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樱花盛开的曾经(19)
作者:
周念 更新:2021-06-26 07:04 字数:2033
咳咳,咳咳咳……
教皇夫妇虚弱的坐在地面上,虚幻的灵魂伴随时间慢慢变的透明,不需要多久两人便会彻底消散,在真实世界失去肉身为载体,是根本无法久留的。
“真是没有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你后悔吗?”教皇看向自己的妻子苦涩道。
教皇的妻子叫做玛丽·斯图亚特,并没有显赫的家世,是一个非常普通农民家的孩子,当然这个家庭是信徒家庭,却因为容貌美丽在当年算是名声在外,其实两人从开始并不认识,却因为利奥家族婚礼的习俗,从普通的信徒家族选择一名女子,两人便成为了夫妻。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便是有着相同的信仰都是一样,可是在玛丽慢慢看出了教皇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慢慢倾心于自己的丈夫。
玛丽摇了摇头道:“还有什么后悔不后悔,只是我们终究还是失败了,愧对祖先,也无法继续守望未来了。”
玛丽·斯图亚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做出什么骄纵跋扈的事情过,相反在成为教皇妻子后,她更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不为教会抹黑、不为自己的丈夫带来流言蜚语,就算是英年早逝的丈夫离开后,辅助自己的儿子成人后,没有丝毫贪恋教会权力的欲望,早早的隐居了起来直至死亡。
可以说无论是谁在说历任教皇妻子的时候,玛丽·斯图亚特都是无法避免的,也许她无法比的上第一任教皇的妻子,却也能够排名第二,为后来的教皇妻子做了很好的模范作用。
“是阿,愧对祖先,无法继续守望未来,人类该何去何从。”教皇苦涩道,他们那一辈人没有什么自私的欲望,外敌环绕,人类每时每刻都要面对亡族灭种的威胁,怎么可能有对余的想法。
玛丽微微一笑,非常的美丽,曾经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她的笑容下倾倒,多少为耶路城做出巨大贡献的先贤求过婚,却最终还是和现在自己的丈夫在一起,接受父母的安排,接受教会的安排。
“你还记得这座樱花庭院,曾经我们便是在这里缔结神圣的婚约,世人见证了美丽的爱情,可惜我最终还是没有完成神圣的誓言,没有让你过上快乐轻松的生活,反而给了你无数的负担。”教皇靠在墙面看向整个庭院,回忆自己结婚时候的记忆。
那是收获之月的第二月末、第三月初,当时整个樱花庭院中的樱花盛开,飘零而落,美丽到了极点,当初的自己还是圣子,英俊不凡、高傲无双,在同辈人和先辈们的见证下,与自己的妻子玛丽在飘零的樱花中,成为了夫妻。
那个场景真的非常的美丽,特别是自己的妻子玛丽,一袭白色长裙,伴随飘落的樱花迎面走来,第一眼看去便无法移开,他认为那便是神赐予自己的天使,是往后自己需要守护的人。
“谁说的,能与你在一起就很快乐。”玛丽没有说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自己丈夫的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教皇微微一愣,随即露出笑容,两人在春暖中慢慢的消失,化为了漫天的晶莹,像是点点星辰一样,点缀整个樱花庭院的星空,落在那些光秃秃枝桠的樱花书上。
他们在这里第一次见面,成为了夫妻,在这里为了先祖、为了人类死亡,樱花庭院是开始也是结束的地方。
轮椅压着白玉走廊发出轻微的声音,寂静无声的第一圣部再次迎来了人,老人坐在轮椅上,从进来开始便表情悲戚,他没有要人推着自己,而是自己控制轮椅独自来到这里。
老人很熟悉第一圣部,曾经自己便是这里的红衣大主教,如果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进,现在的自己可能是枢机院的红衣大主教,位高权重。
可惜,命运弄人,老人最终走向了另外一条路,而最大的原因便是在第一圣部的樱花庭院中,那位先祖教皇。
“多久了,我没有回来了,却已经物是人非。”老人默然道,这里是自己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坐在轮椅上,像是了老了很多的样子,微微闭着眼,浮现起曾经自己与那位先祖教皇见面的场景,同样是黑夜,同样的地方,唯一不同是此刻满院的樱花树。
直至很久,老人睁开双眼,从轮椅一边拿起酒壶,倒出里面的酒洒落地面,自己再一饮而尽,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烈酒的侵蚀,立马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鲜血,慢慢恢复后道:“我是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是你让我看见真实的世界,又是你让我远离了光明。”
老人说着哽咽了起来,终究是没有恨,因为他与他的相见是注定,是无法避免的宿命,可是直至现在唯有自己活在世上,继续为曾经死亡的同伴负重前行,为他们的夙愿努力前进。
“再见了,再见了。”老人喃喃道,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烈酒的缘故,坐在轮椅上慢慢的沉睡过去。
一名共济会的青年走了进来,看着熟睡的老人很是心疼,为老人捏了捏身上的毯子,随即推着老人离开了樱花庭院,离开了第一圣部。
青年很清楚,樱花庭院对于老人的意义,同样也从共济会的藏书中,看出樱花庭院对很多人来说意义非同,只是从今天开始,这座栽种樱花树的庭院已经不同了。
“第一圣部,以后只是第一圣部了,只是教会曾经的总部了。”青年推着来人来到街道上,回首看向黑暗中孤静的教堂。
教堂曾经承载着巨大的秘密,曾经教会前十位教皇在这里守望人类的未来,从建立至今见证了耶路城的改变,人类的变化,像是孤独的老人一样,没有离开,却也重来没有真正的来过。
一段历史的结束,一段历史的开始。