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奸巨猾
作者:五溪山行走      更新:2021-07-01 00:31      字数:3078
  第二十一章老奸巨猾
  “这,这……”
  严匡抬头看着曹尔,他身上流下来的汗水早把衣服打湿了,脸上肌肉抽了又抽,脸色也由惨白变成黑紫,身体已经不是颤抖,而是在抽搐。眼球上翻,黑眼珠子不见了,剩下的全是眼白。只听“咯”一声,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严内史,严内史?”曹尔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掐严匡人中。
  “国相,发生什么事了?”此时刘乘正好进殿,看到这一幕也吓一跳。
  曹尔急道:“大王,严内史惊吓过度,晕厥了。”
  “快传侍医。”刘乘对身后的春来首:“命人取些水来。”
  “诺!”春来听命,急忙离去。
  在部队里,急救是必修课。刘乘把严匡放平,松开其领口,把头垫好,抬起下巴好让其呼吸顺畅些,然后开始做胸部按压。按了没几下,就听严匡喉咙处“咕噜”一声,头一歪咳出一口老痰来,紧接着人就醒来了。
  “你是谁,别杀我。走开,走开……”严匡推开刘乘,惊恐地顺着地上爬到案几后面躲了起来:“别杀我,我不想死,别杀我。”喊叫了一会,又突然大笑着跳了起来,笑声由低到高,由高到尖。笑过之后满大殿乱跑,边跑边喊着:“都得死,必须死,哈哈,都得死,必能死……”
  “此人疯了?”刘乘同情地说。
  “大王,是老臣的错,老臣该死。”曹尔掩面而泣:“是臣把严内史逼疯了。”
  “发生了什么事?”刘乘不解地问。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严内史本就心胸狭隘,气量不大,是那种易怒易燥又胆小之人。如今宫中出此大事,五十多具尸体摆放在内史府,他精神压力太大,加之臣没有控制住情绪,说了些重话,没想到他就崩溃了。”曹尔摇头叹息。“是臣之错!”
  “可惜,不能从他这拿到证据了。”刘乘听完经过后道:“国相不必自责,这是他应得的下场,让他家人来领回去便是。”
  “哎,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曹尔叹惜道:“疯了也好,疯了也好,这是他第三个选择,自己不用死,也保全了家人。”
  这时,春来带着侍医赶来。见严匡疯癫了,忙叫侍卫进来把病人按倒用绳子捆了。侍医上前把脉。望闻问切之后摇头宣布,严内史因惊吓过度得了失心疯。刘乘派人把严匡送回家去,并派侍医同去治疗。
  众人带病人走后,刘乘发了会呆,这才问曹尔道:“国相来见本王有什么事吗?”
  曹尔道:“大王,王宫之中一天之内惨死五十余人,臣等难辞其咎。老臣无能,不能为大王分忧。臣自知此事必会让皇上震怒,所以今日特来请辞,不日赶往长安亲自向陛下请罪。且臣已老迈,无力分担国事,臣辞,陛下会派贤臣来治国。”
  “国相何必妄自菲薄,若非奸臣掣肘,以国相之大才,我清河国一定会是另番喜人的景象。国相请辞之事休要再谈,寡人还需仰仗国相治国。至于王宫血案,寡人自会向皇兄奏明真相,决不会连累国相。”
  “大王,臣老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东西,耳朵也不怎么好使,还时常犯迷糊,恐再难当此任。”曹尔坚持道:“臣请辞、请罪的奏本已经派人发往长安,臣明日就回长安。”
  刘乘摇头道:“寡人是万不能让国相走的,国相若此时离开,我国事务由谁处理,百官无首,岂不大乱。”
  曹尔再辞:“臣诸事已经交托完毕,国中事务短期内不会发生变故。且平日里臣也没有什么事,各官寺事务都处理的还算有条理。”
  刘乘再挽留:“那是百官皆惧国相之威,不敢有所懈怠,如国相离开,这些人一但失了约束,后果不堪设想啊。”
  曹尔又辞:“大王,臣时刻不敢忘陛下嘱咐,全力辅佐大王。但臣真的无能为力了,近日慢慢感觉身体差了,前些日子还在病了一场。”
  刘乘又挽留:“非常时期,国相切不可离寡人而去,等大事得定,若国相还要走,寡人自不会强求,到时,寡人出城十里亲送国相回长安。”
  曹尔吃惊道:“不知大王所说的‘大事’为何事?”
