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微服私访
  自甘堕落的刘乘躺在院中的软榻上，盼月、望月、邀月，赏月四个美丽的小姑娘捏肩捶腿挖耳朵，端茶递水唱小曲，伺候的简直是无微不至。刘乘丧心病狂地享受着，舒坦的表情令人发指。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这几天刘乘心情好时，总是哼些的歌曲，开始赏月觉得曲子怪怪的，听不懂，等听多几次了后，她又觉得这些大王口中“歌曲”还是蛮好听地，于是她就跟在后面学。今天终于学会了这首儿歌“我有一只小毛驴”，这会儿正在很认真地唱给刘乘听。
  刘乘突然坐起。对了，赶集！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去街上看过，今天不防出去走走。整天窝在王宫里，人都快颓废了。
  “赏月，本王问你件事？”刘乘“滋滋”地吸了几口盼月端过来的茶水，若有所思。
  “大王请问。”赏月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美的让刘乘心都碎了。
  好美的小萝莉啊，要不要推倒呢？自从上次在后园看到那一幕真人秀，刘乘这几天变得有些邪恶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连娱乐活动都没有，除了吃就是和这几个小宫女吹牛打屁，整日里闲的蛋疼。所谓饱暖思**！加上每天眼前晃悠的全是大小宫女，一个自甘堕落的人怎么可能不想那些事。
  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清河王。在这个年代，一个王，你不奢靡淫乱，你不纵情享乐，你就会被上面那位盯上。上面那位就会想，你一个王如此的洁身自好，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是不是有所图谋，是不是看中了我的宝座？
  刘乘没想法，没图谋，更没看中皇帝的位子。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奢靡淫乱，纵情享乐。但眼前这几个都是小萝莉，在后世，她们还是初中生，所以，他下不去手。
  哎！还是等自己再颓废些，再无耻些，再畜生些的时候再说吧。他相信，自己不要脸的时代最终会来，现在要做得只是等。
  摒弃杂念，刘乘看向天空道：“你前几日曾说，国内百姓安居乐业，是你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赏月嘻嘻笑道：“娘娘吩咐，大王所用之物均由婢子亲自采买，所以婢子常在市集民坊间走动，所见所闻，皆是安居乐业之景。”
  “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人而已，你又没有深入的去了解这些人，又怎会知道他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刘乘道：“本王突然有个想法!”
  “大王有何想法？”赏月疑惑地问。
  “本王要出去走走，亲自去感受一番。”刘乘起身道，“找一身民间的衣服来，寡人要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大王，这……”赏月面露难色。
  “照做就是，无需多言。”刘乘挥手制止，转身进入房中。
  说走就走，刘乘觉得自己再不出去走走，就快要被憋死了。出去散散心，顺带了解一下地形，一旦身份被识破，也好逃命。
  刘乘换了一身旧绸衣，腰里别了把青铜剑，看上去像是一个落魄的贵族。他本想一个人出去，但拗不过赏月和春来等人的抵死力争，最后只得同意：由春来跟班，一队王宫侍卫便衣远远跟随。
  刘乘不会骑马，只好望马兴叹，驳了春来骑马出行的馊主意，只在马厩里转了一圈便出了王宫。来到集市，刘乘和春来在前面走，一帮狗腿子在后面跟着，怎么看都不像微服私访。
  “叫他们分散开，”刘乘不满地对春来说，“要是不会隐匿，就全给我滚蛋。”
  “诺！”春来一溜小跑去传达上级指示。那帮侍卫听后相互看了看，便一哄而散，还别说，这帮人隐到人群中，果真是消失不见了，就连刘乘一时也看不出破绽来。
  “这些人身手不错，可以考虑组建一个特种部队。”刘乘边走边想。
  所谓集市，也就是两排齐整的房屋，加一条稍宽些的夯土街道。一些小商贩沿街摆摊叫卖，门脸房屋内，开设着各色店铺，无非就是卖布匹、卖首饰，卖酒水的。
