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取而代之
作者:榆斐斐      更新:2021-06-30 23:44      字数:3179
  豪华别墅内,蜿蜒了一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从客厅连续到卧室。
  那是苏染为了调节气氛精心准备了一天的杰作。
  她为这个结婚纪念日所有准备的一切,都被她的亲妹打破了。
  手机彩信里,是容铭远与一个女子赤身相拥躺在床上的画面。
  虽然男人只露出大大半个背,但苏染却能一眼认出,那是她的老公容铭远,因为他的肩胛骨上还留着她昨夜制造出来的暧mei痕迹,而露出整张俏脸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式她的亲妹——苏沫!
  老公与小姨子偷,电视剧里多老套又狗血的剧情,可,活生生摆在她面前。
  一想到容铭远正与苏沫做着她以为夫妻间才能做的亲密事,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她不断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
  可苏沫沉醉享受的笑容一次次在她的脑子里上演,落地窗上映出她如弃妇凄凉哀婉的神情,她还仿佛听到了他们销hun的糜糜声——
  冷静,冷静,她一再逼着自己冷静,她不相信自己那么深爱的丈夫会背叛自己。
  她需要亲自向容铭远求证。
  电话响了好久才通,至少容铭远还是肯接她电话的。
  然而下一秒,她再次被无情的打入万丈深渊,那边先传来苏沫销hun的**声:“姐姐,我不是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了吗,既然你不能生,就让妹妹来代替吧,好了,我跟姐夫正忙着呢,你没事别来打扰我们了。”这声音,苏染熟悉不过。
  苏染的世界,崩塌了。
  她从一直被人高高追捧的容太太的顶端,跌入了泥潭。
  *
  彻夜未眠。
  苏染惨白了一张脸,直到第二天傍晚,容铭远才回来。
  他步出电梯时苏染就看到了,但她没有如往常一般飞快雀跃的跑去迎接,而是如老僧入定,木然的站在繁花似锦的阳台上,妖娆的背景,衬得她柔弱无助。
  看着他蹙眉开门,进屋,换鞋,脱衣,动作有序而规律。
  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计划超前,按部就班,她以为他们的婚姻也能如日月星光,自然永恒,白头偕老。
  她的下唇都被咬的出了血,她浑然不知,纵然心痛绝望,看到容铭远的瞬间,她还是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习惯性的说:“你回来了。”
  他看着她,眉头深锁。
  苏染知道,自己披头散发,赤脚站在地上,面色苍如纸,毫无人气,她一笑,嘴唇就汨汨出血,她却感觉不到疼,自顾自说:“你等下,我去给你做饭。”
  她慌乱的冲入厨房,容铭远却不容她再逃避:“苏染,坐下——”
  “老公,你们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我不要离婚,不要——”
  说到最后,苏染几乎是泣不成声的哀求,她那点卑微可怜的自尊都变成了微不足道。
  婚姻里谁爱得深,谁就死无葬身之地……
  ***
  容铭远的眉头皱的死紧,苏染干脆蹲在了他的身边紧握着他的手:“对不起,可是我们还年轻,难道不能再试试吗?老公——”苏染泪眼婆娑的乞求着。
  他们是结发夫妻,是患难夫妻,苏染不相信容铭远会这么轻易抛弃自己,果然,她看到了他眉宇间的迟疑。
  但是此时,容铭远的手机响了。
  他松开她的手去接电话,苏染的心一沉,就听到他说:“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她看到,是苏沫的号码。
  容铭远的迟疑变成了坚定:“苏染,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回头再说。”
  苏染跪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这是天下所有分离夫妻的悲哀,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她的心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她蜷缩在墙角,如一个迷途的孩子,脆弱而无助。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昨晚还那么温馨的家,如今只剩了她孤单的自怜。
  chuang前明月光,心尖的朱砂痣,还是成了墙上的蚊子血。
  容铭远冷酷绝情,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改变。
  眼泪,挽留不住一个出走男人的心,所以没有任何意义。
  可她那么爱他,用尽这一身的力气,最后仍被伤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两小时后,有门铃响。
  她以为是容铭远回来了,仍是飞快的赤脚去开门。
  但再一次失望了,不但失望,而且愤怒。
  是苏沫来了。
  苏沫与苏染眼角有几分相似,但性格迥然不同,苏染温婉,苏沫妖娆。
  她背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如以往,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姐姐,我来看你。”
  这一次,苏染没有笑脸相迎,冷着面容:“我还是你姐姐吗?你有把我当姐姐吗?”
