既然秦笙母亲的死换不回俞廷聿的出现,那这次我们再试试,娇娇这个宝贝妹妹的命到底能不能换得俞少爷的现身呢?”
罗马的凌晨时分,秦笙从睡梦中惊醒,她抬手捂额,顿察一手的冷汗。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让她捡回了些许的理智,侧头一望,俞廷聿的睡颜映入她的眼中,让她的心悸和忐忑瞬间平复。
她拉过俞廷聿的手,将头往他的胸口藏了藏,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没事的,刚才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她的俞廷聿好好地躺在她的身边,什么事也没有。
秦笙再次睁眼已是阳光普照的上午了,而她的床畔没了人,她起身找寻,发现俞廷聿正靠在临窗的沙发里喝咖啡,看报纸。
晴好的阳光透过窗户,斑斑驳驳地洒落到他的身上,一种悠然和闲适在房内弥散,让秦笙觉得心安又久违。
她呢喃出声,“俞廷聿。”
听见床上的轻唤,俞廷聿搁下了手里的报纸,他笑着起身,朝床边走去,“小懒虫,终于舍得醒了。”
俯身而下的一个早安吻,吻着吻着,两人就又重新躺回了床上,秦笙被逗得脸红,只能推说肚子饿,俞廷聿虽然看透了她的小心机,却也没有戳破,顺着她的意,停止了继续的攻城略地。
到底天光日长,他心痒的美味,自是可以慢慢品尝。
“早餐想吃什么?”
秦笙借着他的手站起,她扯了扯自己被推上去的裙摆,心不在焉地应了句都好。
原以为这个男人会随便帮她向酒店叫餐,可当她收拾妥当后,俞廷聿却拉着她的手,带她出了门。
“哎,要出去吃吗?”
“不是小笙先前嚷着要我陪的?我们总不能一整天都待在酒店里吧!所以还是出门逛逛的好。”俞廷聿说得自然而然。
其实若不是秦笙昨夜兴起醉酒,加上外面又天寒地冻,他是怎么都不会带着秦笙住酒店的,一次性住宿的地方,无论布置得多宜人,他始终会觉得不适。
洁癖使然的习惯,没办法。
秦笙闻言后光顾着开怀去了,她仰头欣喜地问:“还记得我们上次来罗马吗?”
俞廷聿摇头一笑,为她推开了酒店的玻璃门,“忘不了,小笙可还在警局门口赏了我一个耳光。”
“哎呀,那都是误会嘛!”秦笙不想他重提的旧事里包括进这样不好的回忆。
她拽着俞廷聿来到西班牙广场,指了指南面的指示牌,“我上次去特莱维喷泉丢了许愿硬币,听说这么做的人,最后都有机会重回一次罗马,看看,果真不假!”
她兴致很高,带着雀跃的欢欣,俞廷聿单是这样看着她的笑颜都觉得赏心悦目。
秦笙的笑啊,是他余生都要守护的珍宝,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将其夺走。
可直至很久之后,经历过那如噩梦般的世事,俞廷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秦笙对他无私展露的笑颜,其实是由他亲手毁掉的。
他们在特莱维周边的餐厅用了早餐,为了还愿,俞廷聿给秦笙兑换了几枚硬币,陪着她一起又许了一次愿。
秦笙为着俞廷聿相陪的耐心,好心情地同他打趣,“我记得我们俞少爷是个纯理科生,怎么,医学博士也相信有神的吗?”
俞廷聿轻刮她的鼻尖,笑问:“有谁规定理科生不能信神的吗?”
“那倒没有。”秦笙俏皮地同他吐舌头,“我就是单纯很好奇,对于这世间无法测量的神秘力量,俞少爷是如何做到虔诚相信的?”
俞廷聿越过秦笙的脑袋,静静看了一会儿喷泉处的雕像,俊美的海神尼普顿立在中央,那神情,似看遍了红尘的繁华和人世的沉浮,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味道。
他轻轻说:“或许是因为远芳吧。”
这是秦笙第二次从俞廷聿的口中听闻这个名字,前一次为着祭拜的缘故,那时她的身份还是假扮的孟小洛。
而这一次,俞廷聿的口吻似乎变得郑重其事了起来。
秦笙不安,拽了拽他的衣袖,“触及你的伤心事了?”
俞廷聿低头冲她笑,“你啊,还是这样的敏感。”
他揉了揉秦笙的脑袋,“远芳也敏感,这么看起来,你们两个倒是还有相似之处。”
秦笙搂着他,不说话了。
俞廷聿错了,她不是敏感,她只是爱他,而那个叫苏远芳的女子又是为着什么缘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