  刘乘觉得十分扫兴，这和他在电视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里行人虽多，穿着却十分单调，根本没有色彩可言，大部分人穿得破旧不堪，灰头土脸。偶尔有几个体面干净的，也是匆匆而去，不愿多做逗留。说是繁华的集市，可一点繁华都看不出。
  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活在智能现代化时代里，穿行在钢筋水泥的建筑中，高楼大厦日日见，富丽堂皇天天瞧。刘乘用二十一世纪的目光来看二千多年前的商业街，能看出繁花似锦才是怪事。
  似乎看了刘乘心事，春来忙道：“大王，其实集市是乡民买卖之所，咱清河国真正繁华之地在西城，那里才是……
  “妈了个巴子的，你怎么不早说？”刘乘瞪了春来一眼。
  春来委屈地小声嘀咕：大王不是要体察民情吗，不来这里怎么体察？
  刘乘歪了歪嘴没说话，心想，来都来了，转转吧。等下次在去那所谓的繁华地看看。
  集市尽头是牛马市，刘乘好奇地看了一会，本想学习一下怎么鉴定马的优劣，结果被马粪的臭味给熏跑了。
  出了集市，看到居民住房，刘乘的心情就更遭了。没有整体的规划，低矮的土房木屋杂乱的的排列着。房屋多为茅草屋，房顶上盖着几片瓦的就算是富户了。
  路过一座石桥，桥上卧着一个老头儿，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身上的臭味离得很远就能闻到。刘乘以为这老头儿死了，走进一看，才发现他瞪着两只充满血丝的大眼看着天空。
  “大爷！”见春来张着大嘴吃惊看着自己，刘乘忙改口道，“长者，您在这里看什么？”
  老头儿指着天空中一片似圆不圆的云说：“你看那像不像一块饼，要是能够得着，我想把它取下来吃掉。”
  “你这老家伙是不是饿疯了？”春来笑呵呵地说，“得亏够不着，不然崩坏你一嘴老牙。”
  “掌嘴，”刘乘不满地说，“尊老爱幼是我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这个死太监，出言不逊，活该没有小jj。”
  春来真是听话，果然喜滋滋地抽起了嘴巴子，不过，那力道连个蚊子都拍不死。
  “行了吧你，你表演给谁看呢？麻利地滚蛋，去买些吃的来。”刘乘一脚把春来踹了个跟斗，不解气，跟上前又踹了几脚。
  “长者，为何沦落至此啊，你家人呢？”刘乘所幸也坐在地上。
  老头儿斜了刘乘一眼，又看向天上那片云，不过，那云已经被风吹散了。“小郎君，我身上味大，你还是离开吧？”
  “说实话，您身上味是不小，可我也不能把您扔在这不管啊。”刘乘善心发作，“您老这是饿的还是病了，要不等会吃些东西，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医院？”老头儿似乎听懂了，“我没病，只是两天没进食，腹中饥饿难耐。”
  此时，春来一手拿着饼，一手端着一个木瓢快步走来。见木瓢里装着水，刘乘对这个小跟班非常满意。
  刘乘从春来手上接过饼和水递到老头面前，“老人家，将就吃些吧。”
  老头儿也不客气，抓起饼大口吃起来，几张饼很快就吃完了，连掉在地上的碎屑也不放过，接就又拿起木瓢一顿猛灌。
  老头喝完水，睁着布满血丝且阴森森的眼睛盯着春来问：“还有没有？”
  “我再去买些来。”春来被盯得打了个寒战，仿佛自己要被吃掉一样，吓得一溜烟跑了。
  老头儿抹抹胸口，顺几口气对刘乘说，“小郎君，老汉蒙赐食之恩，感激非常，耐何身无长物，难以为报，但有良言数句，君可愿听否？”
  也是电视看多了，刘乘认为，这老头儿必定是隐士高人，若能传个武学秘籍啥的，说一定也能练成绝世武功。于是起身，深深一揖，“长者教诲，晚辈当洗耳恭听。”
  老头儿微微一笑，低声唱道，“乌云压顶兮祸起西南，荣华富贵兮昙花一现。有女公孙兮与子偕老，若享天年兮不去长安。”
  刘乘大惊，甚至有些恐惧，急忙抓着老头儿手问道。“老人家，老人家，你，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要倒霉了，倒大霉了？”
  老头儿笑而不语，不管刘乘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这时，春来左手拎着一个麻布包裹，右手拎着一个陶罐，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饼没了，仆买了烧鸡和一壶酒。”
  老头儿突然站起身，看着装酒的陶罐眼睛进了放起了绿光，还没等春来站稳便上前把东西抢了过来转身就跑，“有酒便了，有酒便了。”边跑边唱，“千金散去兮万金来，春潮三月兮百花开，白骨遍野兮将征外，与国同休兮王归来。”
  没等刘乘反映过来，老头儿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