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与霞别离
作者:两津马田      更新:2021-06-29 04:12      字数:3092
  第二天我醒的很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不知道怎么的,四肢沉重的很,头也隐隐作痛,鼻子喉咙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昨天加了班,按公司规定今天是可以晚点去上班的,代价是放弃加班费,所以我并不为上班迟到而着急。突然一只温暖的胳膊伸过来,径直横置在我胸前,吓了我一激灵。我这才想起来,西美之已经回来了。感受到她胳膊的温度,我才明白,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感觉冷,她就会裹走全部的被子,让我在三月倒春寒冻了一晚。
  果然,她和以前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我,此刻却感觉非常气愤,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一切正常了。
  “你醒了!”西美之懒洋洋地问我道。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由于感冒的原因,声音明显带有很浓的嘶哑味道。
  “看嘛。”她没有听出来,或者根本不关心我的变化,兴奋地接着道:“还是有我在幸福吧,看你昨晚睡得那叫一个死哦。”
  我没有回话,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去接话,另一方面是身体原因,俗话说病来如山倒,感冒不严重,可是临床反应非常大,我的头由隐隐作痛开始往剧烈疼痛发展。
  西美之完全没有看出我的异样,略带惊喜地问我:“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没有搭话,现在我迫切需要有人关心我一下,哪怕只是简单地问你下“你怎么了?”
  “你又怎么了”她不耐烦地收回手臂,一掀被窝坐了起来,穿着衣服继续道,“我上班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装怪吧。”
  我就这样直直地躺在床上,直到她乒乒乓乓地整完脸、化完妆,摔门出去了。
  迷迷糊糊地我又睡着了,还做了一个不断的梦,在梦里我接到了霞姐的电话,我们相约去看电影,然后兴高采烈地去逛街,但是不知道怎么得,她突然很严肃地对我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恨不相逢年轻时啊,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听完她的话我在梦里感觉无限的失落,犹如堕入深渊一般。
  正在这时,我被电话“嗡嗡”的震动声惊醒了。等我在一堆乱麻的衣物中找到手机的时候,手机已经不响了。等了好一会儿,手机还是静悄悄的,看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电话吧。我开始仔细思考刚才这个梦境了,人们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梦里的失落是不是会转成现实中的快乐。我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突然发现我心里真的是很喜欢霞姐,这种感觉突然让我心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甜蜜。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索性穿衣起床了,洗完脸吃完感冒药之后,想起之前那个电话,拿起手机一看,是霞姐打给我的。我想给她回个电话,但是怎么回呢?我这个人是很沉不住气的,心里有事就一定会表露出来的,想想还是不回吧,等她再打电话过来再说。一直等到我洗漱完毕,烧水吃完感冒药,霞姐的电话都没有再响过。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快11点了,我也该去上班了。
  强打精神收好东西之后,一开门,“嘭”的一声我就撞了个人。天下之事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就在我开门的瞬间,霞姐站到门外,这样不偏不倚地两个人撞到了一起。由于我一只手抓住了门把手,有所依靠,所以霞姐让我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哎哟!”霞姐捂着鼻子,沿着墙痛地蹲了下去。
  我赶紧扔掉手中的包,面对面地蹲了下去,万分抱歉:“怎么了?怎么了?那里伤到了?痛不痛?痛不痛?”
  霞姐没说话,一只手冲着我直摆手,好一阵才抬头看我。
  “你怎么那么急啊!”霞姐慢慢站起来,脸颊上还挂了几颗泪珠。
  我内疚地回答:“本来是想快点赶去上班的,太忙了,完全没想到你在外面。”
  霞姐白了我一眼,伸手扶住门框,迈腿走进了我屋里。我一愣,满了半拍,也紧跟着进了房门。
  霞姐环顾了客厅一周,将包包扔到了茶几上,一屁股做到了沙发上,盯着我刚刚打开的感冒药关切地问我:“怎么了?生病了呀?”
