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终于侍寝
作者:艾瑞司      更新:2021-06-30 10:36      字数:8988
  隔日天未亮,萧煜就带着华聚骑上他的千里马飞奔前往涛悦城。他留下了勋一已经易了容的几名属下善后和通知了春夏二勋与翠依。
  为了掩人耳目,翠依被易容成了白倩蓉,一身宽松长衫的带领着丫头们,一如既往的徒步上山训练。
  而后学着白倩蓉换上男装在街上走来走去,企图掩饰真身已经不在思乡镇的真相。
  萧尧的人皆信以为真了,但谧琅族来的黑衣众女却知道这个女子并非圣女真身。
  圣女怕是离开了思乡镇吧,几人互换眼神之后,都一致认同先回玄玖村,请示幽婆婆。
  在她们准备动身离开之时,发现了几道不同的气息正在远远观望。几人再次互换眼色,从眼神中知道了下一步后就四下散开了。
  她们六人幻化成各自衣裳的颜色,以自身最最擅长的轻功从原地消失了。
  不远处一路跟着她们的人皆目瞪口呆。
  难道谧琅族的人都会巫术?
  其中一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让大家各自撤了,然后他转头就去找悸风回禀了。
  而四下离开的六女,在距离五百里处汇合之后就齐齐的赶往玄玖村,她们也担心那些人追的上。
  那边前往汇报悸风与各自撤离的人,被一波来历不明的银色面具的人割喉杀了。
  银色面具的人见所有人都气绝了才互换眼色,原地消失。
  轻功堪比正前往玄玖村的六女。
  回到玄玖村之后,以黑衣为首的六女都跪在幽婆婆面前,静待责罚。
  幽婆婆努力的睁着垂下的眼皮,手中紧握着的拐杖,发出吱吱声。跪着的六女知道她似在隐忍着什么。
  十五年了,圣女传人被带离玄玖村遗落民间,这都是任芊柔干的。
  任芊柔,前圣女传人,即位之前就与当年刚即位的族长珠胎暗结。好吧,反正她即位后就是要嫁与族长的,族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怎么知道,在她产下圣女传人之后,却与族长带着随侍小丫鬟,五人一同从这玄玖村不见了。
  圣女传人的祖传信物也不翼而飞。
  这是玄玖村前所未有的事,在当年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而当初为了暂时稳住谧琅族,她没办法只能主张选出新的族长和圣女。
  可是选出来的族长和圣女,远远不及龙耀天和任芊柔。
  如今的柯崴泺,勉强能够看,也多少震赫得了族人。至于圣女,既然已经发现了踪迹,就势必要将她带回来即位,即便是用绑的。
  松了松紧握拐杖的手,吱吱声没有了,幽婆婆换上了一如往常的慈祥表情,宽慰道“圣女不愧是圣女,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锐与精明,如若将来谧琅族交于她和柯崴泺族长,或许咋们的未来也就安稳了。”
  掐指推算,圣女是往东北部的方向去了。
  “白衣。”幽婆婆轻轻的唤道。
  白衣跪着上前一步应了声在。
  “从思乡镇出去往东北部的方向是哪里?”闭上原本就垂下的眼皮,幽婆婆淡淡问道。
  白衣闻言思索了一会儿道“回婆婆,是涛悦城。”
  幽婆婆听了惊得睁大了闭上的沉重的眼皮。“当真?”
  白衣确定的点点头道“是。”
  幽婆婆瞬间定格。
  没想到龙耀天和任芊柔把圣女传人带到了最危险的地方生活了十五年。
  想当初当朝皇帝萧训下了死令要将他们谧琅族赶尽杀绝,他们无奈只能携老带幼的,利用族里最引以为傲的巫术在这山涧树林施了阵法,才躲过了被灭族的宿命。
  当年的幽婆婆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如今已经过了九十六年,自谧琅族灭迹以来南陵已经经历了两朝,两朝皇帝皆对谧琅族敬谢不敏,让她顿觉惶然。
  谧琅族族人一般能够活到一百二十六岁,幽婆婆现年一百零一,她预算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所以想尽快将圣女接回来。
  黑衣众女都偷偷的互换眼神,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深怕影响了她的深思。
  半响,她才回过神来,淡定的道“也罢,让婆婆我先与族长谈谈。”说着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黑衣众女低头应了声是之后就起身各自离开。白衣一脸疑惑的一步三回头,身旁的青衣鄙视的将她强拉着出去了。
  幽婆婆沉思了半响,伸出右手反手一个旋转将手掌撑开,一颗水晶球立即出现在她手中。
  念了一段咒语,水晶球却未曾出现任何画面。幽婆婆为此一惊,怎么会这样?她的水晶球向来都无所不知,且讯息精准无比,如今这是怎么了?
