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老子钱呢
  “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刘乘嘿嘿笑道，“也不瞒孟公。寡人大病时，昏睡之中偶遇一仙家游历。仙家见寡人阳寿未尽，心生怜悯，便使用神通，助我还阳。寡人知仙人神通广大，欲拜师求仙，奈何仙家说寡人没有仙缘，但见寡人心诚，便授寡人诸多秘法，让寡人诚心向善，造福于民，它日或可修得仙缘，到时再来度寡人升仙。”
  这牛b吹地，把孟三唬地一愣一愣的。不但没有怀疑，反而深信不疑，纳头便拜，高声呼道：“大王福寿齐天，长乐无极。恭贺大王喜结仙缘，恭祝大王早日飞仙。”
  日你大爷，老东西，你这是咒老子早死啊。刘乘差点没背过气去。
  “快起来，”大王有点烦动不动就下跪的人，“孟公若有兴趣，这件事寡人就交与你做，主要目地是把这些技术推广到全大汉朝，让我大汉朝人人能住上好房子。当然，寡人是与仙无缘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先挣钱的，等钱挣的差不多了再推广。我也不坑你，我出技术，你出钱出人，挣钱之后五五分。”
  “大王宅心仁厚，乃我大汉朝万民之福。”孟三拱手道，“孟三不敢贪天之功，不敢再贪大王分毫。这些钱本就是大王的，老臣全家几十口人都是大王的家仆，这一点全家老小从不敢忘，所以无论挣多少尽皆归大王所有。若大王非得与老臣分帐，老臣只得交出财务，全家迁住长安世代为王娘娘守陵。”
  这么实诚的人，刘乘也是服气了。不过他真不懂，虽说凡事无绝对，但古人多为重情重义者，大部分人或贪蝇头小利，但在大事大非，大忠大义面前从不含糊。可为你生，可为你死，可终生不背叛。
  刘乘退后一步，对着孟三一揖到地。
  这一举动吓得孟三倒地便磕头，老泪纵横地道：“折杀老臣，折杀老臣。大王宅心仁厚，给旧臣如此礼遇，老臣立死，也无悔亦。”
  刘乘从袖中掏出几张绢帛递与孟三道，“找一隐秘所在先做研究，一但成功，可另开新窑大量生产。前期推广不易，有劳孟公了。”想了一下又道，“所需原料并不难找，石灰石，但凡你能立足的地方，方向百里就能找到。主要是水泥的制作，若是差一点的用石灰石和粘土按比例煅烧就能获得。但要想更好的，就需要更高的工艺了。两磨一烧，其中难在磨上。这个你放心，我会想出办法的。”
  水泥是难题，但刘乘想攻克，搞不好还能制出玻璃来，那可就发大财了。
  孟三十分小心地接过秘方，嘴巴颤抖不停。好半天才道：“老臣定不负大王。”
  刘乘问道。“你可知观音土？”
  “何为观音土？”孟三不解地问。
  刘乘想了一下道：“可以吃的白泥。”
  孟三道：“白泥是知晓得，荒年百姓以此物充饥，但食之腹涨难忍，不出便，胀死者十之八九。不知大王为何问起此物？”
  孟三心想，若是大王得仙人指点，以此物练丹修仙，我孟家可就得了天大的机缘，能和大王一起修练成仙了。
  “做瓷，白瓷。”刘乘道。
  “白，白，白，白瓷？”老头子更加激动了，他有一种想把刚刚的秘方扔刘乘脸上冲动，然后把做瓷的秘方抢来。“大，大，大，大，大王有秘方？”
  刘乘点了点头。
  孟三突然发疯似的跑了，跑了十多米这才想起失礼了，站在原地向刘乘施了一礼转身又跑，其速惊人，边跑边喊：“大王少等，老臣回去叫我儿前来。”
  刘乘一线黑线。赞道，以老家伙现在这个速度能去参加奥运会，百米妥妥地前三名。
  汉朝的瓷器，因釉料不成熟，窑烧制温度不高，质地脆弱，只能算是原瓷。无非是料土好些，釉料好些，上釉精细些，烧制温度稍高些的比普通陶器高一个层次的陶器而已。
  白瓷到东汉以后才出现在历史舞台上，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东汉以前，有白瓷陪葬的墓还没有被挖出来。
  观音土，就是白泥，或高岭土（景德镇‘高岭山’了解下）。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刘乘父母小的时候还吃过。
  刘乘有釉料配方，有高温窑建造方案，有降低含铁量的方法，再加上白泥。他很有把握可以烧制出成色好的白瓷出来。即是造不出白玉般的白瓷，这些技术拿出来，也能把原始青瓷档次提高几十上百倍。
  那才是真正的瓷器，真正的china!
