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作者:王向荣XA      更新:2021-06-29 16:33      字数:4706
  太子,嬴驷带领着众臣躬立在宫前广场。广场之上,庄严肃穆,寂静无声。
  赞礼官,拂尘一挥,高声喝道:“君上口诏,宫前广场冰天雪地,众臣不必行稽首大礼!”
  “谢,君上!”
  众臣,躬身揖礼山呼道:“臣等,恭送君上,巡视边疆!”
  秦孝公在卫队拥护下,身着甲胄,双手虚扶:“诸位爱卿平身!秦国进入冬季,外面冰天雪地,我军久暴郊野,寡人与心不忍!本次巡视边疆,迟则一月,快则一旬,诸位爱卿,寡人离京期间,由太子嬴驷监国,政务则由左庶长公孙鞅全权办理。……诸位爱卿,寡人,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精心政务,保境安民。”
  太子嬴驷,近前一步,躬身领命:“君上!儿臣,遵命!”
  众臣看到太子,嬴驷高约六尺,年近弱冠,面如白玉,虎目英眉。
  孝公拉起嬴驷:“驷儿!我离京之后,你身为太子,负有监国重任,理应勤于政务,当为群臣表率,若有疑难国事,可向左庶长咨询,不可恣意妄为。”
  嬴驷眼圈一红,难过地说:“公父!请放心,孩儿定当不负重托!努力习政,勤于学习。……外面天寒地冻,公父!您千万要保重身体,早日归京!”
  孝公一手拉着嬴驷,走到公孙鞅面前:“左庶长!太子尚幼,诸事你多担待!朕,授权给你,若有难事,你可临机决断,不必等我回来再处理,免得误了国事。”
  公孙鞅,深施揖礼:“诺!君上,微臣,若有国事会向太子禀告协商后由太子决断。”
  嬴疾,走到太子嬴驷前,深施揖礼:“臣弟,见过太子!”
  嬴驷,双手扶起嬴疾深情地说:“兄弟,请起!你跟韩贵妃,到韩国探亲,哥,听说,此去韩国路途遥远,道路艰难险阻,你在路上要多保重身体,照顾好母妃!”
  “谢太子,关心!臣弟,会小心照应好母亲身体。”嬴疾说完,走到轺车之前,轻盈地登车,韩妃从车中挑起门帘,嬴疾弯腰坐了进去。
  众军士,盛陈仪仗,伞盖旌旗,御马金车,一派威仪……
  卫士队伍,三千余人,甲明盔亮,气势轩昂。
  孝公走到金根车前,登上御车,轻声命令:“起程!”
  宦官令:“君上,起驾!”
  太子率领众臣,深施揖礼,抱拳当胸:“臣等,恭送君上!”
  卫队马队,前出导引,孝公金根车,被围在正中,太监宫女,伺候在车后,随行。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秦魏边境出发。
  队伍刚出宫门,众卫士看到路上积雪被百姓清扫的干干净净,路上军士,手持长戈站在路两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百姓们,立在路边,翘首以待。
  队伍行到之处,民众顾不得齐踝深的积雪,齐齐跪倒路边,激动地高呼:“臣等,恭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孝公,走下车来。搀起,一位白须老人:“诸位爱卿,请起。我军久暴于野,寡人,心中不忍,我去巡视边关,代表你们去看望众军士们。”
  老人激动的浑身颤抖:“谢君上,关怀!娃们在外打仗,让君上操心了!我代表军士家人,感谢君上关爱众将士们!”说罢,民众又是跪地叩首,长跪不起。
  孝公点头道:“谢谢,父老乡亲!你们放心,你们的孩子,就是朕的孩子!”
  “臣等,恭送君上!君上,保重龙体!”
  孝公,重新坐回到御车,车舆之中,民众在路外前呼后拥,车辆一路缓行在雪地之中。
  一日功夫,仅行了五十里路。
  看着天色将黑,秦孝公传令,“夜宿,下邽县。”
  黎明时分,天将放亮,孝公起床舞剑完毕。
  吩咐宦官令:“传令下去卫士长,准备三千名卫士,朕要与疾儿,骑马巡视。”
  宦官令,急忙跪倒,苦劝道:“君上!现在数九寒天,骑马出巡,脸上都会冻伤,万一您要是冻坏了身体,臣等,就成了千古罪人,微臣,请臣上收回成命。”
  “寡人,以前率领军队,长年在野外打仗,哪有这么娇气!”
  宦官令,叩首连连:“微臣,不敢奉命!臣死不足惜,请君上三思而行,公子年幼,骑马出巡太过危险。”
  孝公拉起宦官令:“你就跟疾儿,分骑出行,由你保护疾儿,你就放心了吧!”
