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陶谦病故
作者:蔓草漙兮      更新:2021-07-02 00:27      字数:3354
  刘备自平舆城,便率军东返,期间与李通建立了私交之谊,明为君臣,实为同僚,只是这所谓的情谊是否长得脚,还很难说。
  兴平元年夏七月二十日,刘备回到沛县,此前多有臣下提议,将豫州刺史治所迁至谯县,刘备道:“不可,我乃陶公所任,岂可忘记自己的使命,我为陶公守西土,乃分内之事。同时依靠徐州便可就近支援徐州之事。”故臣下皆不言此事。
  刘备刚刚到达沛县,徐州别驾从事糜竺便来到沛县,向刘备报丧。刘备问道:“子仲,陶公何时去的。”糜竺道:“陶公自曹操二度侵徐之后,便已忧虑成疾,日渐沉重,久治不愈,至本月六日寅时四刻许,陶公便去了。”
  原来陶谦自曹操二次侵徐之后,便忧虑成疾,先前两次丧失数座城郭,最后居然想要逃离徐州,回到老家丹阳,终因为曹操因为张邈、陈宫之事,因而没有做出如此极端之事。徐州大族之间自陶谦病重之后,也是互有来访,显然是选择合适之人继任徐州。
  广陵相赵昱言道:“在下以为能继任徐州牧者,非豫州刺史刘备莫属,此间之人都知道我徐州能摆脱曹操者,乃刘使君也,刘使君,不以辛劳,自青州而来,以孤军吸引郯城之曹军,使徐州脱离险境,此一者。另刘使君宽严有度,弘毅忠厚,又是卢子干、郑康成之徒子,此二者也,如此二点,刘使君可为徐州之主矣。”
  陈登道:“赵府君所言不错,刘公文韬武略概为上品,麾下之臣如陈群者,万里之才。广陵徐宣、陈矫一时之俊杰,扶乐袁涣,高门才子,关张二将,万人之敌也,如此之杰,汇聚刘使君之下,使其差遣,可见刘备之才,可与曹操、袁术等抗衡之。
  如琅琊国相阴德、东海国相刘馗均以为可以。一场关于徐州之主的密谈,便由此结束,刘备也因此成为各家极力推选之人选。
  而州牧府内,昔日荣耀一时的陶谦,眼下已经日暮西山,行将就木矣。故而将其二子、与曹豹请来。陶谦二子陶应、陶商,见父亲如此,顿时泪流满面,陶谦见此道:“你二人莫要哭泣,为父有要事交代。”
  二子停止哭泣,哽咽道:“父亲,你有何话,要告知我二人。”陶谦看陶应、陶商道:“我死后,你二人扶我棺木,回转乡梓,不要为官,我只要求你二人能够每日锄田种桑,耕读一生即可。”
  曹豹道:为何使君,你的位置不留给你的两个儿子呢?陶谦看了一眼二两子道:“他们的脾性我很清楚,徐州是个肥肉,南边袁术想要,曹操也想,袁绍也想,我是怕将来他们登上这州牧之位后,被这徐州大族拿去作为人情,到时怕是连骨头都不剩;我宁可他们回家锄田种稻,也好比坐在这个火炉上强。”
  “记住了吗?大郎二郎,陶谦询问道。”陶应、陶商道:“孩儿谨遵父亲之言,不敢如此。”
  陶谦叹了一口气道:“你二人下去吧,我有话要和曹豹说。”二子应道:“是,父亲。随着陶应、陶商二人下去之后,陶谦又对曹豹道:“曹豹你是不是很恨我,把你带出来,却不能让你们锦衣回乡。”
  曹豹道:“使君,曹豹并不恨你,自跟随你后,我便深知,或许一辈子也回不到家,只是那些子弟兵,思乡之情日益增长,如果陶公死后,难免不会发生问题,同时我还是希望请求陶公之子继任。”
  陶谦道:“丹阳兵都是我乡梓,我死后你作为他们的上级,要多照顾他们。我不会任命我的儿子继任,徐州大族与我素来有隙,刘备早已入他们眼中,推选为我的继任。我无力改变这一问题,你或许可以,但是或许今后还会发生很多事情。要想保证自己的权利,那么你一定要选择自己的联盟对象,这才是最好方法。”
  “我乏了,你退下吧,陶谦挥手道。”曹豹道:“使君,我告辞了。但是曹豹眼中充满着对于权利的欲望,他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增加眼下权利的人。”那人还没有来呢?
