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儿子的死并不是简单的车祸？所以……”
  才发现安安身上的异样，并让他装病，只不过是为了把他当做诱饵，引诱像她一样，能对付这些灵异鬼怪的人？
  方圆并没有把猜测述诸于口，“安安是不是能看见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老人收起浮于表面的夸张演技，眼中闪过一次精光，爽快承认方圆的猜想。“准确点说，安安看不见那些东西，他只是有种模糊的感觉。”
  “是你让他装病的？”
  方圆突然一记直球，令老人猝不及防，老人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心里暗自提高警惕，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没错，是我。安安说人越多的地方，坏东西越多，我们才会搬到这间小屋来，却不想发现到地下的那副画。”
  “为什么你认为安安爸爸的死亡并不是车祸那么简单，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车祸发生以后，我调查了交警大队的监控录像，坐在车里的人和我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他。”
  “你检查过身体吗？确认这件事是真的？”
  老人面色古怪，“停放在太平间的尸体，的确是我的儿子。可问题是，地下的那幅画里有儿子的骨灰。”
  “不论其中有什么蹊跷，你儿子的死已经是事实。既然你还有安安，没必要对它刨根究底。死人根本不会对此感到任何慰藉。”
  “一个黄土埋到脖子上的老人，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害死我儿子的人并没有放过安安，他又出现了。”
  老人说得有板有眼，就好像他看到一切发生一样。
  “你见到他了？”
  摇摇头，老人咬咬牙，心里很是不甘。
  “他一定藏在那幅画里，我的儿子就是因为他死的，我的孙子以后也会因为他死掉。”
  老人状态很不对劲，王源连忙走上去，摇了摇肩膀，对上老人浑浊的眼睛说道：“你心里更想知道儿子的死因，还是更想保护安安的安全？”
  “儿子……安安，只要知道儿子的死因不就能保护安安吗？”
  明明可以兼得的事情，为什么非要二选一？
  看老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当然干脆掏出手机，打开一个游戏界面。“这是最简单的抽卡牌游戏，如果你实在难以抉择，可以2选1。红牌代表你儿子，黑牌代表安安，如果你同意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老人点开一张牌，伴随着欢快的bgm，脸上神色一松，红牌。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方圆收回手机，不小心碰到裤兜里的陶瓷玩偶，小心把它拿出来，放在桌子。
  “请问你这里有香吗？”
  只见老人从上方的橱柜里费力地拿出一把香，拆开包装后，递给她。
  三支香点燃后，香烟袅袅上升，和吴军等比例缩小的小号判官完全被烟雾遮盖。
  “谢谢了，以后会还你的。”
  “好的。”老人没有推三阻四，爽快地答应。
  “天色不早了，你儿子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要调查清楚需费点劲，不急于一时。今晚，方便我留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