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魔魅之心
作者:王馨玉王馨玉      更新:2021-07-01 13:45      字数:4297
  叶子灰原本以为高永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感到很意外和吃惊,可是没想到,他听完之后,非常平静,仿佛这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叶子灰不由怀疑,这个高永乐是昨天晚上又在网络的世界里大杀四方,以至于今天早晨身体醒了,脑子却还没醒。
  “阿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叶子灰问道。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了。”高永乐满头黑线。
  叶子灰在心里默默的想:你当然不是傻子啦,你哪有傻子聪明。
  滚落下来。
  “小姐?您没事吧?”
  一只干净而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张散发着淡淡薰衣草味道的纸巾。梁亦可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一个年轻
  男人。因为背对着阳光,所以面目有模糊。男人身材修长,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剪影。那温柔的声音好像
  可以抚平一切忧伤。梁亦可呆在那里,有一瞬间恍惚的熟悉感,甚至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脏因这种熟悉
  而漏跳了一拍。
  男人随即坐了下来,梁亦可这时才看清他的脸。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的皮肤很白,五官精致到了
  极致,如同用最细致的玉雕刻而成。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更衬得一副优雅知性的气质。举止优雅
  的像中世纪的贵族,总之绝对是造物主的杰作。
  “对不起,我想向你正式道歉。”男人一坐下来就开始道歉。
  “道歉?”梁亦可愣愣的接过纸巾,疑惑的道。
  “刚才坐在你对面的那个男人,其实是我朋友,我朋友刚才可能很无礼。我替他向你道歉。”
  “不需要,又不关你的事。”梁亦可愣了一下后冷冷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是真正的祁文修呢?”男人踌躇着说。
  “恩?”
  “因为我不喜欢家里的这种相亲安排,才出此下策。请朋友过来帮忙,但他可能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使你们之间产生误会,发生了这件不愉快的事。”男人优雅而真诚的说道。
  “走开,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难道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被欺骗吗?”梁亦可歇斯底里的继续道:“难道
  我还没被你们耍够,我受够了!”
  梁亦可突然觉得很累,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厌烦。扔下钱,拎着包,推开他,就向门口冲去。
  梁亦可出了咖啡厅,神情恍惚外加没头没脑的一通乱走。
  一定是,一定是某个人,在绿缘施了魔咒,只要自己置身其中,就会魔怔了。
  梁亦可紧紧捏着左手腕,深呼吸,让这种短暂而剧烈的疼痛,渐渐消散开来,直至无影无踪。
  直至她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梁亦可——一个平凡的都市中的小女人。
  人不可能永远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可以迷失一时,却不能迷失一世。梁亦可坚信,刚刚只是打乱她生
  活的一个小插曲。
  毕竟时间已经过了六年。
  等她心情渐渐平复,意识飞回大脑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极为偏僻的背巷,平时这里鲜少有人来
  ,想叫到出租车几乎是不能的事。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梁亦可听到,后面传来男士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哒’
  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僻巷里,显得格外惊心。
  最恐怖的是后面的脚步声紧跟着她,她走的快,脚步声就急促,她走的慢,脚步声就放缓,很明显这个
  人的目标是她自己,最最恐怖的是她感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梁亦可现在满脑子都是,前两天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最近贩卖人体器官的地下团伙非常的猖獗,专找
  单身女子下手,而且大多是在僻巷,行凶,割肾,然后弃尸。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僻巷行走,对那些恶魔
  来说,‘天时地利’都有了。这个‘贩卖人体器官的恶魔’肯定是要对自己下手了。越想越害怕,越怕
  ,想法越荒诞。
  梁亦可脊背阵阵发寒,紧攥着的手心里全是汗。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今天就要曝尸荒野了?梁亦可发抖的想道。
  不!老娘今天跟你拼了!毋庸置疑,人在险境时最容易变‘聪明’。这不,梁亦可灵光一现,想到自己
  那‘后现代风格’的小挎包上的装饰,是那种很尖锐的刺状物,根根锋利无比,自己还被它扎过,很疼
  。如果一大片拍过去……
  【梁亦可你是最棒的,你行的,加油!】梁亦可一边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给自己鼓劲,一边等待机会,
  伺机下手。在梁亦可觉得‘恶魔’已经靠近时,便冷不丁的回手,将小挎包有刺的那面,猛的拍向‘恶
  魔’的脸。
  ‘恶魔’被唬了一跳,‘啊’的大叫了一声。虽然叫声过于凄厉,不过也没掩住,其本人优雅的磁性声
  线。
  可惜错估了形势,这个‘恶魔’似乎太高了,预想之中‘脸’的位置,其实是人家的胳膊。虽然与设想
  有差距,不过好歹是一击即中,梁亦可还是比较自豪的。
  不过,梁亦可顺着‘恶魔’的胳膊向上看去,顿时自豪不起来了。
  “祁——文——修?怎么是你!?”看到对方的脸,梁亦可惊诧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不过现在梁亦可
  还处在自我膨胀的状态,只见她眼神凶狠的怒瞪祁文修,且气势十足的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
  【这哪里是刚才那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弱女子,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悍妇。】祁文修的眼神如是说
  。
  “虽然我很欣赏敢哭敢笑的性情中人,但我不认为‘倒打一耙’是一个美好的品质,事情明摆着是
  你携带利器‘袭击’我。”祁文修紧皱着那好看的眉,在说到‘袭击’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携带利器袭击?”梁亦可惊了,这个罪名可不小。看看祁文修捂着被扎的部位,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
  样子,梁亦可便略带紧张的问道:“哎,你没事吧?只是胳膊被扎了一下,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这么脆
  弱吧?”