  宦官令,急道:“君上!微臣,武功低劣,怕是万一照顾不周。让公子摔伤或者脸上给冻伤。”
  “我大秦公子,岂能是温室之花!你就放手去干吧!寡人,不知道在我秦国之内,谁的武功还会比你高。”
  “谢君上,夸赞!微臣,定当尽心竭力,保护公子安全。”
  “去传令吧!”
  “诺!”
  下邽县令李勇,率领众官员,跪地叩首:“微臣,叩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请起!寡人,去重泉军前,途经下邽县。下邽县地理优越,粮产丰富。李县令治县有功,寡人深为感激!有道是:一县治,则一县安。下邽县地处秦魏边境,要以吸引魏、韩两地流民入境为职责,要积极作好流民安置,按律给予流民钱粮,土地。寡人,望下邽县官员,都能百日杆头,更进一步。”
  李勇感动地以头叩地,咚咚作响:“谢君上,赞赏!微臣,率领全县民众,恭祝我秦国国泰民安,君上,龙体康健!……微臣,会严格遵照秦律,以粮食生产、军事训练、流民吸引为职责,积极努力,勇于担当……”
  孝公,语气肯定地说:“好!李县令,若有什么困难,可直接上书寡人。”
  “谢君上恩典!微臣,率领全县百姓,恭祝君上一路平安!”
  韩贵妃,走到马前,给孝公父、子,系上披风柔声说道:“君上!路上注意风寒,不可太过操劳。”
  “爱妃呀!你率领仪仗,一路缓行,朕,去处理一些军情急务。你一路上要代朕,宣教地方,牧守百姓。”
  韩妃施礼道:“臣妾,遵命!”
  嬴疾,坐在马鞍上,“妈妈!你路上小心。”
  韩贵妃,泪视婆娑:“疾儿!此去军前,一路上,要听话,注意安全。妈妈,在华州城等着你。”
  “好!”
  秦孝公,翻身上马,将手一挥:“起程!”
  卫士率领众卫士,扬鞭催马,马匹四蹄腾起,刨起雪块四飞而起。
  两日之后,午时不到,孝公一行,催马行到军前大营。
  国尉领大将军,嬴虔,率领众将领,迎候在大帐门口。众将一身戎装,个个精神抖擞,目光热烈。
  孝公喝停战马,大将军嬴虔,率领众将躬身揖礼,抱拳当胸:“臣等,恭迎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孝公,在马上抬手虚扶:“诸位将士,平身!”
  “谢君上!”
  营中,军士们听闻君上亲临军前,兴奋地举起戈矛:“君上!万岁……”
  孝公在马上用手止住了呼叫声:“诸位将士,外面天寒地冻,寡人,在栎阳甚为牵挂,日夜寝食难安!……将士们,你们受苦了!寡人,今日特来看望大家!希望大家都能建功立业,保重身体!”
  “谢君上,恩典!”
  孝公下马,率领众将,进入军士军营帐内,逐帐视察,看到每个帐中温暖如春,军士们脸上,手上,皆是完好无损,冻伤皆无,心情喜悦:“左庶长,制作的护脸、护手等防护用具,看来效果奇好,我军无一人冻伤。此战,后勤调度有方,左庶长居功至伟!”
  众将士,一齐顿首:“君上英明!”
  回到帅帐,孝公落座在帅案之后,嬴虔,率领众将站立在阶下。
  孝公拿起地图,平静问道:“诸位爱卿!我军久在前线,今日寡人前来巡视,就是要解决我军目前难题。各位爱卿,可大胆言来!”
  大将军,嬴虔,出列奏道:“君上!臣,率师出征以来,虽然将重泉等县包围,但大荔戎,赤、白二狄,率领主力遁入塞外至今也无法找到。……大荔戎的军中主力,时至今日,臣,依然是音讯皆无,臣,只有固守等待决战时机。加之城中兵民,原是我大秦子民,臣,奉命以怀柔为主,一直没有强行攻城。……以至于兵困野外,日费千金,班师无期。”
  孝公笑道:“诸位将士!赤、白二狄原是我大秦子民,受魏国等国暗中鼓动,意欲独立。寡人,怀着同为大秦民众,不可开战的原则,勒令大将军,不得强行攻城,不得妄杀一人,诸位将士,这点花费放在以前确实是大了些,但我今日之秦国,初显国富兵强,以现今国力,这点花费不在话下。希望诸位将军,能向军士们传达,朕之苦心,同心协力,怀柔地方,争取将赤、白二狄民众,全部收归我秦国,同心同德守我边境。”
  “诺!!”众将士雷鸣般齐声应答。
  “臣等,告退!君上,万岁,万万岁!”众将士,稽首山呼,退出大帐外。
  孝公看着众将退出,朗声说道:“大哥!我将疾儿也带来了,我们一起吃晚饭。”
  “渠梁!疾儿,在哪儿呢?”
