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鼠的鼠
  听到“又出大事了”这几个字，刘乘就觉的脑袋“嗡”地一声响。他一把拎着平安的衣领问道：“又他娘的怎么了。”
  “有刺客！”平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刺客在哪里？”刘乘抽出赵灵儿的那把青铜道：“快带寡人去。”
  “大王不可，”众人齐声道：“刺客武功极高，大王切不可以身犯险。”
  “我只是去看看，有侍卫保护，你们怕什么？”刘乘说完要走，结果被平安跪在地上拦住了“我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杀我王宫五十多人。我要看看，这个恶魔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大王万万不可去冒险。大王若不去，侍卫们或许能全力拿下刺客。大王若去了，他们就得分派大量人手来保护您，刺客逃了便罢，若强攻而来，恐有闪失啊！”赵灵儿也上前阻止道：“等拿下刺客，大王一样能看到的。”
  “他妈的，老子要亲手杀了这个变态的杀人狂魔。”刘乘哪里听得下劝，一脚踹开死死拽着他衣服的平安，甩开赏月等人，快步朝前殿走去。不用问他也知道刺客在哪里，因为吵闹之声，已经远远传来。
  承德殿前，王宫侍卫们正围着两个人。这两人背靠着背，手持青铜剑做防守之势，虽有打斗，但他们的剑始终未出鞘。
  头缠着白布的侍卫长指着其中一人喝道：“项布，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大王待你不薄，不但赐你战马和宝剑，还封你为什长，提你做贴身侍卫，没想到你丧尽天良，惨无人道，尽然用大王赐你的宝剑潜进宫杀人。五十多条人命转眼尽丧你手，今天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就对不起那五十几条冤魂。”
  “他奶奶的，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凶手，不是刺客，你们怎么就不信呢？”项布急的直跳脚：“项布已立誓，这辈子誓死效忠大王，怎会潜入宫人杀人？”
  “狡辩，你那一肚子鬼话还是留着到阴间去说吧。”侍卫长指挥人冲上去。
  和项布在一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的汉子，个头不高，一身麻布衣。长相有些糟糕，脑袋有些尖，眉稍倒掉，眼小如鼠，嘴角上翘，翘的有点过份。目光犀利，但感觉像是扒手在物色下手目标。手指纤细的像个娘们，还白得不像话。
  这人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一个贼。
  见侍卫们冲上来，精瘦汉子咧嘴轻笑了一下，几个身形一闪，只用剑柄就把前面几个侍卫打翻在地。也不念战，侍卫们脚步稍停，他就抽身回来和同样把侍卫们打倒在地抽身回来的项布又靠在了一起。
  侍卫长开始部置战术，长戟队在前，慢慢地向前靠拢。又调派来一队弓箭手，但包围圈太紧，弓箭手恐误伤自己人轻易不敢放箭。
  精瘦汉子在行动前总会轻笑一下，这次也是。只见他在地上翻滚向前，前排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滚入人群，从两人缝隙间冲出，与此同时，出鞘的剑已经架在了侍卫长的脖子上。
  眼前情势突变，众侍卫吓的大惊失色，领导被俘，他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他们平时还算训练有素，在惊慌过后，立刻组成两道包围圈，把精瘦汉子和项布隔离开来。
  “你，你……”侍卫长先是一怔，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就算今天杀了我，你们也是逃不掉的，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或可免于一死。”
  “本大侠早看淡生死，不过，就凭你们想留下我却难！”精瘦汉子冷笑道：“若不是为了我兄弟，在这之前你已经是死人了。”
  侍卫长冷哼道：“某死了又何防？你们也得与某同去。”
  精瘦汉子嘿嘿一笑，自信满满地说：“哦，你看我是同你去，还是潇洒离去。”
  项布更加急了，满头大汗地跳脚喊道：“田兄不可，快些放开郞中令。”
  精瘦汉子似乎很听项布的话，原本的杀意也消了：“既然项兄弟这么说了，那便放他一马。项兄弟请先行离去，我随后跟来。”
  侍卫长哈哈笑着道：“哼，你们一个也没别想走。”他对众侍卫喊道：“众兄弟都听着，今日失误全怪某无能，便万死也难辞其咎，若非大王宅心仁厚，某此时或已被斩首弃市。现在，入王宫杀五十人性命之凶徒就在眼前，切不可再放过，今天某就以死相报大王之恩。箭手听命，向我放箭。”