  “当然了。”苏沫笑的毫无心机,“你不是说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吗?而且我喜欢的东西,你不也从来都不跟我争吗?”
  苏染的心再一次被利剑贯~穿。
  苏沫继续给她补刀,向小时候要玩具一般向苏染伸出了手:“我喜欢姐夫,而且姐夫也喜欢我,你看看你,都不打扮自己,那么憔悴,真是难看死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啊,姐夫对你这样的黄脸婆早就厌倦了,你放了他成全我们吧。”
  气的浑身发抖,苏染没忍住,抬手给了苏沫一个响亮的耳光,咆哮着发出低低的嘶吼:“滚,我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妹,滚出去!”
  当初那个天真无邪跟在她身后亲昵无间的小姑娘已经被世俗这个染缸染得面目全非。
  苏沫自私,功利,爱慕虚荣,妄想爬上姐夫chuang,取而代之……
  ***
  苏沫被打的发晕,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两腿间流出的殷红血渍,继而发出惊恐的尖叫——
  苏染也震惊了,她没想到苏沫怀孕了,她怀的是容铭远的孩子——她被打击的溃不成军,立在原处无法动弹。
  纵然如此,她还是拨打了120。
  这是她最后的慈悲。
  但救护车还没到,容铭远已经回来。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沫哭着尖叫起来,说苏染推她,想杀了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容铭远怔愣几秒后,留下一句绝情的冷语:“苏染,你最好祈求苏沫的孩子没事。”接着飞速抱起苏沫冲出去。
  他亲手扼杀了她的仁慈,也亲手葬送了她刻骨铭心的爱情。
  *
  苏沫住院三天,老天无眼,她的孩子还是暂时保住了。
  苏染不知道自己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到底是何心情,是心痛失落多一些,还是庆幸高兴多一些。
  至少对容铭远来说,应该是后者多一些吧。
  苏染去医院看了苏染,带着一束白菊~花。
  苏沫满脸的不高兴:“我还没死呢,不用给我来上坟。”
  苏染浅笑着将白菊~花放在她的chuang头,做着祭奠的虔诚姿态:“可是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
  苏沫的脸彻底黑了,将白菊~花砸向苏染:“我要告诉铭远,你诅咒我。”
  “随便。”苏染一脸淡漠。
  “你——”苏沫像个小女孩气急败坏,但是这一次,居然很快冷静下来,“好吧,反正我高兴,这事儿就不与你计较了,女人不能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很快,我就会成为容太太了。”
  孩子,是苏沫取胜的最大筹码。
  容铭远家大业大,容老太太心急抱金孙,苏染三年无所出,早就成为她的心病,下堂也是迟早的事。
  苏染讽刺的笑着:“能生的又不止你一个,容铭远那样的男人,你以为你能驾驭得了。”
  她是嫁给了他,可她知道,并没有真的走进他,他的心,锁在高塔,除了他自己,无人可以窥伺。
  她一直努力往上攀爬,努力朝他靠近,但似乎,一直都差了那么一点。
  “至少你不能,而且我能生。”苏沫呛声。
  苏染无言以对。
  苏沫又拉开自己宽大的病号服,露出脖子上斑斑殷红,炫耀着:“看到没有,这些都是他爱我的最好证明,他昨天在这里陪了我一整晚,抱着我亲了一~夜,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自己离开吧,免得到时候弄得很难看。”
  苏染嗤笑:“我用过的破鞋你喜欢,就拿去吧,你要我还嫌脏呢。”
  姐妹情,彻底断……
  ***
  转身。破鞋站在身后,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宇非凡,尊贵无比,他的身边,还站了喜怒难辨的容老夫人,
  苏染向来有些敬畏这个市井出生但将自己经营成典型贵妇的传统女性,功力,自私,难以亲近,似乎是容家人特有的标签。
  容老太太面露不悦:“你说谁是破鞋?”
  苏染强迫自己对上那精明不满的冷眼,讥笑:“你儿子。”
  也难怪苏沫能爬上容铭远的chuang,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黑色的商务奔驰停在五星级酒店门口。
  车上坐着一个表情淡漠眼神空洞但妆容精致的女人。
  她是苏染,也是传说中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容太太。
  她来出席容氏集团的周年酒会。
  在没有正式离婚前,她仍是名正言顺的容太太,这样正式公开的场合,理应由她大方从容的出场。
  司机提醒苏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