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一声惊呼，顺着凌洛的目光，杨过这才看见了身后的小龙女，惊讶的转过身去！
  凌洛早已推开杨过急奔到了小龙女身边，担心地想要过去扶她。
  然而小龙女看见她过来，却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微微别过了身！
  “你不要过来！”她垂着头，乌黑如瀑的发丝自肩头垂下，微微遮住了那张漂亮的侧脸。
  凌洛听着她的话，却真的停在了原地，没有再过去。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心疼却生疼。
  杨过见到方才小龙女吐血的画面，也忙赶了过来，心里既担心小龙女的伤势，又有些疑惑不解。此时走近了些，看见身前两人就那样静立着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开来。
  “姑姑，你受伤了么？”杨过突然走近，和凌洛并肩站在，有些着急地望着小龙女，问道。
  听到杨过的声音，小龙女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方才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
  小龙女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凌洛和杨过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紧！若是自己没有瞧见，没有打断方才的那些对话，是不是凌洛就会答应杨过的心意？然而当着自己的面起誓！
  那么她自己呢？
  一瞬间，心不自觉地发苦起来。
  “姑姑，你究竟怎么了？”杨过见小龙女没有回答，再次出声问道。
  然而小龙女却只是极轻地摇了摇头，随即转身迈着有些虚浮无力的步子朝外走去！没人知道她要去哪里！
  “姑姑，你去哪啊？”
  杨过在她身后叫着，正要打算追上去时，却忽然被凌洛拦下了！
  “你不要跟过来！”凌洛冷冷地说完，随即也不等杨过再开口，已经提步追了出去！
  “阿洛！”杨过朝前迈了两步，大声唤道。心里被无数的问题堆积着，他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小龙女和凌洛突然都变得如此反常！
  杨过此时心里既难过，又失落。那些话他曾经无数次在心里说过，反复纠结了又纠结，不知道过了许久许久，今日好不容易说了出来，然而却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般出乎意料之外的无疾而终！
  而另一边，凌洛追着小龙女到了一处静谧无人的野花丛中。看着前方的那道白色身影，凌洛只是缓缓的跟在她身后，保持最短的距离！
  走在夕阳的山间，拂面而过的清风中总会夹带着一丝花草的清香。凌洛就这样一直跟在小龙女身后，静静的走着。
  她记得这个地方，记得这里的花丛草木，黄昏日落。小的时候，小龙女常会带着她一起出墓练功。她的天罗地网式，她的许多剑法武功，都是在这里练成的，直到后来的杨过，也是一样！但其实她其实也知道，小龙女是怕她一直待在古墓里会觉得闷，所以才总是借着练功的缘由带着她出来透透气。
  抬眼望去，她仍旧可以看到那棵大树，
  她曾经在上面睡过觉，偷过懒，也因为被发现了心虚而从上面摔下来过！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它依旧屹立在那里，任凭着风吹雨淋日晒，却经年不变！
  风吹叶落，万物总是将时间拖得很慢，好像眼前的场景，仍旧是昨日的时光，但过往回忆里的那些人，却都已经变了！
  小龙女总说，她长大了，不再需要她处处照料着了。可她却更愿意自己永远也长不大，可以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被她护着，照顾着。她可以随意闯祸，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不用躲避她的目光，不用害怕她的责备，不用想着明天会如何，也不用担心她们会分开！
  可是她却始终还是长大了，用了五年的时间做了一个很短很短的梦。可是就算梦醒了，那些曾经真真切切地放在心里守护过的东西，却又如何能够轻而易举地说放弃就放弃？
  凌洛其实很能理解杨过的感受，而很多的还有羡慕！
  那些话，在他看来无论多么难为情，但他终究还是可以轻易的说出口。可是她却做不到，那些话注定只能永远被她藏在心里，即便她曾经差一点点就说出口了！她最后仍旧还是差一点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龙女才终于停下了步子，却仍旧是背对着凌洛，说道：“你回去吧！”
  凌洛没有听她的话，仍旧跟在她身后，轻声说道：“我想跟在你身后！”
  小龙女的身子顿了顿，说道：“我不用你跟着！”
  凌洛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却仍旧没有移开步子，哪怕一分一毫，道：“可我想陪着你！”陪着你最后一次，乘着今日还没过，明日还没来！
  小龙女听到她的话，胸口却越发的疼了起来，连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我说的话，你如今也都不听了么？”
  凌洛先是一怔，然后才静静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师命不敢抗，誓言不可违，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在心里！
  小龙女闻言却是突然转身，直直地望着凌洛，问道：“是么？”那双漂亮的双眸，隐约可以看到一丝通红！
  凌洛看着她的眼睛，却是忽然愣住了。
  是么？她也想问自己，真的是吗？
  直到许久，她才重新抬起头去看小龙女，但是那个问题，她却始终没有回答！
  小龙女见她不说话，有些焦急地问道：“为什么不回答？”
  凌洛紧紧地泯了泯双唇，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生死，只要师父一句话，洛儿都可以为你拼命！”
  小龙女看着她，却在下一刻问道：“倘若我要你留在终南山，你会不会听我的话？”
  凌洛心口猛的一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小龙女继续问道：“你说师命不敢抗，誓言不可违，我不用你去死，只想要你留下，你愿不愿听？”
  凌洛突然觉得眼睛变得酸涩起来，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她就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小龙女，一步也未曾移动，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缓缓落了下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