  “奸臣误国,奸臣窃国。监守自盗,欺寡人是将死之人吗?不过,很快这些人就会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刘乘自信满满地道:“显然,他们开始怕了,怕就对了,怕就说明寡人踩着他们尾巴了。”
  “啊!”曹尔大惊,伏地拜道:“是臣治下不严,臣万死,还请大王责罚。”
  刘乘扶起曹尔安尉道:“此时国相无关,奸人合流欺瞒国相,凭国相一人之力,怎么能对付。这件事国相就不用管了,寡人自会安排。不过寡人无权处理国事,到时还请国相给予帮助才好。”
  “谢大王对臣信任,”曹尔老泪纵横地施礼道:“臣定不负大王。”
  刘乘深深给曹尔一辑道:“国相这就请回吧,这些日子可称病在家休养身体,些许鸡零狗碎的小事就不劳国相费心了,等大事得定,若国相留下,我清河国还得仰仗国相。”
  “臣近日身体确实有恙,这就回去调养几日。”曹尔拱手施礼道:“臣,告退!”
  送走曹尔,刘乘一脚踢翻身旁的案几,恨恨地骂道:“曹尔老贼,你以为利用严匡心理素极差这一致命弱点逼疯他,就万事大吉了吗?还想跑路,怕没那么容易吧?我看真正和赵晃、陈安他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人就是你这老匹夫。若不是听到你们谈话,我还真被你这个老东西蒙骗了。老贼,咱们走着瞧。”
  “大王,出什么事了?”项布和田鼠听到动静闯进殿来,见刘乘无恙,忙问道。
  “寡人没事.”刘乘想了一下又道:“眼下有件紧要的事情想交于你们办.”
  两人同声道:“时刻为大王效死!”
  “什么死不死的,其实事情很简单。”刘乘奸猾地笑道:“事关机密,隔墙有耳,你二人附耳过来。”
  三人在承英殿里密谋了一会,然后各自准备去了。
  赵晃赵少府这两天坐立难安。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出了漏洞,到底事情是怎么败露的。这几年行事如此小心,怎么就败露了呢?
  他要是知道,事情是自己因贪图下半身快活,大清早在王宫花院内撸袖子撩深衣,掏出小兄弟怒怼老相好宫女的时候败露的,估计此时挥刀自宫的心情都有。
  刘乘那个病种,眼看就要死了,怎么就活回来了,太不讲究了,你他妈倒是死啊!
  财物太多了,要怎样才能运出去呢?本来还可以假借商人之名用商品做掩护,可现在事怀败露了。田鳌和公孙佑这两个狗贼查的越发紧了,真恨自己当初一时手软,没有除掉他们。嗯,现在杀掉也不迟,除掉这两人后,在城中制造混乱,然后乘夜把准备好的财物运出去。可惜只有北门守卫是自己人,车马过于集中太显眼了。
  怎么制造混乱呢?奈何门客太少,不然假扮山贼攻城倒是个好法子。
  就在赵晃一脑袋浆糊的时候,老家仆匆匆来报:“郎君,田中尉下令封闭四门,四处捉拿刺客。”
  “什么?”赵晃猛地站起身:“赵功出城没有?”
  老家仆摇头道:“没有,刚要出城便被拦下了,老仆安排他在北城住下了。”
  赵晃道:“通知其他人暂且隐忍两日,待我想出万全之策再做计较。哎!没料到在关键的时候走露了风声,以至措手不及,连出昏招,怪我实在是太大意了。”
  老家仆道:“郎君休要烦恼,一定会有解决的法子。”
  “法子,法子,法子……”赵晃脑袋都快炸了,没留神,膝盖撞在案几,疼的他直嘬牙花子。待缓过来些,抄起竹简砸向案几,然后用拳头砸,用脚踹,骂道,“木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郞君,放着我来。”老家仆义愤填殷上前同赵晃一起踹,骂道,“木狗,看我老人家不踹死里,嘿,哈……”
  一对疯子。
  “啪!”案几被打的粉碎。
  “你用掌力了?”上好木料的案几被打碎了,心疼的不行,赵晃心有不满地看着老家仆,“你得花钱赔我一个新的。”
  老家仆尴尬地笑道:“没留神!呵呵,待会买个新的便是。”
  赵晃捏着拳头,心疼了一会案几,道:“你去告诉赵功和蔡本九,田鳌和公孙佑必须死,让他二人做好万全准备,决不容失。”
  “诺!”老家仆转身要走。
  “话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赵晃叫回老家仆,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目露凶光地道:“事成之后,赵功和蔡本九两人……”
  “老仆知道了。”老家仆躬身退去。
  事情闹得太大,皇帝那边迟早会知道,还须尽快想个法子。
  贪多嚼不烂,赵晃死就死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