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明确的选择?
作者:
知否 更新:2020-07-16 13:10 字数:2532
看着站在门口翻阅报告的来人,秦笙出于一种本能,一下子就握紧了俞廷聿的手。
这南木怎么来了?难道说……他也是知情者之一?
察觉到秦笙的紧张,俞廷聿轻拍着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没事,我在这儿呢。”
看出床上之人明显惊惶的神情,南木深深叹气,“阿笙,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你需要防备和瞒骗的人。”
他惆怅又伤怀的语气让秦笙生出了满心的不忍,“南木,不是这样的……我当时有我的苦衷。”
南木毕竟和她母亲的联系太过紧密,她怕一个疏漏,她母亲就会知晓整件事,再加上孟家之后用南木的性命相威胁,为了不连累他,秦笙只能选择瞒着他。
秦笙愧疚的语气让俞廷聿有些窜火,这个傻女人,他见不得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本来对于南木这个人他就没有好感,此刻他的出现更是显得多余。
“南医生不是时常将治病救人挂在嘴边吗,现在怎么翘班来此消磨时间了,不怕影响了你救死扶伤的志向?
讽刺的话,语气里还透着俞廷聿十足的轻蔑。
南木沉着脸,缓步进到了病房内,都说俞廷聿待人温文有礼,可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大少爷除了霸道就是跋扈,哪有一丝儒雅的样子?
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俞廷聿将他一直视作了情敌,故而每次见面,非争锋相对不可,这是男人在吃醋时本能的反应,幼稚得如同孩子。
南木扬了手,向床边站着的人递出了手里的文件夹,“阿笙的体检报告,我看了,没什么问题。”
俞廷聿一把接过,却将他刚才的那番话当作了耳旁风,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秦笙的体检报告从头浏览到了尾,最后松下一口气来。
还好秦笙没事,否则对于那些参与绑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他的小妹在内。
在感情里,他是自私的,自私到连至亲都需要退居其次,他想,这便是义无反顾的爱情了。
收好报告,他冲秦笙勾唇一笑,“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抱?”
“我……自己走。”秦笙觉得颇难为情,其实俞廷聿和她的相处依旧同之前无异,可多个人在场,她就浑身不自在。
她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忽然,只见床边同时向她伸过来了两只手,一只是南木,一只是俞廷聿的。
她抬眸望了眼南木,眼神里有几分抱歉,而最后她将手放入了俞廷聿的掌心里,借着他的搀扶下了床。
对于南木的心意,秦笙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更需要明确拒绝。
他们俩有着相熟十年的情分,不过那段情谊里更多的是亲人间的相处和照顾,并不存在所谓的爱情。
即使她年少时曾对南木春心萌动过,可那样的感情已经掩埋在了岁月的尘埃里,就在南木选择离开的那一年,她就将其彻底尘封了。
成长环境的曲折和艰辛让秦笙变得现实又决绝,对于不可能的事,她从不会选择无意义地尝试和坚持,长痛不如短痛,南木的音信全无消泯了秦笙对他仅存的一丝寄望。
可她不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当真正的爱情来临时,原则这种东西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在秦笙和俞廷聿的感情里,明明打一开始便是场居心叵测的谎言,可不曾想日积月累间,她竟假戏真做了,饶是知道他们两人的结局会以悲剧收场,秦笙还是像飞蛾扑火般甘愿沉沦进这场绚烂的美梦里。
世人的心脏都长在左边,所以每个人都是偏心的,所谓的坚守,践行的原则,以及道德的考量,当那个人出现时,会通通都不作数。
那一刻,他便成为了唯一判定的标准,而于秦笙而言,俞廷聿便是她唯一的答案。
拉过秦笙的手,俞廷聿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专属又故意的吻,他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向南木宣誓主权。
南木垂首僵立在原地,秦笙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在他和俞廷聿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俞廷聿。
其实他不解,明明秦笙和俞廷聿只相识了一月的时间,怎么会超越他们十年的情分呢?
看着他满脸的心痛,秦笙艰难开口:“南木,我们走了。”
意料之中,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她侧过头,望了眼俞廷聿,对方当即了然,带着她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秦笙和南木擦肩而过的刹那,她的手腕忽然被南木一把握住。
如此胆大妄为的放肆让俞廷聿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放手!”
秦笙见他动怒,连忙出声打着圆场,“俞廷聿,我没事的!”她眼眸中溢满了祈求之色,“要不你先出去,我和南木单独谈谈?”
“不可能。”俞廷聿一口拒绝,他冷眼看着南木,“南医生,别忘了你现在在谁的手下任职。”
他的威胁从来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往往都带着实践性的效力,惹得秦笙大急,“南木,你先放开,有话我们慢慢说。”
南木的拇指在秦笙手腕的纱布处轻轻摩挲了一下,他认识的秦笙,从小就爱受伤,但每次受伤她都不会流泪,更不会变得软弱。
他原以为,是这个小丫头打小要强性格使然。
可是今次,当他推门而入时,看见秦笙明显红肿的眼睛,他便明白,她是哭过了的。
那一刻,南木才恍然大悟,原来以前受伤的秦笙不是不难过,不是不伤心,只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那个可以让她放声大哭的怀抱。
而今,秦笙终于遇到了,那个人却不是他,而是叫俞廷聿。
最后,不知是出于对秦笙的妥协,还是对他自己认识的清醒,他终于放开了秦笙的手。
“阿笙,好好照顾自己,好好保护自己,有事需要帮忙尽管向我开口,到底……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尽管在他的私心里,他不想和秦笙只是朋友的关系。
秦笙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俞廷聿就已经将她拉开了南木的跟前,直奔门口而去。
“由我在,小笙不需要你。”
回家的路上,秦笙一直望着俞廷聿,好以此忖度他的心情。
她很明白,南木的出现让俞廷聿又不高兴了,而她不希望他不高兴。
她伸了手,越过座驾间搭手的木枕,用食指勾过了俞廷聿的小指,“别生气了,你再气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俞廷聿转了头,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忽地就勾唇笑了,“其实我倒是乐得你哄哄我。”
“好呀!”秦笙大方应承,尤其是再看见他的笑,一时间,她便觉得为俞廷聿做什么也心甘情愿。
幼时学成语,说是西周王朝最后一个统治者周幽王,为了博王后褒姒一笑,竟点燃了烽火台,戏耍诸侯。
王者,以戎与祀为重,为了美人竟将军战之事致之笑柄,着实是昏君无疑,故用烽火戏诸侯来讽刺帝王的昏聩。
秦笙以前只将其当作了一个成语来记忆,最多感慨一番周幽王的可笑,而如今,面对俞廷聿的笑颜,她却有点明白那位昏君的想法了。
那样的笑,看着便是种宜人的享受,为了得到那笑,一个人做出什么事都会情不自禁且心甘情愿。
她睁大着眼睛,痴痴地看着俞廷聿,“你说说,想要我怎么哄你?只要你说,我便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