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如其来的缘分
作者:两津马田      更新:2021-06-29 04:12      字数:3962
  霞姐前夫在公司的一阵闹腾,要是落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早就崩溃了。但是霞姐表现出来的那种镇静,让旁边那些指手画脚想看热闹的人都没趣了。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霞姐每天照常上下班,该安排工作安排工作,该批评人就批评人,当那些风言风语不存在似的。为此我也问过她,很想知道她这么强大的内心是怎么炼成的。
  霞姐给我传授了一句真言:“不知道就当没发生呗!”
  就为这句话,我琢磨了好久好久。人的喜怒哀乐,哪一样不是自己产生的情绪嘛,外面的世界永远都只是一个诱因而已,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自己。内心强大的人,百无禁忌啊。
  有时候我总是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时针走的太快了,不知不自觉又到了周五。其实我想,可能是因为时间太公正了吧,你艰难度日,它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不理会你的痛苦;你快乐无边,它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不为你的快乐能长久;你碌碌无为,它还是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不为你的生命感叹一声。时间真的是,从不留恋人间的一切美好,金钱、美女、花花世界,它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感激涕零、白发苍苍、回天无力,它也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世间的一切,都是时间的手下败将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单身的日子,自己总是爱感叹,对着天空要胡思,对着马路要乱想,一个人天马行空,也自得一乐。
  周五的下班时间终于到了,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绝大多数上班族的最嗨点,但是我却没有什么可以庆祝的,回家也是一个人。现在我倒是有点理解“家”的涵义了,真的是有房子不一定有家,有人才算家吧。但是,当你有人没有房子,也不算家吧,所以人就是这样,期待没有的,不珍惜现存的。
  就在我收拾妥当准备回家的时候,霞姐从外面回来了,她下午随研发部去一个工厂了,本来是可以不回来的。
  霞姐一进来就问我:“小马,准备回家了?”
  我站起来回答道:“我看他们都走了,我也正准备回家呢。”
  “哦!”霞姐缓和了一下语气:“能不能稍微晚点回去,我这里有点工作要处理一下。”
  顶头上司说话,我肯定是要给个面子,只要应承下来,重新做好,等霞姐分配任务。其实任务也还好,就是**区某厂的布置环境介绍,厚厚地一大摞资料,从中选出我们可以借鉴的,然后做成ppt传给公司办公室。
  霞姐布置完工作后,笑着安慰我:“让你加班多不好意思的。”
  “没事儿。”我赶紧回答:“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在哪儿都一样。”
  “这样啊。”霞姐停顿了几秒,高兴地说:“我请你吃东西吧,但是这个点只有外卖了哦。”
  我推辞了几下,霞姐已经打完电话了,我只好作罢。
  都是些业务范围内的工作,做起来也挺顺手,三下五除二,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7”。
  霞姐订好了最后一颗订书针,抬起头望着我说:“怎么回事啊!都一个多小时了,这外卖怕是送到火星上去啰。小马你一定很饿了吧?”
  “还好还好。”我安慰她道:“星期五是这样的嘛,解放碑各个餐馆都是爆满,估计老板是把单子忘掉了吧。”
  “忘掉就太好了。”她高兴地问我:“那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好不好?”
  这当然好,不然我回家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但是想想霞姐还有孩子要照顾,还有她那么神出鬼没的前夫,我只好婉言谢绝。
  “怕什么?”霞姐大气地说:“就吃顿饭,我还能吃了你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好拒绝了。
  按照以前的惯例,我们应当往洪崖洞、较场口或者小什字这些平民餐馆聚集地走,可这一次,霞姐把我领到了大世界。第一个和一个女人进入五星级酒店吃饭,我看着周边全是西装革履和漂亮礼服的客人,顿时感觉自己灰头土脸的很不自在。
  我这人是什么都要写在脸上的,心里藏不住事情,往好里说是耿直,往坏里说就是情商低。霞姐看出了我的内心活动,在坐定后,安慰我道:“小马啊,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身着呢子大衣的中年瘦高男人,正在陪四五个装着高档服饰的年轻女人吃饭,一群人围着饭桌有说有笑,显得欢快无比。
  “嗯?”我有点不解。
  “这人你不认识吧。”霞姐露出了极其不屑的表情,“这人是我前夫他们供公司的一个高管,别看他外表华丽,里面一肚子的坏水,家里老婆孩子多幸福的,他却喜欢在外面沾花惹草,凑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听霞姐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再去看了看,这男人正在谈笑风生,几个年轻的女子都不过二十一二岁,个个面容姣好,身材霸道。说真的,大多数男人看到这一幕,应该是很羡慕才对,不过在像霞姐这样的少妇眼中,可嫩这些美女们就是要命的小妖精吧。
  “别看了!”霞姐递过来菜单,打断了我的思绪。
  霞姐让我点菜,看她娴熟的样子,应该是这地方的常客。翻开菜谱,吓了我一跳,一盘炸小牛肉片要168,一小碗金蝉花养生汤88,其他的菜要么218要么288,这要是来个四菜一汤,大一千块就没有了。
  我在脑海飞快扫描了一下今天带的现金,好像不够,不过幸好包里有张信用卡。想到这些,心神安定了很多。
  叫来服务员,点了炸小牛肉、养生汤、禾牛茄辣烧、芥末玉米虾和九州水果拼盘。
  点完之后请霞姐再补充。她示意服务员就这些,然后直夸我会点菜,荤素搭配,还有水果。
  我想也是,只要肯花钱,就没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后来我们吃着吃着,霞姐提议为周末喝一杯,我的心一紧,大饭店的酒水贵是出了名了。
  一瓶所谓的原装法国红酒被我们干了个底朝天,味道确实不错。
  等我们喝得微醺微醺的时候,这顿饭也该结束了,服务员送来账单,各项菜钱酒钱加服务费竟然有三千多。我确实有些心疼了,但是霞姐抢着要付账,她这一弄反而激起了我的血性,果断地刷了卡。
  等我们出饭店的时候,天空已经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看着身边脸颊潮红的霞姐,再看看黑夜里被雨线衬托的一闪一闪的街灯,马路上飞驰往来的各色车辆。
  “霞姐。”我试探着问道:“你一个人能回家吗?”