  “哎呦……”祁文修痛叫了一声,弯下了腰,似乎痛的难以忍受。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梁亦可的问题
  。并皱着一张脸说:“梁小姐,就算我得罪了你,你要生气也是应该的,可罪不致死,你下手也太狠毒
  了吧。”
  “哎,快让我看看,这么严重,去医院吧?”梁亦可紧张的上前想要查看祁文修的‘伤势’。
  “梁小姐,我不叫‘哎’。虽然我长的帅,招人‘爱’,是没错啦,但你也不需要一直情不自禁的把‘
  爱’挂在嘴边啊,这样我会害羞的啦。”祁文修边说边侧身避开梁亦可伸过来的‘爪子’。
  即使是一句普通的调侃语,但是从一个优雅的如同贵公子的人口中说出,就显得既可爱又俏皮。
  梁亦可稍稍反省了一下语言上的不礼貌,继续解释道:“祁先生,让你受伤,我很抱歉。我刚才误以为
  自己被坏人跟踪,所以才会贸然出手误伤了你,我不是有心的,这只是一场误会。”梁亦可咬了咬牙,
  忍着心痛补充道:“你受伤所带来的一切损失,包括医药费,误工费,我会全部承担。”
  虽然,开始错在对方,虽然,自己是无意之失,但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成为伤人的借口,何况如
  果真把人扎出个好歹,两家人的面子上都是过不去的。搞不好,还要在警局,住一段时间。想到这里梁
  亦可更是锲而不舍的凑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其实,我们两家从太爷爷开始,就有很好的交情,如果不是失去联系这么多年,我们的父母包括我们
  ,一定会是特别好的朋友。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别这么见外了,你叫我文修,我就叫你亦可,你不介
  意吧?”祁文修不着痕迹的继续避开梁亦可的‘爪子’,顾左右而言他。
  “好吧,文修,你怎么也在这里?”梁亦可把人扎伤了,自知理亏三分,在一些小事上,自然是人家说
  什么就是什么。
  “你满怀心事的冲出了咖啡厅,我担心你有事,所以就一直跟着你。开始的时候,怕你看到我,情绪会
  比较激动,所以只敢远远的跟着你。后来估摸着,你该冷静下来了,便想上前跟你解释一下,希望能够
  得到你的谅解,没想到突然遭到你的‘攻击’,就成这样了。”祁文修耸耸肩无奈的说。怪不得现在满
  大街都充斥着各色口才训练班,一件事情,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就会由罪大恶极变成情深意重了。
  听到对方如此体贴的行为,自己还把人家给扎伤了,梁亦可心中一阵愧疚。面上现出了几分愧疚之色。
  “我是真诚的想对你说声对不起的,希望你谅解我和我的朋友。”祁文修真诚的说道。
  对方的眼睛清澈见底,目光诚恳而真挚,让人不忍心拒绝。但想到‘那个人’那样恶毒的言词,如果能
  原谅他真的是圣人了,何况她还是有点小肚鸡肠的说。
  “那现在,你是精神上受到了伤害。我是肉体上受到了伤害,我们是不是扯平了。”祁文修见她露出犹
  豫之色。于是继续揉着自己的胳膊,并露出更为痛苦的表情。摆出一副你还占了便宜的样子。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啦。”对方一提到伤,梁亦可的态度立刻转了180度的弯。毕竟现在祁文
  修受的是真真实实的伤。
  虽然对方,衣服的材质属于很硬的哪一类;虽然,他一直捂着胳膊,梁亦可也没看到祁文修到底伤成了
  什么样,但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梁亦可推测,一定伤的不轻。这个时候对方不追究她已经是万幸了,其
  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你是原谅我了?”
  “恩。”
  得到肯定回答的男人显得很开心。“那我送你回家吧?”
  “谢了,我想你现在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妥当吧?”
  “刚才在咖啡厅的事情,错在我欺骗在先,我朋友让你精神受到伤害在后,于情于理我都要做点事情,
  来表达我的歉意。何况这里这么偏僻,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走,始终很危险。”祁文修坚持道。
  梁亦可心中不由生出一点小小的感动。感动像一颗小嫩芽一样,渐渐露出了头。
  两人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繁华地段。祁文修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绅士般的为梁亦可开了车门。梁亦
  可本意是先送祁文修到医院去检查一下。但在祁文修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梁亦可上了出租车。
  梁亦可冲车外的祁文修摆摆手,出租车便载着梁亦可向她家的方向驶去。
  这个男人真的是十分体贴周到,完美的就像中世纪的贵族,梁亦可在计程车上托着下巴发着花痴。虽然
  五官极为精致,举止斯文,但却没有那种奶油小生腻歪感,相反却隐隐透出一种沉稳强势的气场。
  只可惜祁文修对相亲这种事似乎非常排斥。更何况这样的人周围应该围绕着很多美女才对。不知道祁文
  修是做什么的?不过不管他是做什么的,长成这样的帅哥倒贴也是有人愿意的啊。
  梁亦可觉得跟祁文修好则好矣,但似乎和自己不是一个平台上的人,更何况对方也是不愿意的。自己也
  没必要发什么‘小灰’梦。
  于是梁亦可本本上最后一个名字,也被她在心里xx掉了。
  虽如此,但对祁文修这个人还是比较欣赏的。说实话现如今这种既温柔又体贴的优质男在相亲中是不多
  见的。
  梁亦可扭头向车外祁文修伫立的位置望去。
  诶?怎么看到此时祁文修那优雅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嗯,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那修长的双手捂着的受伤位置,似乎,好像,大概有点不太对劲?
  回去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视力,重新换一副隐形眼镜。梁亦可坚信,如此细致而体贴的人,他绝
  对拥有一颗真挚而诚恳的心。
  微醺的海风穿过层层的水雾,拍打在轻骚移动的心,滋生出各色旖旎的心思。霓虹灯穿过盛满暗红色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