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得出奇，却在尽力压制：“就这样口头上的感谢，未免也太敷衍了。”
  慕初晨的呼吸一凌，“那么，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宫千璨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却看不穿他。
  “叫我一声老公听听。”他忽而轻启薄唇，说了这样一句她想都想不到的话。
  慕初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以前不是天天缠着我叫老公？现在都嫁给我了，怎么不叫了？”他倾身靠近她的耳畔，声音魅惑非常。
  她的全身不由自主战栗。
  他们已经结婚，他本就是她的丈夫，说到底他给了她很多帮助，叫他老公其实也不吃亏，可她就是叫不出来。
  ——以后不用叫我老公了，分手！
  曾经他的绝情忽然又闯入了她的脑海，她的四肢百骸都觉得生冷。
  当初她追着喊他老公他不肯，现在……
  “对不起，我叫不出来。”慕初晨开口说道。
  宫千璨的瞳孔骤然紧缩，嗓音比刚才低沉了好几分：“理由？”
  慕初晨的双手在裙摆抓住深深浅浅的皱褶，语速缓慢地说道：“坦白说，对着喜欢的人，才能叫得出来。”
  宫千璨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摁住，许久都无法呼吸。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不喜欢他，所以叫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宫千璨平复了心情，忽略内心波澜，勾着唇说道：“可我怎么记得，以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嗯？”慕初晨微微愣住。
  他替她回忆：“以前你揪着我帮你买的小裤裤说，我看过你的小裤裤就是你老公。”
  慕初晨的脸顿时红透了，“我当时……”
  “你当时，不管我怎么反对，好像都认定了我是你老公，非叫我老公不可。”宫千璨说道。
  慕初晨：“……”
  “还是说……”宫千璨忽而将大掌抚在她的裙上，“一定要看过你的小裤裤，才行？”
  “……”
  慕初晨尴尬地想逃，他却将她紧紧禁锢。
  “我记得，我昨晚看过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我再看一遍才肯叫我老公的话，我也很乐意。”
  “别……”慕初晨涨红了脸，很想回去抽死13岁的自己。
  宫千璨的声音近在咫尺：“乖，叫老公。”
  她的呼吸忽而变得混乱，饶是她做过再多梦，也从没梦到过有天他会让她再叫他老公。
  慕初晨张了张口，手指下意识地蜷缩握紧，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说：“对不起，我真的叫不出来。”
  宫千璨看着她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生气的样子，眼神终于黯淡下去。
  原来重新让她叫回老公，这么难。
  就好像以前他不肯让她叫，却拿她没办法一样。
  无论是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在这件事上倒是真的一点也没变。
  喜欢的时候就说喜欢，不喜欢的时候也绝不会骗他说喜欢。
  所以拿她没有办法，因为她连假装都不肯。
  “换一个条件吧。”慕初晨再次睁开眼睛，语气故作轻松：“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