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丧尸昏迷了，楚淮没有解开椅子上的固定扣，单手提着椅子，放到了窗台边。
  他看着老陈，老陈也看着他。
  随后，楚淮从车上拿下一支笔，一张纸。
  在白纸上，写下一个“人”字，然后递给老陈。
  老陈像握拳头一样抓着笔，那张纸也是直接揪着。
  楚淮把笔拿回来，做了一个标准的握笔姿势。
  “你看清楚了吗？”
  吼！
  又在白纸上，写了个人字，最后白纸和笔都回到了老陈手中。
  握笔姿势勉强及格，写字的那刻，白纸直接被戳烂了。
  一晚上，老陈都在练习，如何能够不戳烂白纸。
  “你教老陈这些，有意义吗？”
  房间里，大官人吃着压缩饼干，灌了一口矿泉水，用力咽下。
  “有意义。”
  楚淮看着醒过来的女丧尸，对方嘴巴已经被胶带粘上，还在分娩椅子上挣扎。
  “造成现在情况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这类丧尸。”
  打开开关，调取五级。
  呜呜，呜呜。
  一本笔记本上，楚淮记录：实验体001，女性。
  分娩椅五级规模，001发出叫喊，表情狰狞。
  放下笔记本，把等级调到六级七级八级，依次记录女丧尸反应。
  加到九级，女丧尸身体剧烈抖动，看上去处在昏厥边缘。
  十级，再次昏迷。
  “看这反应，七级是比较合适的，让她对这种痛觉感到恐惧，而又不至于极度虚弱或者昏迷。”
  笔记本上写下七级。
  “你虐待这东西干什么？”
  大官人认真把整个过程看完，没有中途插嘴。
  “这不是东西。”
  楚淮将昏迷状态下的女丧尸，推到了角落里，看着角落边的老陈。
  这时候老陈不再用手掌托着白纸，而是将白纸按在墙壁上，笨拙地写上了一个“人”字。
  发现白纸没有破裂，老陈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不寻常。
  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下，这个动作，让楚淮捕捉到了。
  把那张白纸贴在墙上，楚淮拍拍老陈，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而老陈显然不明白，大拇指是什么意思。
  “咱们目前条件不是很好，也没什么能够奖励给你的。”
  楚淮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丸，放到老陈手里。
  “吃。”
  这是从系统商店用1积分兑换的丧尸零食。
  吃下糖丸时，老陈竟然露出了吃腐肉和内脏时的欢快表情。
  吼！
  淋漓畅快，响彻夜空。
  “老陈你这比小点声，不要影响别人休息。”
  大官人心里很不爽。
  楚淮在心里琢磨着，这种小糖丸，究竟能不能代替腐肉和内脏？
  问题是，积分也是击杀丧尸兑换的，系统也没有派发任务，让他去赚取积分。
  杀别的怪物也有，类似变异老鼠王，但这也不常见啊。
  “对了，老蒋，上次你突然离去，我在原地看到了巨大的脚掌，什么情况？”
  楚淮突然想起了这档事情。
  “你进入动车站后不久，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个黑猩猩。”
  回想起那个场景，大官人还有点后怕，那怪物的块头，跟座小山似的。
  一冒头就在战车旁边溜达，大官人摁了几下喇叭，黑猩猩没走，使劲踩了几下地面，还锤了锤胸膛。
  车子后退几步，黑猩猩就跟上来几步。
  “后来我想把它引走，开着开着，车就远了，才发现都到龙化了。”
  后面那黑猩猩不知被什么吸引走了，整个事情就这样。
  末世里，变异的不只有人类，看来动物也产生了一定的变化。
  根据大官人的描述，那黑猩猩怕是块头堪比货车了。
  又到了物竞天择，胜者为王的争夺时代了？
  人类胜出还是别的物种胜出？
  明天教老陈开车吧，楚淮决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淮把战车转换一些设计，比如在副驾驶座位置增加了一个刹车。
  “老陈，上车。”
  楚淮在副驾驶座上，朝着墙角边的老陈打招呼。
  老陈快速跑到车尾，从后门跳进货箱中。
  不是让你站后面，楚淮让老陈坐到驾驶座上。
  “看见没有，安全带。”
  把安全带拉下，插到扣子里固定，楚淮让老陈照做。
  老陈一声叫吼，拉过楚淮副驾驶座上的安全带，往下顺。
  嗯？怎么没得扣？
  “我的已经扣好了，扣你的。”
  楚淮指着老陈左手边的安全带。
  吼，老陈拉着安全带，拉到了楚淮的座位旁，正在找扣插入。
  “插你那边。”
  楚淮依旧保持着耐心，这比教一个正常人，难度更大。
  一整天下来，老陈只学会了启动，加油，刹车。
  他并不理解，离合是什么玩意，因此无法挂档。
  “很难吧？”
  大官人看了一天，今天没发现有别的地方的丧尸过来，日子很悠闲。
  傍晚，楚淮再次在老陈面前，写下了“人”字。
  并且用手，指着自己，大官人，028，小影影。
  再写了一次。
  “他未必能够理解。”
  大官人觉得，楚淮在做无用功。
  “能不能理解，都需要尝试了才知道。”
  让老陈去一边练习写字之后，楚淮又把女丧尸拉了出来。
  跑到宿舍外面，楚淮弄了昨日杀死的丧尸身上的腐肉回来。
  028和小影影远远走开了。
  女丧尸一看到腐肉，开始挣扎。
  很激烈。
  楚淮撕开她嘴上的胶带。
  吼！
  吼叫是吧，不安分是吧？
  分娩体验椅七级启动。
  吼吼吼吼吼。
  吼吼吼吼。
  吼吼吼。
  吼吼。
  吼。
  ……
  不叫了吧？老实了吧？
  楚淮将腐肉递到女丧尸嘴边，对方张口就咬。
  分娩体验椅，七级启动。
  再伸嘴，再启动，再伸嘴，再启动。
  半个小时以后。
  楚淮把腐肉放到女丧尸嘴边。
  令大官人惊讶得合不拢嘴的一幕出现了，女丧尸，将脸，别了过去。
  把腐肉伸到女丧尸别过去的一面。
  女丧尸再次把脸，别到了另一边。
  “我看她以后看到腐肉，一定会记得今天。”
  大官人啧啧称奇，看这女丧尸的打扮，没变丧尸前，未必生过孩子。
  这分娩体验椅，竟如此强大？
  “成了吧？”
  大官人问道。
  “万丈高楼，这才刚开始，远着呢。”
  楚淮感叹，拿出笔记本，如实记录，并写上一些，自己的理解。
  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丸，伸到女丧尸面前。
  把脸别了过去。
  “你看，任重道远呐。”
  楚淮把糖丸强行塞到女丧尸嘴里，墙角边的老陈，暗中咽了咽口水。
  老陈早已把白纸写满了“人”字，但写得很乱，不整齐。
  楚淮依旧打赏了老陈一颗糖丸。
  老陈先是狠狠地舔了五六口，才一把放进嘴里。
  “老陈比001聪明，毕竟是喝过丧尸口服液的男人。”
  大官人竟然，隐隐约约羡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