  她并不知道,她什么都看不到是因为任芊柔在自家周身设下了一道保护屏障,因为她很清楚幽婆婆有能够查到他们一家下落的水晶球。
  她这些年也非常庆幸自己当年是圣女,身怀谧琅族所有绝技,以致于她能够将他们一家保护至此。
  幽婆婆看着白蒙蒙的水晶球,心头一振。
  难不成是任芊柔设了隐身屏障,所以水晶球什么都看不到?
  抓紧了手中的水晶球,幽婆婆眉头紧锁,这个任芊柔,当年一声不响的就带着族长和圣女传人连夜消失在玄玖村,什么理由也未曾留下不说,如今竟然不让圣女传人回来即位。
  也是,既然当初离开了,如今也一定不会回来。
  不行,任芊柔回不回来她幽婆婆不管,可是龙馨予必须回来即位,那可是谧琅族的圣女传人。
  想至此,幽婆婆抬起手在水晶球上施了法,口中再次念念有词,此刻,水晶球出现了一个画面。
  她睁着沉重的眼皮,眸子发亮的盯着里头的画面,嘴角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
  砰!
  一茶盏从书桌飞向门边,掉落地面碎成渣渣。
  悸风一脸严谨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语,任由主子发泄。
  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杀了他的人?而且他的精英竟然不曾发觉身边藏着如此厉害之人,竟然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的人灭了个彻底?
  难道是谧琅族的人发现了?
  不对,悸风说的谧琅族那几个彩色女子可是只有六人。
  那还有谁?
  萧尧想破脑袋也想不透。
  银色面具...
  看着面前一排八面银色面具,萧煜深邃的眸子露出了赞许。
  “干得好。”他毫不吝啬的赞扬眼前并排恭敬立正的八人。
  八人对视一眼,齐齐的对着萧煜行了一礼,然后其中一人似是代表着这八人一般的向萧煜比手画脚,比划的意思是这样的。
  “属下们不敢居功,这都是属下们该做的。”原来这八人都是哑子,是这几年萧煜到处游历或被皇帝派往其他地方处理政事的时候遇到的可怜人。
  他将这几人聚集起来然后严加训练,没想到竟有如此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萧尧想要利用谧琅族的人拿捏蓉儿,没门儿!
  萧煜并未将这阴厉的想法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是和煦的微笑,只有伺候他很久了的勋一感觉到了主子的怒意。
  主子从未如此赶尽杀绝过,若不是莘王爷太过紧逼于人,主子定不会这样视人命于无物。
  看来,为了白姑娘,主子那是豁出去了...勋一头皮发麻的想。
  “是你们的功劳就该赏。”萧煜笑着道,然后对着勋一吩咐着。
  勋一躬身应了声是。
  “下去吧。”萧煜大手一挥就让他们退下了。
  八人取走银色面具之后就齐齐离开了。勋一上前轻声问“主子,如今莘王爷针对白姑娘那是日渐白热化,咋们要一直如此见招拆招吗?”
  萧煜冷笑,他不动并不表示他不敢动,他只是在伺机而动。
  勋一见他嘴角那抹冷笑,心中一颤。主子这次怕是动真格了,莘王爷触及了他的逆鳞。
  想想当初四皇子妃离世那会儿主子失了魂的模样,他一定是害怕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白姑娘身上,才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和阴狠吧。
  “明面上,咋们还是一样的按兵不动,暗地里嘛,谁又知道呢?”他已经与萧翔同仇敌忾,萧翔已经帮他端了萧尧不少势力,如今他就与萧翔里应外合,慢慢的削了萧尧的所有。
  想要抢蓉儿?还得过他这关呢!呵...
  “主子说的是。”勋一恍然大悟,原来主子早就有了盘算,让他以为主子还在犹豫不决。
  看来他真不能小看白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了。
  “你就这样安排。”萧煜低声的与他耳语几句,只见勋一听了双眼发亮的连连点头。
  主子这招绝啊!
  可是勋一不知道的是,萧煜能够想到如此绝的招数是从古灵精怪的白倩蓉身上学来的。
  有时候对付敌人,阴谋阳谋都没用,偶尔用用馊主意,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嘿嘿嘿
  ....................