  王宫里摆的全是烧制精美的原始青瓷，每一件都是宝贝。但在刘乘看来，那一陀破烂摆在那太特么有损大王形象了，现在这种身份，他怎么着也得用真正的瓷器。
  主要是能赚钱，赚大钱，只要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白瓷一出，便是金山银山。
  前景果然一片大好啊，富可敌国分分钟的事。刘乘美地鼻涕泡都出来了。
  “哎呀，我cao。”刘乘正四十度角仰望人民币呢，被一脸谄媚地春来吓了一跳。
  “大王，内库里的钱不多了。”春来堆着笑给刘乘一个晴天霹雳。
  刚刚还富可敌国，这会就变穷光蛋了？
  “老子钱呢？”刘乘火了，诸候王每年的俸禄不少，足够这一年醉生梦死的了。现在说没钱了，这不是扯蛋吗？
  “大王病的时候，用了大量名贵药材，除宫中赏的，都是王宫自己买的。”春来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
  看来在哪都一样啊，卖药的没有不黑心的：“钱都买药了？不现实啊！”
  “还有平时王宫采买用度，打赏，修缮，还有，还有……”
  “这么悲哀的事你特么还笑，老子都变穷光蛋了，你特么很开心吗？”
  刘乘一脚把春来踹翻，脱鞋就冲上去招乎。把春来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通哭。不远处的侍卫想笑，被刘乘看了一眼，转脸看星星去了。
  “还有什么？”刘乘拿着鞋，叉着腰，泼妇似得问。
  “被库吏们贪了些。”见还要被打，春来忙说，“他们三年前都被大王处死了。”
  “死地好，”假大王给真大王鼓了个掌。
  “主要是，内库一直都是少府管着的。”春来说出个晴天霹雳。
  刘乘竟无言以对，想一会道：“那这几年寡人的俸禄呢？”
  春来苦着脸道：“三年没收到俸禄了。”
  被皇上停了？”刘乘沮丧地问。
  “不是，”春来委屈的眼神突然闪出愤怒，“大王每年是按朝廷规定的数额收取我国的租税作为俸禄的，三年前赵少府和严内史说，说皇上免了清河国三年赋税，所以大王三年内没有俸禄，那么多银钱说不给就不给了。原本王宫在外面还有些产业，后来被内史府强行收了，当时大王病了，也没有人敢说话。这几年只出不进，所以没钱了。”
  “mlgb，老子拍死这两个王八蛋。”刘乘拎着鞋就要出宫，没走几步回头问，“前些日子，皇上不是赏了一万钱？”
  春来指向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
  刚刚还有人送钱来，自己装什么大头蒜啊？推得那叫一个干净利索、牛气冲天。刘乘想用鞋底抽自己。
  工坊是要建的，把王宫卖了都要建。当务之急，要想办法弄来钱。
  可怎么弄到呢？
  “大王！”孟三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穿着灰不溜秋，脸上还带着白灰的的年青人兴奋地朝这边跑来，跑近后激动地道，“大王，这是我儿。”
  “草民孟岩拜见大王。请大王恕草民衣着不整，仪容不净之罪”年青人上前施礼，脸上带着热切和兴奋。
  “无防，平身吧。”刘乘伸手虚扶。
  “谢大王。”孟岩起身往孟三身后缩了缩，用手去捅孟老头。
  “好叫大王知道。”孟三施礼道，“我几个儿子几乎全是贪图享乐的草包，只有这个小儿稍微出息些，平时窑中全靠他帮衬。老臣老了，前两年想把他推荐给严内史，让他接替我，谁知这小子抵死不从，非要自己建窑烧瓷。他说用白泥做原料可以烧瓷，我扭他不过，只得随他。岂料，现在也不帮我打理砖窑了，疯魔了一般，只想着如何能烧制出白色的瓷器来。这都两年了，灰白，黄白的陶到是烧出不少，中间也出过些瓷，可惜比陶还不如，至今日，真正也没有烧出白色的瓷来。”
  刘乘来了兴趣，心想，这家伙毅力到时叫人佩服，说不定哪天真就让他烧出白瓷来了。
  “老臣刚刚听闻大王有白瓷的仙方，没控制住，就把小儿给拉来了。”
  刘乘点点头没接话。
  孟岩急了，拿眼睛看孟三。
  孟三见刘乘干笑不说话，马上明白了，老脸一红，尴尬地道，“是老臣莽撞了，还请大王恕罪！”他也不提秘方的事，指向城北方向道，“去城三十里有两座山，一座叫白土岭，一座叫白石岭。两座山不高，皆有数十里。白土岭整座山都是大王所问的白泥，也是小儿现在所用的泥。”
  我靠，白泥山，整座山啊都是白泥啊。那白石山呢，整座山的白石头？我这是要发啊！
  刘乘决定去实地堪察一番，反正整个清河国都是他的，两座山自然也是他的。无非在用的时候去内史府报备一下。
  内史府？哼！
  孟岩沉不住气了，扑通一声跪在刘乘面前道：“大王可是不信任草民？”
  刘乘收回思绪扶起孟岩道：“寡人信你。”
  “那为何……”孟岩不知道如何往下说，急得脸色都发紫了。
  “你是孟公的儿子，寡人不想因为这个秘方把你像犯人一样困在一个地方几年，甚至几十年。”刘乘道：“在我决定把秘方公布天下之前，制白瓷的人肯定没有人生自由。因为这些人不但要帮寡人生产白瓷，还要肩负着更结实，更精美，更丰富多彩的其它种类的瓷器的研究。想制瓷，就必需要有制出青花瓷的想法和魄力。”
  孟岩激动又冲动地伏地叫道：“草民……”
  刘乘挥手道：“先别急着表态，回去和孟公再商量一下，想清楚了再答复。”又指向北侧道，“那边要建‘瓷器研究中心’，你若想来，先帮我把院子建好，再找些技术好又忠心可靠的人来。”
  孟岩二话不说，抄起手就跑去干活了。
  还真是实在人！
  “我还要去内史府走一趟，拿了我的给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刘乘走了没几步，停下对孟三道，“孟公，近期内王宫用度颇大，所用砖石，年后结账。”
  孟三脸上一抽抽，心想，大王这手段，可比王娘娘狠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