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
  睁开了眼，飞龙看着房顶，眼神一扫之前失忆的单纯，恢复了满满的看不透。
  “醒了?”站在床边，清潭一直守着飞龙到醒过来，自己用了十年的寿命换了飞龙的恢复记忆，只是想弥补一下自己做错的。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动你。”翻身下床，飞龙不想和清潭说话。
  “我知道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愿意回来吗？”
  “清潭，从你要烧死我的那一刻，我们回不去。”不理睬，飞龙大步走到门外。
  “少爷，我回来了。”看到清云的刹那，飞龙表情瞬间软了下来。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我都把家主的位子接下来了。”扑过去抱住飞龙，清云紧紧抱着飞龙，哭了。
  “少爷，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师父，对不起。”离飞龙几步，浩源轰然跪倒，深深的叩头。
  “起来吧，没有你，我还突破不了帝暝之阶呢。”绕过清云扶起浩源，飞龙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怪过浩源。
  “师父。”上官，穆天，宗泽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可以，至少没让我失望。”示意免礼，飞龙对几个徒弟很满意。
  “师伯。”把已经装在玉盒里的灵子给飞龙，齐悠然后退几步。
  “少爷，跟我去一个地方。”托着盒子，飞龙感慨万千，带着清云去了那个下午和龙阳待了一个晚上的悬崖，那里可以看到大半个幻境。
  “你们看了我的记忆?”
  “嗯。”
  “那你为什么不回华宫，少主，你就不怪我?”和清云坐在石头上，飞龙侧过脸问龙阳。
  “在哪不都一样吗，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少爷是圣灵子吧，是龙阳的转世。”
  “嗯。”
  “少爷……我们没有未来，你的母亲是我的姐姐，我们差的是血缘注定。”决心把事情说明白，飞龙别过脸。
  “我知道，可那又怎样？你守着我，我守着你就足够了，等小郡王醒了，你想怎么办?”摆弄着手里的石子，清云假装无意的问。
  “帮您登上幻境之主的位子，退隐。”
  “可我不想当幻境之主。”
  “可这是你的命，就像我必须要帮你一样。”不给清云反驳的机会，飞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可你不是抗命了吗？”似乎想惹飞龙生气，清云刻意说了飞龙修不想听到的话。
  “你……”
  突然感受到一种微弱的灵力，飞龙低头去看，原本没有生命力的灵子动了动，抬起头看着飞龙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会事？”不敢相信灵子死而复生，清云有些茫然。
  “帝暝之阶自带生命恢复，灵子是灵兽，可以复生。”伸出手看着灵子爬上手臂，飞龙心头放下了一块石头。
  “这样她就忘掉了所有，带她回去吧。”用手指戳了戳灵子的小脑袋，飞龙看着斜阳的余晖轻抒了一口气。
  “飞龙，其实你的记忆是清谷主找回来的，他用十年的寿命换的。”看飞龙心情还可以，清云犹豫着说了清潭白般叮嘱不让说的话。
  “为什么?”
  “他说，你是他的孩子，可是这几十年他害你吃了太多的苦，他要补偿你。”
  “我不需要。”倔强的说不需要，飞龙侧过头。
  “何必呢？你的父亲终归是你的父亲，飞龙……”
  “少爷，宫主也是您的父亲，你为什么不回去?”抓住清云话里的漏洞，飞龙马上反驳。
  “我不急，我可以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回去，可是清谷主没时间了。”
  “和我没关系。”撂下一句话，飞龙瞬移离开了。
  “少爷，咱们回去吧。”一直跟着清云，影风识趣的过来劝清云。
  “这里天气挺好的，不想走。”坐在地上，清云埋着头，不再说话。
  站在清云身后，影风能感受到清云心里的难受，可是没办法去劝。
  “阿音，我回来了。”
  “好了吗？”还是一身水墨的衣服，却衬得白落音更清秀了。
  “是清潭救了我?”
  “是，当年的事是二夫人设的计，为的不过是夫人的位子，可惜清潭始终放不下，就这样了。”
  “放不下又能怎样，反正都回不来了。”窗外突然就下起了雨，飞龙伸出手接雨水，冰凉的雨水落在手上很凉很舒服似乎可以暂时忘掉所有。
  “你别忘了，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龙阳还好吗？”
  “嗯，慢慢的恢复生命体征，只是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时刻注意着龙阳的动向，白落音回答的很仔细。
  “只怕龙阳醒了也没那么简单。”幻境圣灵子只能有一个，清云是，龙阳也是，只怕要出问题了。
  “你担心什么？”
  “又是二选一，又是送最在乎的人去死，又是所谓的天命使然。”话到最后，飞龙明显生气了，手心的雨水都化成了蒸汽，甚至要燃起火焰。
  “清幽，你变了。”感觉到了飞龙回来之后的态度变化，白落音不明白飞龙失忆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有了心，可我更难受，我要去体会所有的人情，我要去面对所有的人，所谓的天命根本没有给我反抗的余地。”双手撑住栏杆，飞龙闭着眼感受着万物。
  “无论结局，只问因果，小幽，你累了，睡吧。”给飞龙披上一件衣服，白落音转身离开了。
  飞龙抬起头，“我自万年，杀背德之人，除无爱之徒，吾虽死不可赦。”自从记忆恢复，飞龙脑海里老是有一些根本没有过的画面，莫名其妙的话语，或许自己不是为自己活的。
  “你想办法，除掉飞龙。”
  “我做不到。”
  “我九天殿培养了你那么多年，不是让你说不的。”
  “她对我是再造之恩，我不可能。”
  “那我留你什么用。”
  “你杀了我试试?”清府外的树林，少年和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在说着什么。
  “好自为之，等我除掉混元，整个幻境，包括那个所谓的人界都是我的。”
  “那恭喜你了……”甩了一下袖子，黑衣少年转身就走。
  “不知死活。”
  指尖浮现出混元的模样，少年将其拦腰截断，“老东西，幻境之宗的位子该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