  等曹豹走后,陶谦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一辈子努力,最后落得这样一份下场,只是可惜未能带领乡梓,光明正大回到家乡。”回想自己从丹阳老家出来,直到今天,陶谦眼前仿佛看到了岳父甘公,作为甘公最引人为傲的女婿,他做到了。但是他的心,野心却随着惧曹,永远化为泡影,陶谦只是轻轻的说道:“阿父,今天的一切全是我自找的啊。”
  说罢,陶谦便让人叫来了别驾从事糜竺,糜竺是徐州富商,可谓是富可敌国,人称糜半城。陶谦看着糜竺道:“你也许在问我,刺史继任人选,那就是刘备,此州非刘备不可安之。你们自己去推选吧。”说罢陶谦眼睛缓缓闭上了。
  糜竺闻听之后,便看到陶谦眼睛低垂,整个人呈现一幅如同歪躺在座椅的人,糜竺将手慢慢放到陶谦鼻梁处,发现早已没有气息了。
  于是糜竺大喊:“陶公去世了,顿时整个徐州震动了。徐州各大家族人皆是跑到州牧府,陶谦二子陶应、商两位兄弟,则听闻后跑到陶谦房内,看着已然冰冷的父亲遗体,两人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放声大哭道:父亲,父亲。。。
  而陈珪、陈登、赵昱等人则匆匆赶来,看到床上的遗体,只是比较冷静的看着,下邳国街市上所有的老百姓闻听后,纷纷跪拜在地,望着州牧府无声哭泣着。
  街道上一军士,骑在马上不断重复着:“陶使君去世了,凡是听到的人无不跪在地上,痛苦不止。而糜竺自州牧府,急忙向城门跑去,他要向刘备报丧,顺便结交人情。他素来看好刘备,他认为刘备乃天资之人,必然成就威业。所以其快马加鞭向着豫州沛国而去。
  而州牧府,一旁的陈登对父亲陈珪小声道:“父亲,糜子仲不见了,看来他是去向刘玄德报丧了。”陈珪道:“嗯,糜子仲很有眼光,而且此次前去,必想要将其妹糜贞,嫁给刘备,想来刘备眼下有妻,定然不会同意。不过糜子仲自刘备到徐州之后,便每日找各种由头,支援刘备粮草器械。”
  刘备得知情况之后,叹息良久道:“陶公先后镇抚幽、徐二州,素有威惠,民因赖之,可惜天不假年,使得朝廷失一柱石,而州民失去依靠。苍天无情,一至于此!”
  同时糜竺道:“眼下各大家族之内,都一致推选刘使君为治丧主使,想来也有推举刘使君为徐州牧想法在其中,我希望公能尽快与我一起前往徐州,办理丧事。”
  刘备道:“先说治丧之事,然后再论代徐州牧之事,同时子仲先行一步,回徐州。而后我必去徐州。”糜竺道:“如此,刘使君我便先走一步了。”
  说罢,糜竺便离开刺史府。而刘备则将众官吏请来,将此事告知豫州众人,道:“刚刚糜子仲来访,言陶公已死,徐州之人推选我为治丧之事,你等以为如何?”
  陈群道:“徐豫之间,功名、声望两全者,首推明公,彼请明公治丧,甚为合宜。只是以我所见,徐州诸官请明公去郯城,恐非只为了治丧之事。其意在推举公为徐州之主矣。今公虽占据豫州三郡,然汝南李文达未有投效主公之意,与我关系,不过从属而已。此为偏居一隅矣。故而臣以为公不应该入主徐州,而应积极谋划豫州。待合适时机,才可入主徐州。”
  田豫道:“臣之见与长文公不同,徐州比之豫州,而富庶也,虽兖州曹操、淮南袁术觊觎,但是眼下曹操与吕布尚未分出胜负,公可给予吕布粮草器械,使其与曹操相持,与我利矣,此其一。此前李文达,受明公之厚遇,必不会叛。与此同时,公可将汝南二分,另立汝阴郡,以云长将军为驻军,可保汝南不失,此其二矣。其三,主公拥兵数万之众,再并徐州,可地跨徐豫二州,公在继任徐州时,以臧霸为琅琊相,便可使北方无患。故田豫以为徐州可领。”
  待到片刻之后,徐州有书信到,刘备拆信观看,其中具言陶谦临死前,在病床前召集州府官吏,托徐州于刘备,并宣言于众官,使糜竺等人迎刘备为徐州牧,希望刘备不要迟疑,早下决定。
  刘备看完书信,问众人道:“此事如何决之?”
  袁涣道:“陈、糜二君虽是好意,明公不可先受。陶恭祖在徐颇得人心,明公宜先应其所托,为其举哀、治丧,安定人心,然后再论徐州归属。”
  田豫点头道:“国让与曜卿之见相合。
  陈群道:“公不可,徐州乃四战之地,受之如入虎狼之地。”陶俊道:“我与国让之见相同,可领矣。”刘备道:“既如此,那么我接受国让之见,入徐州。另以汝阴太守,并汝南东部都尉关羽率军八千人,驻扎城父,并遣使入平舆见李文达,告知原因,留在旧任,以为汝南太守,汝南西部都尉职。”
  陈群见刘备如此,便道:“既如此,使君不听我言,我留之无用,请明公辞去群。”刘备道:“长文如此,令刘备如何面对,既然如此,公便离去吧。”
  袁涣、徐宣等人道:“长文公,为何如此?陈群道:“徐州乃四战之地,入之则入虎狼之所,北有袁绍,南有袁术,西有曹操,而明公却去受任之。这也是群之无眼力矣。”
  刘备道:“刘备从来不在意长文是否会厚待与我,或许这中原并不属于刘备,刘备一生最向往者莫不过先汉世宗与中宗皇帝,再现武宣之盛,此生之鸿愿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