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两情难悦
作者:南宫泪痕      更新:2021-06-28 19:05      字数:3829
  鹰爪门名震江南,当年是淮南第一大名派,虽然后来衰弱移居到苏州,但仍然是一大势力,一入苏州城,熊玉碎便看到了许多蓝衣劲装的鹰爪门汉子,而鹰爪门徒聚集最多的地方当然是邱府。
  盯着邱府的牌子,熊玉碎如负释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终于到了。”胡浓花笑道:“这就是你未来老丈人家。”熊玉碎微微一笑道:“以前是,现在老丈人家在洛阳。”胡浓花将脸转过去道:“你想得美。”熊玉碎笑道:“这天下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配上你。”胡浓花道:“可惜老胖死了,要不然我非嫁给老胖。”一想到老胖两个人又情不自禁地低下头。
  许久,熊玉碎才干笑一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老胖死不就是让我们快乐地活着吗,千辛万苦才到这里,赶紧进去吧。”胡浓花点点头。
  这里的院子倒是很大,有一群人在练武,另外有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在指点,那棵石榴树还在那里,看到那棵石榴树,熊玉碎又陷入了回忆。
  突然一声“贤侄”让他打破了回忆,只见一个头戴玉冠,身穿长袍的中年人向他扑来,那中年人两手向后一撇,使得便是大擒拿手手,熊玉碎道:“又来这一套。”他朝后翻了一个跟头,来了一个头朝下,腿向上的倒立姿势,双脚黏在一起,一翻竟是个鲤鱼跳龙门,那中年人眼见他双脚袭来,急忙收手,喝道:“你这无赖,还是老样子。”熊玉碎却是得意洋洋道:“对付无赖当然要用无赖的招数。”两人相视一笑。
  熊玉碎抱拳向他一拜道:“邱世叔,你好啊!”那中年人却不以为然道:“你这熊儿,表面在拜我,心里恐怕骂我邱缪玄吧。”熊玉碎道:“邱世叔果然知我心。”邱缪玄道:“好孩子,我也不跟你多嘴,你来这里是要找心怡吧。”熊玉碎点点头又道:“但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邱世叔。”邱缪玄却盯着胡浓花道:“她是谁。”熊玉碎这才想起,急忙介绍道:“这是浓花,胡浓花,百花庄三小姐。”
  “百花庄三小姐。”听到这六个字,邱缪玄瞬间变了脸色,冷笑道:“好哇,这就是百花庄地三小姐,果然美若天仙。”但眼神里尽是狠毒之色,表情也是冰冷至极,胡浓花吓了一跳,心道:“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嘛这样看我。”但邱缪玄的眼神随后又变成了悲伤,道:“罢了,罢了,玉碎你不去看看心怡吗,她等你很久了。”熊玉碎道:“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她还在西房吗。”邱缪玄点点头,熊玉碎拉着胡浓花便向后园走去。
  邱缪玄突然喝道:“等一下!”熊玉碎回头道:“怎么了!”邱缪玄神色冷峻道:“你还是莫要带着胡姑娘一起去的好。”熊玉碎脸色一变道:“为什么,你不让我带,我偏要带他去。”胡浓花小声道:“要不我在这儿等你,不要去好了。”熊玉碎大声道:“为什么不去,他不让我带你去,难道我就不带你,浓花,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了。”心中更坚定了信念,紧紧拉着她的手往西房走去,但浓花终究不肯进屋里,只好让她在门外等着。
  熊玉碎一推门,大步踏进内室,还未入房就闻到一股幽香,想起以前也在这房间待过,只觉得倍感怀念,“大哥!”人还未进屋,又听到一句温柔的声音。“熊大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脚步的声音我永远不会忘掉。”那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熊玉碎走进屋来,但见屋内锦绣灿烂,大红的锦帐上绣着一对大凤凰,迎面是张开的殷红帘子,帘子下坐着一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子,那女子容貌甚是秀丽,只是长发披肩,双眼如流水一般婉转动情,脸色又极为憔悴,让人忍不住怜惜。
  熊玉碎看到她,纵是心中对邱家有千万怒火,也发作不起来了,只是呆呆地道:“心怡,这些年你还好吗。”那女子嫣然一笑道:“好啊,好啊,只是月圆星满之日还是会忍不住想熊大哥。”熊玉碎心中一痛道:“心怡,你今年多大了。”邱心怡道:“二十五岁,我小大哥三岁。”熊玉碎道:“那你为什么还不成亲,等我干什么。”一听这话,邱心怡双眼含泪扑到他怀里,她这一扑,让熊玉碎心碎万分,他们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她现在流泪的样子,让人更是怜惜,真想将她紧紧抱住永远不分开。
  可是又想到浓花,陪自己走了千里路,这一路受了那么多苦,让他心里又不是滋味,突然又一想自己来这里就是要像心怡讲明白,大丈夫言出必行,自己怎么能为情而犹豫不决,他一把推开邱心怡,低头道:“心怡对不起,我熊玉碎对你只是当妹妹看,对你无半点感情。”这话倒是真的,虽然邱心怡对你是一厢情愿,熊玉碎也喜欢和她在一起,但他们之间太过平淡,不像跟胡浓花在一起,经历了生离死别。
  “你!”邱心怡只觉得心痛无比,差点栽倒在床上,然后又凄然一笑道:“你是不是有了别人,我听弟弟讲了,你也去那百花庄比武招亲了。”熊玉碎心道:“反正她早晚也要知道这件事,倒不如早点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坚定口气道:“对。我是去比武招亲了,而且还喜欢上了三小姐,你不要在等我了,赶快嫁人吧,我对不起你。”邱心怡却问道:“三小姐一定很漂亮吧。”熊玉碎点点头道:“是,她美若天仙,在我心里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她。”