  听了我的问话,她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我,一脸微笑,却语无伦次地说道:“家?回什么家啊?我早就没家了。”
  看着霞姐这个样子,我肯定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只好招了辆出租车送她。
  霞姐的家在na区的融侨半岛,就在解放碑所在的yz区的南面,一个刚刚被开放出来的城市中心,具体的地方我并不清楚。上了车之后给师傅说了一声“到融侨”,本想下了车再让霞姐帮忙带路的。
  出租车师傅很热情地答应了我。
  汽车沿着长江滨江路一路往西飞奔,路边的车灯像卫兵一样站立着,一个挨一个地给我们敬礼,有趣极了。
  霞姐可能是困了也可能是醉了,一上车就睡着了,微微昂着头,靠在车座上,轻轻地咬着嘴唇。暖黄色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高高的鼻梁更加挺拔,十分妩媚,彰显出一种强烈的少妇魅力。
  出租车司机盯了一眼后视镜,对我说:“兄弟,你老婆喝醉了,不能让她那样睡啊,你得抱着她,不然等会儿下了车她脖子该睡失枕哦。”
  司机的一句话,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的让我想拥有,却又不得不考虑那伤人的花刺。
  “这不是我老婆,是我们领导。”我赶紧给司机回话。
  司机同情地对我说:“原来你是陪领导应酬啊,不容易啊兄弟。”
  听了司机的话,我内心有点不大平静了,一路上不时偷偷地去看霞姐,心想就是抱着你,又能怎么样?想着想着,竟然有点嫌车太快了,生怕马上就到终点了。但是没有不到终点的车,直到我们下车,我都没有胆量迈出这一步。
  我决定先付钱再叫醒霞姐,结果我一看计价器,吓了一跳,七十多块。
  我有点儿生气,因为司机在趁机绕路,问道:“师傅,怎么这么贵啊?”
  “那里贵了嘛,兄弟。”司机指着计价器高八度地回答我:“你也不看看有好远,你自己看嘛,这一路过来是四十多公里,还是走的近道哦。”
  我只好付了钱,叫醒了霞姐一起下车。
  下车之后的霞姐揉揉眼睛,刚刚睡醒可能还不是很清醒,打量了一下四周,不解地问我:“小马,你这是把我带到哪里了哇?”
  我心里好笑,她也算是久经酒场的老将了,半瓶红酒就迷糊成这样了。
  “霞姐你的家啊?”我笑着说,“吃完饭后,我看你有点醉,就送你回家的嘛。”
  她再看了看周边,又往前走了几步,看了一下路边的一个指示牌,哈哈大笑。她这一笑,到把我整迷糊了。
  “这哪里是我的家啊。”她走过来瞅着我,一脸难以自抑的笑容,“我家是在融侨,这是融汇,一字之差,相隔几十公里哦。”
  “啊!”我惊呼道:“怪不得刚刚司机收了我七十几块哦,我还在想是不是他绕路了哦。”
  “你怎么不事先问问我嘛。”她责怪我道。
  我正要道歉,她又接着说:“既然这样,我们再去喝点咖啡吧。”
  我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点了,雨虽然停了,但是气温更低了。其实我是想拒绝的,我想了很多理由,比如说让她回家早点照顾孩子,抑或说先送她到家比较安心等等,但是等我一开口,竟然答应了她。
  我们往前步行了一百多米,都没有看见一个开着的店铺,反而是越走越黑。于是,我提议先别走,看看周边的环境再决定方向,别走到荒郊野岭去了。
  我打开手机,连上网搜索着周边的店铺,霞姐站过来,凑过头来一起看。一连选了几个店铺都不是很合适,要么太远要么就是已经打样。渐渐地,我的注意力从手机转向了身边的霞姐。
  今天的霞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戴着一对镶有水晶的花型耳钉,因为羽绒服的帽檐上有浓浓的小软毛,再加上白色的小羊皮兔毛绒帽,衬托出一张姣好的面容,在手机微弱灯光的映照下,可谓冰清玉洁、仙女下凡一般。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酒意还没有散,我用右手臂突然一把把霞姐搂了过来,我都能感觉到搂着她的手臂在发颤。
  霞姐估计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惊了,感觉她被我一搂,没有挣扎是因为不知所措,就这样僵持着。
  我的手心开始渗汗了,一点点的,我好怕她突然发怒,或者更给我一巴掌。虽然是四下无人,要是挨了这一巴掌,我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说来也奇怪,之前在出租车上,我嫌时间过得太快了,而现在我又嫌时间过得太慢了,一秒一秒,我耳边几乎都响起了秒针扫过钟面的风声。
  过了五六秒,就像过了五六年。突然,我感觉左边身体有压力袭来,霞姐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