  侍卫们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后排的弓箭手更上紧张，他们下意识的拉满弓却不敢放箭。
  “上官有令，还不放箭？”精瘦汉子轻蔑地笑道，“项兄弟，看见没有，难怪刺客能在王宫中来去自如，原来这些侍卫就是一群废物。”不过他看向侍卫长的目光中却多了些钦佩之情，“郎中令果然是有骨气的人，让人佩服。”
  “田兄，快些放了郎中令。侍卫兄弟们也是尽心守卫王宫，保护大王的，不必出言相讽。”项布急的两眼通红，他怕事情闹的越来越大，心一横，把青铜剑扔在地上对精瘦汉子喊道：“我们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凭他们捆了，只要大王得知是我们，定会提审我们的，到时把事情说明，大王一定会相信。”
  “项兄弟此言可信否？”精瘦汉子加重语气问。
  “信兄弟的便是！”项布十分肯定地回答。
  项布话刚落音，就听“铛”的一声，青铜剑掉满在地上，与此同时侍卫长身后精瘦汉子已经不见了。只见地上一道虚影闪过，愣神间，精瘦汉子已经回来了项布身边。他举起双手道：“项兄弟说是，那便是了。”
  侍卫长偷偷擦去额上的汗，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拿下！”
  不远处，刘乘喊道：“不必了！”
  刘乘早就到了，见打斗的并不激烈，索性躲在一旁看热闹。后来，那精瘦汉子的滚地技能更让他产生了兴趣，决定多看一会。谁知道侍卫长却喊了一声“向我放箭”，这句英雄气概十足的喊话着实把他吓了一跳，竟忘了出言制止。好在项布出言解了围，不然今天就不好收场了。跑了两位江湖义士不说，可能还要死不少人。
  分开阻拦的侍卫，走上前去，刘乘冲精瘦汉子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对项布说：“项什长，我相信你们，不过等会还是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寡人听。”
  项布满脸喜色，急忙拉着精瘦汉子施礼：“拜见大王！”
  “捡起佩剑随寡人到承英殿说话。”刘乘对众侍卫挥手道：“各司其职，都散了吧。”
  “大王不可！”精瘦汉子道：“共有两名刺客，逃掉一个，还有一个尚在宫中，他已被我从背后击伤，料暂时也逃不出宫去，现在搜查定能找出。”
  刘乘看了一眼侍卫长。
  侍卫长并不放心项布和精瘦汉子刚要说话就被刘乘拦住了。
  侍卫长奈，只得吩咐众侍卫道：“全体听命，立刻搜，为保大王安全，今天一定要把刺客找出来。”
  “诺！”
  来到承英殿，刘乘坐在王座前的案几上，示意项布和精瘦汉子随便坐。两人不敢坐，躬身等着大王问话。侍卫长则站在刘乘身后，时刻不敢提防。
  刘乘决得袖中放着东西很沉，不太舒服，伸手取出赵灵儿的那把青铜短剑往案几上一放，回头问项布道：“说说吧，怎么和侍卫打起来了。”
  精瘦汉子看到那把剑愣了下，好像认识一般。
  项布指着那精瘦汉子道：“大王，这是我的一位生死兄弟，姓田名鼠……”
  “等会，田鼠，老鼠的鼠？”刘乘大奇，还有人叫这名字？
  “正是老鼠的鼠。”田鼠道：“我出生时尖头鼠目，家翁就给我起这个名子。”
  刘乘尴尬地说：“名字而已，名字而已！项什长继续。”
  项布接着说：“田鼠在江湖上可是顶顶有名的侠义之士，不但武艺高强，还时常抱打不平事。因此，他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因一起江湖恩怨，被仇家追杀，这才返乡来投奔于我。前几日大王提到要招募人手，今天我便带他前来投效大王。项布以人头做保，田鼠定会对大王忠心不二，誓死效命。”
  田鼠“扑通”跪倒，以头叩地道：“草民万死不敢瞒骗大王。这次得罪的仇家厉害的紧，田鼠想寻求靠山庇护。非我怕死，而是我尚有老父母在世，我有三兄皆在七王之乱中战死，留我一人侍奉父母。今老父母年事已高，体弱多病，平日更无进项，我若先死，他们定会在贫饿交加中惨死。今来投效大王，一为保命，二为保老父母不至凄凉惨死。请大王放心，若大王收留，我这条命就交在大王手上，此生愿同项兄弟誓死效忠大王。”
  我擦，又白捡了个高手。刘乘起身上前扶起田鼠道：“你有心助寡人，寡人必不会亏待你。念你有孝心，寡人等会派人在城中帮你置一处宅院，你可以把父母接来，平日在宫中当差，闲时可侍奉双亲。你意如何。”
  项布傻笑道：“这下可好了，嘿嘿！”
  田鼠有些激动，跪地再拜道：“若如此再好不过，草民叩谢大王。”
  “起来吧，把今天的事详细说一遍。”刘乘扶起田鼠道。
  项布跺了跺脚说道：“哎，若非变故，我差一点就抓到刺客了。”
  刘乘忙问：“怎么了？”
  田鼠还是不时地去看刘乘放在案几上的那把剑，本想说什么，见项布正说话，就忍住没开口，“为什么这把剑这把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