  “孩儿,拜见公伯!”嬴疾一身戎装,从卫士队中走了出来。
  嬴虔一把拉过嬴疾,高兴地说:“来,疾儿!让公伯看看,现在都长这么高了!你这一身戎装,我都认不出来了。”
  嬴疾摸着嬴虔的胡须:“公伯!你胡子都长长了。”
  嬴虔,摸着一脸刚髯笑道:“是呀!这出来久了。不知不觉胡子都长了一脸。”
  孝公笑道:“大哥!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等你班师回朝,好好休养吧。”
  嬴虔苦笑道:“渠梁!我知道,你刚才在给我面子,没有重责。此战日久,我是天天派出斥候远出几百里哨探,苦于找不到大荔戎军队主力决战。”
  “大哥!坐吧!我们边吃边聊!”
  宦官令,安排众人将饭菜给每人桌案盛上,君臣三人,分案而食。
  “公伯!既然找不着大荔戎主力,外面冰天雪地,哪他们吃什么呀?”
  嬴虔道:“这些大荔戎,本就是游牧民族,主力出城之时,他们带上了牛羊,在外面,他们当以牛羊为食。”
  孝公点头道:“寡人,以前跟义渠作战时,他们用牛肉干为食,他们在马背上就可完成补给,快马弯弓,迅如闪电,时而在东,时而在西。”
  “对!跟本就抓不住他们的主力,等我们赶到之时,发现人迹皆无。”
  “逐水草而居,游移不定。加之塞外偏远,我军不敢孤军深入。所以极难消灭。”
  嬴疾,拿起筷子:“公伯!哪你知道,牛羊吃什么?”
  嬴虔笑道:“傻宝贝!这牛羊吃草呀!”
  嬴疾一笑道:“要是牛羊,没草吃呢,明年他们会不会回来?”
  “他们可不傻!现在他们牛羊取食在塞外。等我军一撤,他们就回来在重泉取食了。”
  “公伯!要是我们将草地都烧毁了,哪明年他们去哪儿呢?”
  嬴虔听闻激动地站了起来,狂喜道:“疾儿!你真是公伯的救星!你这一席话,胜似十万雄兵!”
  “大哥!你寻思一下,疾儿,此计是否有用?”
  嬴虔喜道:“顶用!这样以来,就把大荔戎的后路给断了。他的牛羊明年,就没有办法在关内取食了。而且,这草原烧掉,明年我们移上一批民众来垦荒,变草原为粮仓。他若是不降,只有远遁,几千里外,以后他不敢再来关内。”
  “嗯!你再考虑一下,现在外面,雪很厚,烧草之计,可否行之?”
  嬴虔寻思片刻,又坐了下去:“疾儿!这草虽然高,但多半埋在雪中,无法烧呀!”
  嬴疾笑道:“让军士们在草上放马驰骋,将草上雪给荡开,用柴堆明火,逐个烧除不就行了呀!”
  嬴虔,激动地放下筷子:“渠梁!我不吃了,我马上传令,让军士们烧草去!”
  “大哥!你再吃完再去也不迟!”
  嬴虔,站起身,急语道:“不吃了!我马上带队去烧草。你派人联系左庶长,按乡派出民众,前来垦荒!”
  嬴虔,大步出帐,紧急传令。
  黎明时分,孝公听到一阵集合号声,众军士人喊马嘶,出营而去。
  卯时,不到就见营外四野,烈火腾空,浓烟四起……
  午时,时正,嬴虔一脸兴奋,走回大帐:“渠梁!疾儿这个方法,很是有用,一大早,已经烧出五里地的草原,现在我已派,各军昼夜不息,向北,烧草垦地!”
  “大哥!你要注意,大荔戎突然反扑。作好战斗的准备”
  “渠梁!放心。只要他敢来!我已经安排军士们已经重装等待,埋伏在饵兵之后。”
  “哪就好!”
  嬴疾,揉着惺忪睡眼:“好什么?他又不是傻子,你重兵以待,他会来呀!”
  嬴虔喜道:“疾儿!你的意思是我把重兵给撤了?”
  嬴疾,附在嬴虔耳边,悄声说道:“偷袭,元里!”
  嬴虔激动地抱起嬴疾,在空中转了几圈:“疾儿!你真是公伯的大救星!你这小脑瓜,咋这么聪明呢!”
  孝公一头雾水:“啥事?”
  嬴虔心神激动:“渠梁!疾儿,让我先去袭取元里!然后再攻重泉二县。”
  孝公点头说道:“寡人说过,战争进退惟机,无曰寡人!你自主决定吧。”
  “君上保重!我去军前布置,就不陪你巡视地方了。”
  “大将军!你专心作战,寡人,这就赴华州巡视地方。”
  “公伯保重!我要去韩国探亲去。”
  嬴虔,不舍地说:“疾儿!等公伯处理军情要务,等你回国时,我就去华州接你回国。”
  “好哩!”嬴疾,高兴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