  半个月后的一个早晨,于启秀园养着胎的华萱,用了早膳之后正在自己住的院子里的花园散步消食。
  一边走着,一边伸手抚摸着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四个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了胎动,宝宝在她肚子里偶尔动一动让她深感奇异与惊喜。
  现在她感受着孩子的胎动,嘴角勾起柔柔一笑,旁边的宝盒会心一笑。
  “婕妤如今是母凭子贵,也子凭母贵,咋们以后得日子真是要变好了。”其中一个宫婢笑着说道。
  “贫嘴。”华萱嗔了她一声,继续散步。
  “主子,奴婢觉得小菊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在华萱就着宝盒的手走了一段路之后,她压低了声音道。
  华萱明白宝盒的意思,微微点头。
  宝盒轻轻的松了口气,如今主子虽已经是婕妤,可也只是婕妤,连一宫主位都不是,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对了,皇上前些时候儿送来了一些御寒的东西,主子您什么时候要开始用啊,让奴婢去安排?”皇上与一众嫔妃回宫已经三个月有余,距离夏天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如今深秋已经接近冬季,天渐渐转凉了呢。
  华萱却摇了摇头说“我还没感觉到冷呢,再等等吧。”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只感觉到燥热,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
  宝盒却有些担忧,这情况不对呀,她也伺候过孕妇,没有一个是像婕妤这样的。
  “主子,您不觉得奇怪吗?”宝盒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
  华萱忽而打了个激灵,是啊,她虽没怀过孕,却见过家里的姨娘们怀弟弟妹妹时的情形,冬天时一定是裹得密不透风,否则是宁愿待在各自的院子里也不出来的。
  伸手再次抚着肚子,感觉腹中胎儿胎动有些过了,于是急忙抓着宝盒的手说“宝盒,是不是要宣御医看看?”
  宝盒点点头,却慎重的说“不光是要宣御医,还要将这件事闹大了,最好是宫里各个角落都能知道。”包括皇上,这才是重点。
  华萱见她如此慎重,于是认同的点点头,让她去安排了。
  同日,宫里乾坤殿里收到了这样的消息:启秀园品婕妤宣了五次御医,听说是胎动异常。
  皇帝闻言啪一声将朱笔打在了奏折上怒瞪徐公公,徐公公一脸无辜却也静待他示下。
  “还有呢?”皇帝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隐忍着问道。
  徐公公颤了颤后回道“回皇上,您前阵子让人送去的御寒物品,如今品婕妤一件也未曾用,这...”难道品婕妤不喜欢?
  “胡闹!如今已进入深秋,这寒冬也来临了,她怎么可能一件也还没用?去给朕问问!”皇帝指着徐公公又指着外头,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亲自去问。
  好吧,谁叫他是个奴才呢?徐公公心里如此的想,却也不敢怠慢,应了是后就立刻去办了。
  从皇宫快马加鞭到启秀园只需要一刻钟,当徐公公站在华萱的面前嘘寒问暖的时候,华萱心里跟明镜似的。
  “品婕妤吉祥,这...皇上让奴才给您送个消息,让您好好养胎,这如今已经深秋,寒冬也要来了,御寒之物务必取用。”搓了搓因为骑马奔来而冻得僵硬的手,徐公公谄媚的道。
  妈哎!连拂尘都快抓不住了呢!啧!
  “回徐公公的话,不是主子不用皇上送来的东西,这主子不是热得慌吗?您瞧瞧,屋子里还摆着一盆冰呢!”宝盒趁势搭了把话,然后对着他使使眼色,指了指屋子里最靠门边的一盆冰,再道“主子总说外头吹进来的风让她觉得浑身热得粘腻,于是奴婢就安排了将冰摆在门边,那么吹进来的风就不会那么热了。”
  徐公公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哎哟喂!果然有一盆冰!难怪他怎么搓,手也都是僵硬的,啧!