  我操着感冒后特有的鼻音回道:“还好还好,不是很严重。”
  霞姐拿起感冒药仔细地阅读着说明:“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冬去春来最容易感冒了。”
  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对霞姐的问题规规矩矩地回答,这样就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大了。霞姐是那么聪明的人,很快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伸出双臂搭在我的双肩上,温柔地问我:“你今天一直不来上班,你可从来没有迟到过啊,我担心你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就想着来看看你。你给我说实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看着她清澈的双眸,温柔的表情和微微上扬的嘴角,不忍心欺骗她,但是也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只好继续敷衍:“真的没什么,可能只是因为昨晚受凉了,身体有点不舒服。”
  “真的没什么吗?”霞姐严肃地问我。
  “真的没什么!”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好吧!”霞姐往我这边一扑,紧紧地抱住我:“你真可怜,一个人生病了都没人照顾,我来给你做顿午饭吧。”
  “可是。”我小声说道:“我今天还没上班啊。”
  霞姐放开我,脱掉外套,径直去了厨房,朝我喊道:“那就吃饭午饭一起去上班,好吗?”
  话都说在这里,我就不敢再说什么了,站在客厅里,我不断地自责,为什么没有勇气说出来,告诉霞姐真相!
  我进厨房去帮忙,被霞姐赶了出来,非要我去沙发上休息,坐等午饭不可。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是在往常,我一定会感动的老泪纵横,可是今天,我实在是感动不起来,心里就像有一块数吨重的大石头,霞姐越好石头就越重,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十二点不到,一桌三菜一汤的丰盛午餐就做好了,霞姐连米饭都给我盛好了,我真正地做到了饭来张口。
  霞姐的厨艺确实不错,几道川菜做的非常地道,看得出是经过专业学习过的,火候配料都是恰到好处。渐渐地我精神开始缓和下来,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姑且算是短暂的忘却吧。我们吃得很欢乐,我的感冒在麻辣的作用下好了一大半,霞姐给我讲了一些她生活中的趣事,尽力让我能够欢快一些。吃着丰盛的菜肴,听着她讲趣事,看着这一切,我感到非常的满足,恍惚间竟然生出了家人的感觉。
  午饭还没吃完,西美之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弄到的钥匙,反正门是在她打开后又被她重重一脚踢开的。
  她一脸怒气地冲到餐厅,雷霆般地怒吼:“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被着我干好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和霞姐有点蒙圈。西美之确实不依不饶,指着霞姐的鼻子就开骂:“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跑过来勾引我老公!你也太不要脸了……”
  我赶紧丢下碗筷,去把西美之拉开。西美之一把把我推开,继续在那里谩骂。
  霞姐并没有对骂回去,而是慢慢地放下碗筷,抬头看了我一眼,冷静地对我说:“她是什么时候回你这里的?”
  听到霞姐的问话,我感觉到更加愧疚了,低下了头。
  西美之看我这样就更加得势了,得意洋洋地叫道:“我昨晚就住在这里!怎么了?”
  霞姐站起来,看着西美之,一脸极其不削和严肃认真,用不怒自威的眼神镇住了西美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美之!我现在离开,是因为我不想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
  我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霞姐,欲言又止。
  “小马。”霞姐扭头对我平静地说道:“你不用说什么了,你的行为我已经明白了。”
  说完这些,霞姐拿起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哼!什么东西!”西美之冲着门口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句。
  我一下子瘫坐在餐椅上,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西美之关好了门,朝我走来,接着就是好一阵的冷嘲热讽:“哟哟哟!看你这六神无主的样子,心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给偷走了呀,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就冲出去啊,像个男人一样去追回来,不要在这里给我装无辜,你们这些男人,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霞姐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估计刚刚迈出这个大门就伤心得泪流满面了,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完全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我怔怔地看着一桌子半冷不热的菜,全然没了之前珍馐美味的感觉,心里面也是五味杂陈,吸收着西美之各种各样的语言攻击和羞辱。
  今天的班是肯定没法去上了,下午在家里默默地收税着厨房,打扫没见屋子的清洁。按西美之的话说,这叫“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