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郎宁皮笑肉不笑，“我和张妈没做过，就算今天大哥在这我还是这样说。”
  “哦？”我觉得好玩。
  昨天我能看见鬼，能和鬼交流这件事，郎宁是最直观感受到的，竟然不害怕？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愿意接受警方调查。”郎宁阴翳的脸上满是坚定。
  朗远摇头：“别相信他，他是有恃无恐，不到证据。”
  我明白朗远的意思，五年前案发时，还有他的尸体当作证据在，都没能查出凶手，这次也是困难重重。
  本想着朗远能吓一吓这三个人，警察查不出来的事情，也就吓出来了。
  但没成想，郎宁不怕，多少难办了。
  “好，那就等警察。”我面上云淡风轻，“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主动和被动是不一样的刑法。”
  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将矛头对准张妈，眼睛一转，心里有了计较。
  “张妈，你也坚持吗？”
  张妈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微微张着，不是正常放松得状态：“我……”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张妈，虽然宁愿坚持没做，但朗远死后将所有得事情都告诉了我。”
  “我没有。”张妈说这话时，始终看着郎宁，很明显统一了战线。
  我抿嘴，这种反抗在意料之中，当即又问王忠有没有可以提供的疑点。
  王忠被点名，哆嗦着看看郎宁，又看看王妈，摇头：“我没看到先生和张妈对大少爷有过不利。”
  “很好。”我就差鼓掌了，“王忠，我一开始是怀疑你的，包括昨天送走的鬼也是怀疑你的，但朗远却没有，你辜负了他。”
  “我是真的不知道。”王忠闻声发慌，急忙向四周解释，“大少爷，我连先生和张妈的关系都不知道。”
  “他也许真的不知道。”朗远脸色暗了几分，“王忠平时很老实，跟着爸爸，和爷爷郎宁并不亲近。”
  这话很好推断，毕竟郎宁曾经说过，朗均不疼他，平时才跟着朗老爷子。
  言外之意，王忠以前是他的人，不可能背叛。
  “杜姑娘，你不要为难我家里的雇员，当初大哥的死还有爷爷的亲笔信证实，他吸du，我很伤心，你救了我，我也很感激，但着并不代表你可以冤枉我。”
  郎宁的笑不纯粹，直言我不要闹，一起等警察来。
  “可以。”
  我直接站起来拿出箱子里的铜铃阵旗，然后按照最普通的八卦位置摆了开来，又左以几个铜铃阵旗做装饰，看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似的。
  “你干什么？”张妈警惕站在郎宁身后。
  王忠咽了口唾沫，脸色越发苍白，他是真切感受到朗远触碰的，所以想象力激发了他的恐惧。
  “别担心，我只是后悔给你大外甥治腿了。”我笑了，“我杜玲珑平时很是肆意，最忌太憋屈了，随便是个人就能和我作对，真是很不爽！”
  不爽极了，我昨天还以为郎宁是个阳光的小伙子，我曾经还用什么白衬衣来形容他，嗯，当时可能是我眼睛突然犯病了。
  “朗远，对不起了，我本来想让凶手伏法，但奈何凶手太不要脸，我只能将他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
  有时候，或者比死了更痛苦。
  “你干什么！”郎宁突然一愣，似乎意识到了我的意思，“杜姑娘，你别乱来，你要做法害人吗？”
  “我昨天做法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我拿着最后一个铜铃放下，随即根朗远使了个颜色。
  只见下一秒，朗远会意的朝朗远膝盖飘去，完美的附着在了膝盖上。
  唯一的区别就是不如李管附着时四散的厉害，因为李管满身怨气，而朗远怨气却少的很。
  “嘶！”郎宁脸色骤变，挣扎了要起来，却陡然瘫倒，“你把我的腿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说了，后悔治你了。”我摆手，将阵法拆开收起来。
  “你！”郎宁色变，“我说了没有害大哥，你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我更相信朗远啊。”我呵声严肃。
  张妈哎了一嗓子，眼泪刷刷的往外流：“是我做的！杜小姐，是我杀了大少爷，不关先生的事。”
  “张妈！”郎宁咬牙。
  “先生，你别保护我了。”张妈颓然，“你说的对，我是为了让自己的外甥霸占朗家，我不想一辈子这么辛苦。”
  “早说不就好了？”我摇头笑，“还有一点你应该交代，郎宁这个养子被朗家收养是不是意外？”
  张妈年轻时必定长得极好，郎宁言语间透露出朗均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收养？
  况且常理来讲，已经有个长子，又不是长女，为什么还要收养个次子？
  这几个问题问下来，就很难禁得住推敲了。
  “你……”张妈看向我，“你很聪明，老爷喜欢我，这是我向他提的要求。”
  说这话时，郎宁眼睛通红，攥紧的拳头都能看出青筋了。
  “那你是怎么下的毒？朗老爷子为什么又有遗言？”我漫不经心看着指甲，“张妈，您可得好好说，我总感觉是两个凶手。”
  张妈咽了口唾沫，擦了眼泪，呵笑：“杜小姐，你别敲打我，我没想包庇，是我故意营造出了大少爷吸d的既假象，老爷子写下遗书也是我没想到的，至于毒，我的确是放在了菜里。”
  她说，朗家是大户人家，都是分盘吃，大户人家亲情又少，谁都知道只能容得下一个老虎，所以那个老虎必须是自己的外甥。
  谁也不想当一辈子奴仆。
  说到最后，郎宁攥紧的手已经全是青色。
  我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只回着张妈：“嗯，我都录音了，张妈一会警察来了，你这又是买d又是下d的，杀人偿命，我会求情让你死的痛快点。”
  话落，张妈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滋滋往外冒。
  我刚想再说几句刺激的，却见一直垂头垂手的王总突然抬头，眼神坚定：“是我配合张妈做的，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