  这奇了怪了,怎么热成这样呢?这不太对啊。
  “那御医怎么说?”徐公公继续搓手,他真是冷得快成冰块儿了。
  宝盒听他终于切入正题了,于是昂了昂头,一脸气愤的说“公公您问到点儿了。”她将他拉近一些,然后在他耳边道“有人在婕妤每日的饮食内加料了。”
  徐公公闻言瞪大了双眼的看着宝盒,再看着华萱。
  才刚想问谁那么大的胆子,却又想到品婕妤一个人被留在启秀园养胎,虽然距离皇宫不会很远,但如若发生任何事,皇帝就算是骑着千里马也得一刻钟。
  一刻钟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徐公公,奴婢不求什么,只求主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可这如此简单的想法,好像却不是那么容易实现呐!您说,咋们婕妤该怎么办呢?”宝盒一脸的哀伤,就差泪声俱下了。
  徐公公心里震撼得不行,他掌管大内不是一天两日的事了,这么些年已经少有如此的事情发生,怎么一离开皇宫就来了呢?
  再看看虽怀孕却依旧娇嫩欲滴的品婕妤,他突然就明白了,敢情这又是后宫的嫉妒戏码呐!
  于是鄙视的表情就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徐公公甩了甩拂尘,哈腰恭谦的对着华萱道“品婕妤莫担忧,老奴这就赶回去禀告皇上请他定夺。”然后转头看向宝盒说“有劳宝盒姑娘费心照料品婕妤的饮食,相信御医已经告知解决方案了,对吧?”
  宝盒点点头,认同。
  徐公公亦是点点头,然后恭敬的说告退后就飞一般的赶回去皇宫了。
  徐公公急匆匆的去了启秀园,又急匆匆的赶回去了皇宫这件事非常迅速的传遍了整个后宫甚至前朝。
  有对品婕妤一直都好评的官员深感担忧,他们一致认为品婕妤是皇上这些年纳回来的嫔妃里最深明大义的了。
  连当初的皇后和潋贵妃都不曾得到如此的评价。
  后宫呢?当然是褒贬各一了。
  被禁足了差不多三个月的皇后一副事不关己,只因她禁足的这些时日里看透了一些事,很多事也就不再执着。
  已经从时疫中痊愈的潋贵妃,如今掌管凤印,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她表示,对于品婕妤的事有心无力,将这颗球远远的抛给了对品婕妤宠爱有加的皇帝。
  皇帝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当然焦急,可手上政务繁多,也知道他的婕妤一定不会希望他为她奔波而耽误了政事。
  于是他公开了让后宫里的嫔妃自荐勘察这件事,事成之后以晋位为筹。
  一些嫔妃们知道自己的姿色,要晋位或许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动脑筋的事她们每天都在做,破了案可以晋位,那是史无前例,大家都跃跃欲试。
  忠孝阁正殿里,柔嫔正与盈常在下棋。她打趣儿道“盈盈,这回可是机会,你也去试试吧。”
  盈常在手中执着白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棋盘,淡漠的说“娘娘就别打趣奴婢了,奴婢这脑筋只能偶尔与您下下棋什么的,查案这些奴婢可不在行。”说完就将白字落下。
  柔嫔看着她落子的地方,心下赞许不已,面上却一点都不显,想也不想的也落下一子。
  “怎么会?本宫看着盈盈挺聪明伶俐的,说不定就给品婕妤破了案呢。”
  盈常在执着白子的手僵了一下后就又落下,一脸平静无波,淡淡的道“娘娘都说了聪明伶俐,这不适合用在查案子呢。”
  柔嫔知道她牙尖嘴利,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微笑着道“盈盈的棋艺又进步了呢,改明儿去挑战皇上?”
  盈常在闻言,手中的白子没拿稳就这样落下打乱了棋盘上的一些棋子。她尴尬的看着柔嫔,不知该说什么。
  柔嫔微微一笑,抬手让婢女将棋盘撤下,然后再摆上茶水点心,屏退他们只剩下她和盈常在时,才柔声问道“对皇上有怨怼?”
  盈常在对于她的直言有些无奈,她看她一眼后微微点头。
  是啊,同样是新进的嫔妃,皇上对品婕妤可以大方的宠爱,对其他一起新进的贵人常在也是多有宠幸,唯独对她...
  只因她有一个跋扈嚣张,原本身居妃位如今和她一样是常在却被禁足的姐姐。
  皇上这是一竹竿打翻整船人了。
  柔嫔握住她的手,柔声说“盈盈,本宫看你也不像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如若喜欢皇上,不若大胆的表示?”
