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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粟米壳      更新:2021-06-28 19:47      字数:2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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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光一双眼早就直勾勾的盯着余氏手中的玉枕不放了, 没想到还真让余氏办到了。她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接过这东西——
  而余氏却将之紧抱着不放, 且向怀中紧了紧。她目光胶粘在溪光脸上, 仍是有许多不放心的问道:“这……你那个高人真能……”
  “放心, 准保有用!”溪光就恨不能此刻的给余氏写个字据什么的来打保票了。只要玉枕在她手上, 她就自然不会再回到玉枕当中去。
  余氏也没旁的法子, 又因前阵子在应觉寺的时候被唬得不轻, 这会便松了手。“这东西……委实还有些来历。”到底是御赐之物, 余氏今日全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才敢这般大胆的。“千万不能叫旁人看见了,不然恐怕……”
  这些溪光通通都知道, 紧紧抱着怀中的东西不放, 唯恐余氏后悔了会再要回去。她用力点头, 同余氏信誓旦旦的保证。
  余氏见事情终于算是了了,也就不再耽搁。她也不好出府太久,这就同溪光告了别要回去。临走之前又让再三嘱咐溪光,玉枕去了邪祟一定要知会了自己, 好彻底放心。
  盼兰不远处等着,见她家小姐总算是同那人说完了话回来, 便问道:“小姐怎么这么高兴?”
  怎么能不高兴,这种抱着玉枕的感觉实在是□□心了。这会溪光都恨不能原地转几个圈来庆祝。只要以后她小心对待这玉枕,便可安枕无忧的做她宁三小姐了!
  回了海棠春坞, 溪光就急忙抱着怀中的东西去了里屋, 除了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去外还特地叮嘱了盼兰守着门。
  盼兰自然是不解的, 实在搞不明白她家小姐是得了什么东西,竟是这样欢喜了,就跟得了宝贝疙瘩一样。
  这可不正是溪光的宝贝疙瘩,她一入里屋就迫不及待的将怀中的东西放置在了柔软的被褥上,就怕它受了一点磕磕碰碰。谁料掀开那包裹在外头的布露出整块玉枕时,溪光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就连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太过分了!
  溪光感觉自己真是生气了,为什么玉枕的一角被裹了一层黄灿灿十分招摇的金片!
  这么一来,她只觉得整个玉枕看起来十分的……恶俗又别扭!
  裴溯那厮的审美,简直可怕!
  溪光忍不了心中的嫌恶,当即决定将覆在上头的的金片全都揭开。可等她的手才碰都那上头,就好似碰着了什么不应当碰的东西,倏然缩了回来。
  真是万幸万幸!
  溪光后怕的握着手,她怎么险些忘记了,这玉枕稍微磕到碰到就极有可能让她的魂魄再回到其中去。她刚此差点儿办了件大蠢事。
  这下,倒是让溪光彻底绝了再摆动这玉枕的心思。想了想,索性就用玉枕底下的那张被子将之包裹了起来,藏在了衣柜旁的一口檀木箱子里。
  那箱子上没有锁,溪光便唤了盼兰进来。“你去取把能锁这箱子的锁来。”
  盼兰刚才就听了溪光的吩咐守在门外,不知道那裴府少奶奶给了她家小姐到底什么东西,竟让人变得如此神神叨叨的了。她踮着脚目光越过溪光张望那口箱子,心中比划了个尺寸,“奴婢这就去办。”
  溪光点头,“要纯黄铜的大锁,越大越好!越结实越好!”
  “……哦。”盼兰应声出去。
  而溪光则是转过了身,不一会听见身后有动静,还以为是盼兰回来了,下意识就脱口道:“快来拿来给我……”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朝后面伸出了手摊开掌心。不过,下一刻递入到她手中的,却是一只温软光滑似若无骨的手。
  “二姐?”溪光猛的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宁檀。
  宁檀正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唇笑,眼中透着闪闪光亮,好笑道:“你刚是想叫人拿什么给你?”
  溪光撒娇,“二姐故意逗我!”
  “刚才可是你自己将手递过来的,与我何关?”宁檀解释,她又看了看那箱子,调笑着问:“那里头你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溪光可不打算让宁檀也看到那玉枕,随即就去拉了她的手臂痴缠了起来:“二姐今儿可是来我这两趟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找我的?”
  宁檀刚才还打趣别人,这会被溪光一问,自己脸上先露出了几分绯红。“我知道过两日,在大同馆有诗宴,想问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诗宴?
  溪光一听两字就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她很果断的摇头,且将理由也一本正经的说了出来:“二姐可饶了我吧,我可不会什么作诗,也委实不懂什么诗词。”
  可宁檀却是满心希望有个人陪她一块去的,如今宁府里除了宁溪光合适,就再给找不到第二个人了。“等到去时,我先写两首给你藏着备用。放心,有我再只不会不管你的。”
  虽说如此,溪光还是有些不情愿,可是宁檀这样思虑周全的相劝,她也委实不好再次推脱。正当举棋不定的时候,她再又听宁檀道:“难道你就不想亲自面谢一下当日把你解围那人?”
  这话实在是打动溪光,想到陈砚,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点了头。非但如此,更是眼巴巴的问:“几日后去?”
  溪光抬着眼,神色惊恐的盯着自己眼前那个俯视她的那人,确确实实不敢再有丁点动静。方才她真是被吓狠了,没料到有人会忽然出现,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吓了一跳。
  这可真的是吓了一跳!不过跳的是只玉枕头……就连溪光自己都觉得,这纰漏大了!且不论先前裴溯几时来的、又发现了什么,就单单刚才的一幕,已经足以叛她为妖邪了。
  溪光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会下场凄凉。哎,最近她的运气,当真是极差。
  此时任这玉枕内的游魂如何心思繁复九曲,站在她面前的裴溯却是薄唇微抿,神色如常。好似刚才那一匪夷所思的场面,并未入到他的眼中。
  隔了片刻,裴溯稍侧了身,目光凝向窗外。
  这书房的窗户是半敞开着的,溪光心中略怔,也跟着转过了视线。只见外面风起尘扬,翠竹在风中摇曳摆动……溪光不由长舒了口气,心想:说不定裴溯瞧见外头这样大的风,以为刚才自己也是被风给刮得晃动的。
  似乎是验证着了溪光的这猜测,裴溯抬起手去关窗。怎料这时,一阵疾风袭来,将那半扇窗子狠狠拍了回去,发出“哐当哐当”几声响,连带着窗杦都震了几下。
  裴溯这时又将目光回递了过来,溪光一接触到那视线,好似猛的领悟到了什么。甚至没去多斟酌这其中的深意,她就已经十分配合的用力将自己的身子摇摆了一下。
  就如同那扇被风吹得来回摆动一样,桌面上搁得好好的玉枕也自顾自的……左右晃了几下。
  溪光自己并不觉得有丝毫问题,甚至觉得她刚才的行径很合理。而此刻再迎着裴溯的目光,她也就没了之前的心虚和胆怯。溪光真自以为是寻了一个十分合理的正当理由,掩饰得完完美美,心里头止不住的雀跃。
  只是……敞开的半扇窗被吹得摆动作响不足为奇,哪有外头的风能将屋中玉枕也吹得晃动的道理?玉枕这般沉,真要能吹动了,料想也该是一场妖风了。可若不是妖风,那作妖的肯定就是玉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