  邱心怡继续微笑道:“那她真是太幸福了,我能不能见见她。”让邱心怡去见胡浓花,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熊玉碎偏偏拒绝不了,只因他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她就在外面。”熊玉碎喃喃道,邱心怡点了一下头,就要往外面走,“等一下!”熊玉碎突然大声道,邱心怡停下脚步,熊玉碎脸色一变,变得很正经道:“你见她可以,但请你莫要说些伤害她的话,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邱心怡依然笑容满面道:“大哥,你还不相信我吗。”然后走到熊玉碎身旁,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熊玉碎吓了一跳,急忙捂着脸,邱心怡脸色微红道:“大哥,我嘴上涂了口红,你还是到外面井里洗洗脸把,免得误会。”“你!”他也顾不得生气,捂着半边脸,急忙飞奔出去。
  胡浓花在外面呆的甚是无聊,就盯着那棵大柳树,江南山明水秀,连柳树也长得如画中一样,熊玉碎猛得从屋里跑了出来,边跑还捂着半边脸,“喂!”胡浓花刚要叫他,熊玉碎的声音已经传来:“浓花你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就走。”胡浓花还想问他怎么了,门里又出现一个姑娘,那姑娘却满面怒容地看着她,胡浓花向她施了一个礼道:“你好!”那姑娘却啪的一下给了她一个耳光,她惊地呆住。
  那姑娘怒气未消,但脸色又变得哀怨,嘶声道:“你就是百花庄三小姐啊,好啊,好啊,果然是天仙下凡,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日日夜夜恨你。”胡浓花捂着被打得半边脸道:“恨我!”那姑娘仰天一笑,凄然道:“我弟弟,我的亲弟弟为了你们,被打成了残废,而如今你又夺我的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狠毒,你给我走,不要在我们家,不要让我在看见你。”
  胡浓花只觉得伤心透极,捂着脸奔了出去,半路遇到熊玉碎也没跟他说一句话,直接跑了出去,只跑到郊外她才停了下来,由于先前一直憋着气,再加上她本来就有武功内力,所以刚才一路狂奔,奔出了十余里,现在只觉得身上没一点力气,她坐到一条小溪旁边,脱下鞋子将脚放了进去,又望着溪水中自己的容貌,清新秀丽,肌肤似雪,依然娇媚无比,只是右脸的鬓角下多了一块细细的疤痕,看到这块疤痕,她心里又隐隐作痛吗,随后又苦笑一声道:“这怨不得别人,是我自找的。”想想从牡丹之庄赶到这里,一路上受了不知道多少苦,却受到了这样待遇,只觉得眼角一酸,但又看着小溪两岸绿意盎然,天还未到正午,凉风吹拂着柳丝。
  小溪流水,虫声唧唧,她又开心了起来,心道:“也不算白来,倒是能欣赏一下江南好风景。”心情愉悦,她又不禁地唱起歌来,她歌声一起,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好啊,你个小姑娘,竟让老子喝你的洗脚水。”这才发现下游有一个身材枯瘦的老者在喝水。
  那老者尖嘴猴腮,但双目炯炯有神,两撇胡子稀稀疏疏,说不尽地猥琐,那老者本来离胡浓花还有数十丈远,只不过一眨眼功夫却已奔到眼前。胡浓花心道:“好厉害的轻功。”那老者摸着一撇胡子,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心道:“原来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胡浓花问道:“你是谁!”那老者一听这话,两眉一竖道:“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他猛得跃起,跳到树上道:“我乃大圣升天。”又从树上跃出去,双手伸出竟在半空滑翔又道:“神鹰展翅。”又落到水上,但脚不挨水行走道:“蜻蜓点水。”又连翻八个跟头道:“八步赶蝉。”又脚踏野草,奔了回来道:“草上飞丁求生。”
  他一连说了一大串外号,无非就是说自己轻功绝顶,但武林中到真没听过他的名字,胡浓花见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长相又极其猥琐,一定是好色之徒,心道:“若他要非礼我,我先假装顺从,然后在伺机杀了他。”她经历这么多,早已懂得怎么保护自己,向老者假意笑盈盈地道:“前辈的名字真是如雷贯耳,小女子对老前辈不敬,还请恕罪。”她故意将语气说得娇媚无比,若是别人早已神魂颠倒,但丁求生毫无表情。
  胡浓花心里一惊,心道:“这老贼不是一般角色。”丁求生却突然又抬头看着天道:“你占了我便宜,须答应我一件事,要不然我把你扔进河里喂鱼。”胡浓花想也没想开口道:“什么事。”丁求生笑意更浓道:“对你来说,不知道是祖上积了多少德,才换来的好事,你莫要谢我了,今日就算我们俩有缘,我收你作我徒弟。”
  “啊!”胡浓花吃了一惊,又一看他一脸贼兮兮的样,说不尽的丑恶,摇头大声道:“不要不要!”这话一说,只气的丁求生一蹦三丈,大怒道:“你要不认我当师傅。我就把你推进河里。”胡浓花撅起嘴道:“推进河里也不认你做师父。”丁求生气得拿拳头砸自己的腿,然后表情变得恳求道:“丫头你就行行好,叫我一声师父好不好。”胡浓花摇摇头道:“不叫。”
  丁求生气的抓自己头发,骂道:“臭丫头,我真把你扔进河里了。”突然一个声音道:“我劝你最好莫要她,否则你连全尸也留不了了。”胡浓花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心一下跌倒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