  “大胆表示?”啥意思?盈常在傻傻的望着一脸温柔的柔嫔。
  柔嫔笑出声,拍了拍她的手说“就是敢敢的向皇上说你的感情感受,让他观察你的为人,所谓日久见人心,他慢慢的就会像喜欢品婕妤一样的喜欢你的。”说得有些语重心长,却也轻松无比。
  柔嫔育有一子,如今年纪尚小,还与柔嫔一同住在忠孝阁里。她自认不会看错人,和盈常在相处近一年,她和当初的文妃如今的隋常在不是同样的人。
  想起皇上虽到中年却依旧不减俊朗的风姿,盈常在心里蠢蠢欲动。
  柔嫔说的对,她就算一辈子不争不抢,皇上也未必会改观,不如主动出击,不求皇上对她刮目相看,至少也与其他姐妹一样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吧。
  想至此,她紧握柔嫔的手道“柔嫔姐姐,盈盈谢谢您的提点。”
  柔嫔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对着她微笑点头。
  ....................
  看着殿前跪着的纤弱女子,和回想她刚刚说的话,皇帝眉头微皱。
  旁边站着的徐公公一脸的平静,眼观鼻鼻观心。
  如今的女子真是越发胆大了,位份低的未被传召是不能擅自闯进前朝重地和皇上的宫殿。
  这盈常在倒好,义正言辞、面不改色,他是挺佩服她的,可也为她项上人头担心着。
  “盈常在,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皇帝放下批改奏折的朱笔,轻轻合上奏折,锐利的漂亮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盈常在被盯的头皮发麻,她有些后悔了。她不是个怕事之人,却也不是个厚颜的,现下她是如坐针毡、骑虎难下,因为一时的大胆,竟然真的冲过来向皇上’告白’了。
  是的,从未有过后宫女子对皇帝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而且还是在御前。
  完了,她该怎么收场?
  身体僵硬,瞬间词穷,盈常在头低低的,双手各自抓着膝上的裙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紧张与慌乱。
  皇帝见状,玩心大起,竟然公然勾引他?就得付出代价。
  抬眼看向徐公公给他使了个眼色,徐公公瞬间了然,大摇大摆的退了出去。
  他的大摇大摆让盈常在的紧张更甚。皇上为何让徐公公退下了?她该怎么办?
  在她回过神的时候,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双明黄绣龙头华锦的鞋子。她到抽一口气后根本不敢抬头看。
  妈呀...她这是作死啊!
  紧闭双眼,希望这是一场梦。
  “嗯?有胆跟朕告白,却没胆面对朕了?”皇帝掷地有声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语气里的调侃明显得不得了。
  盈常在依旧紧闭双眼,丝毫不敢抬头,全身紧绷的开始发抖。
  这让皇帝原本大起的玩心瞬间消失无踪。
  “滚出去。”皇帝甩袖说了这么一句就大步的走回到了御案前,继续批阅奏折。
  闻言盈常在终于睁眼,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得后背冒着冷汗。
  抖着身子,微微磕了个头之后就颤颤巍巍的离开了乾坤殿。
  皇帝鄙夷的撇了撇嘴,头也不抬的继续工作。
  落荒而逃的盈常在回到忠孝阁时,柔嫔带着浅浅的笑容过来了。
  盈常在一脸糗样,尴尬得不行。
  “没事儿,这一次不行,下次再努力。”柔嫔鼓励道。
  “还下次?”盈常在涨红了脸,摇摇头摆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
  柔嫔莞尔,激将着说“这样就放弃了?”
  盈常在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可怜兮兮的说“娘娘您就饶了我吧。”
  柔嫔拍拍她的肩头,柔声道“盈盈,皇上有时是很顽皮的,别看他已经四十有六,他可是个老孩子呐。”说着,还对着她眨眨眼,让她别那么害怕接近皇帝。
  盈常在闻言好奇的看着她,就听她说了一些关于皇帝的事。
  三天后,皇帝再次见到那天落荒而逃的女子又跪在了他面前。可这次,人家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样子,一双漂亮的媚眼直直的就看着御案前的他。
  嗯,三天而已,胆子却有所长进,是柔嫔的功劳吧。
  “怎么?今儿又吹的什么风?”皇帝让徐公公退下之后,依旧坐于御案前,远距离的看着她。
  盈常在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可是想起柔嫔与她说的事,她的心里却又松了松。
  “皇上,奴婢上回是没心里准备,这回不会了。”盈常在迎视他的目光,一脸赤诚。
  “哦?”皇帝带着怀疑的语气应了一声,然后搁下手中的朱笔与奏折,直起身子看着她道“过来。”
  盈常在闻言想也不想的应了是之后就起身走上前,两人如今只隔着一张御案。
  看着盈盈站在眼前的纤柔女子,皇帝心里是激荡的。他在心里斥责自己,怎么年纪越大就越发好色了。
  眼前女子是他的常在,他图她的美色在所难免。她一身鹅黄束腰宫装,头上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间中只插了一支彩云镶宝石的簪子,素净却不失精致。
  年轻就是好啊,怎么打扮都是美的。
  他依旧坐着,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过去。她会意,脸上不同于一般的嫔妃那样的羞涩,有的只是紧张却坚毅。
  她毅然决然的往前踏出一步之后,就毫不迟疑走向他,将自己的手搭着他伸出的手,坐于他身旁。
  看着这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女子,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皇帝深邃的凤眸微眯,凝视着眼前年轻鲜嫩的人儿,手一用力,人儿就倒进他怀里。
  只听怀中人到抽一口气却并未推却,他知道她在努力的不抗拒自己。
  “不是喜欢朕么?没有一点儿表示?”皇帝再次玩心大起,这回人家再次壮着胆子来,他可就不能轻易放过了。
  “表示?”盈常在躺在皇帝怀里呆呆的问。
  皇帝但笑不语。
  盈常在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没时间做心理挣扎,于是豁出去了一般伸手搂住了他的颈脖让自己靠近他,紧闭着双眼慌忙的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下然后就松开双手,改而掩面。
  只听她呢喃了一句’糗死了’就掩面低头,皇帝顿时哈哈大笑。
  自从品婕妤有孕在启秀园养胎,他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开怀大笑,或许眼前这个丫头可以做到。
  “好了。”皇帝沉声说道,气定神闲的俯视着她“你的心思朕知道了,回去吧,今儿就由你侍寝了。”
  盈常在放下掩面的双手惊喜的道“真的吗?”
  皇帝一脸傲然道“朕一言九鼎。”
  盈常在这才露出了女儿家该有的羞涩,可却并未让皇帝觉得她做作。“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当晚,当盈常在裹着厚厚的锦被然后由两名太监抬进乾坤殿的寝殿里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和害怕。
  她可以临阵退缩吗?闭着双眼,她将头缩进锦被里,就算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不出来。
  皇帝见盈常在将自己的头缩在锦被里不免失笑。小姑娘自己跑来告白,今儿让她如愿侍寝竟还这般的害怕。
  解开身上的外袍交给徐公公让他退下后,他就着身上明黄的中衣坐于龙榻边缘看着依旧不动弹也不出来的小姑娘。
  抬手伸向一动不动的锦被,当他触碰到锦被时,感觉锦被下的人儿颤了一下,然后终于探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皇帝一脸笑意,眼前的女子只有可爱,她应该不会像她姐姐一样是在演戏吧?
  他心下有些冷凝,却告诉自己,既然让人家侍寝就表示要给她机会表现,要是与她姐姐一样,他能捧她,也能踩她,这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想至此,他毫不犹豫的掀开裹着她的锦被,一声轻轻的惊叫,只见小姑娘重新闭上双眼别过脸,双颊红霞漫步。
  “你向朕告白的胆子去哪儿了?”再一次的,皇帝毫不犹豫的调侃羞怯的她。
  或许是因为她的家族,或许是因为她的姐姐,让他有些厌恶她,却因为她对他坦诚的告白,他决定给她机会。
  南陵国的后宫,向来和睦。皇后如今禁足,潋贵妃一人掌权,他知道后宫的艰难,有时却也有心无力。
  他是一国之主,要操心的事远远比后宫的多与复杂。
  忙完政事,他只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宣泄身上的压力。
  和自己的宫妃共度春宵已成为了他唯一发泄的途径。
  当然,他不是禽兽,不会虐待他的宫妃,况且他不只一个宫妃呢...
  “奴婢的胆子在皇上那儿呢...”盈常在硬着头皮的回了句之后又闭上眼,如今是全身没穿衣服躺在皇上面前,她羞得不得了。
  “哦?”抚上娇羞不已的脸颊,滑嫩的手感让皇帝开始心猿意马起来。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个说法是对的。
  皇上虽是九五之尊,可卸下身份,他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
  小姑娘的害羞让他兴奋,却带着一丝怜香惜玉之念,今儿是人家的第一次,就如当初所有侍寝的宫妃一样...
  皇帝撤下床幔,遮掩了一切旖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